第 6 集
陈彤、沈文烨、谢洋洋、尚文思琦、陈然、代冉2022-05-11 18:2814,418

  备注:本集中 A 城是池炎、徐子豪等人老家的城市,跟书店等主场景不在一个城市,为区分,标注一下

  1。 池塘书店 一层 黄昏-内

  出场人物:池炎、池母

  池母再次走到池炎面前。

  池母:小意用他的名字公开作者身份,是他不对。他已经提出了给你补偿,还可以给你增加稿费。现在他也正是需要帮助的时候,你就帮帮他吧?如果你觉得他的补偿不够,我再拿一笔钱

  补偿你,好不好?

  池炎:这件事没有讨论的余地,你回去吧。

  池母:池炎,小时候是妈妈对不起你,妈妈以后一定会补偿你的。这次你就当帮妈妈一个忙好不好?

  池炎看着母亲,觉得异常荒唐。

  池炎:你别来干扰我的生活就行。

  池母:你的事,妈妈不会坐视不管的。

  池炎苍地笑了一声,这时,小休的电话打进来。

  小休 OS:池炎!我在啤酒屋后面的巷子里,我的同事被人打伤了,你快来帮帮我们!

  池炎:知道了,你别乱跑。

  池炎挂了电话,直接出门。

  池母:哎!你去哪儿?妈妈还没说完呢?

  池炎没有作答。

  2。 巷子 黄昏-外

  出场人物:林墨、小休、池炎

  池炎赶到现场,看到小休正守在一个倒在血泊里的青年身边,立刻过去查看情况。

  小休:我弄不动他。

  池炎(一边查看林墨的情况,一边掏手机):把他的头仰起来,怎么不打 120?

  小休:120 是什么?

  池炎来不及跟小休解释,赶紧掏出手机准备拨号,却被虚弱的林墨一把夺下电话。

  林墨:我不去……医院,我不能去,如果你敢打电话……我不会饶了你……

  说罢,林墨强撑起身,扶着墙一瘸一拐向前走。

  小休:林墨!你……

  林墨朝她摆摆手,继续向前,结果没走几步就晕倒在地。小休赶紧冲过去把他扶起来。

  小休(求助地看向池炎):这可怎么办?

  池炎:你知道他住在哪儿吗?

  小休(摇头):不知道……(试探地)要不然先回书店吧……

  池炎虽不情愿,但也没说话,扛着林墨走向巷口去。

  3。 池塘书店 二层 客厅 夜-内

  出场人物:林墨、小休、池炎

  画面从黑场开始,模拟眼睛睁开,看到过曝和虚焦的画面,一个白衣女孩微微弯着腰呼唤他。

  女孩:林墨,林墨。

  女孩虚焦的笑容。

  林墨努力想要睁开肿起的眼睛。

  满是伤,缠着纱布的手,想要挣扎地抬起。

  小休:林墨,林墨。

  画面和声音都清晰起来,是小休。

  小休:林墨你别动,躺好。

  林墨放松下来。

  林墨(声音沙哑):这是哪儿?

  小休:这是书店二楼,你不让我们送你去医院,只好带你来这儿了。

  林墨动了动胳膊,把手举到眼前,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口都已经被包扎处理过了。

  小休:没事,都是皮外伤,池炎给你包好伤口了。

  林墨:……谢谢。(起身)池炎是谁?

  小休:这家书店的店主。今天打你的人和上次试衣间是同一拨吧?下手也太重了!

  林墨(忍着伤痛恢复玩世不恭):都怪我长得太帅,追的人多,遭人嫉妒。

  小休:脸皮真厚,怪不得招人讨厌。

  林墨(笑了笑):是不是后悔救我了?

  小休:林墨,你能不能正经一点,我觉得你不是表面这样,你身上肯定有秘密。

  林墨注视着小休,收住笑容,一时间,四目相对。

  这时,池炎进入房间,正看到二人四目相对的场面,小休赶紧往后坐了坐。林墨一偏头,看到池炎。

  林墨:你就是池炎?多谢,纱布包得真漂亮,赶上专业的了!

  池炎(漠然):你的伤口还是尽快去医院检查比较好。

  林墨(大笑):那可不行,我年初算命,先生说一整年必须远离医院,否则家门不幸,会有严重的血光之灾。

  池炎懒得理会信口胡言的林墨,小休却对林墨所言十分感兴趣。

  小休:真的?这么严重啊?

  林墨(如同逗小孩):真的啊。

  这时,池炎丢过来一瓶碘酒给林墨。

  池炎:你衣服里面还有擦伤,自己回去涂一下。

  林墨(拿起来):谢了(环视一周,转向小休)你们俩……是男女朋友?

  小休(不解):男女朋友?

  池炎(立刻打断):我们只是普通朋友的关系。

  林墨:普通朋友?

  林墨看着池炎,池炎本能地视线逃避了下。林墨笑了笑。

  林墨:那说明我还有机会咯。好了,不多打扰了,池炎,有空约你喝酒道谢!

  池炎:我不约酒局。

  林墨(笑):那后会有期。(自然地伸手拍了拍小休的手,却瞥了眼池炎)你第一天上班也挺累的,早点休息!

  说罢,林墨站了起来,走到房门口,经过池炎身边。

  林墨(近距离注视着池炎):谢谢。

  池炎也注视着林墨,无说话,林墨离开。

  4。 张意工作室 日-内

  出场人物:张意、张意助理、池母、群众

  【快切镜头】一组包装镜头:

  网文评论区爆出《暗巷暴徒》最新更新章节与之前差异过大,情节粗制滥造等等。

  评论内容:

  “人物完全 OOC 了,简直不能看,这还是我爱的《暗巷暴徒》吗?”

  “新一卷的悬疑设置太差了,我看了不到一万字就猜出凶手了,差评!”

  “看来外表和财富就是不能共存啊,真是可惜了那张脸!”

  “什么有才华的富二代,张意下课!”

  【快切结束】

  张意、助理与其他两名工作人员围桌而坐,助理面色严峻,张意爆发边缘。

  助理:现在新一部口碑暴跌,再这样下去网站就不和我们续约了。

  张意:你给我找的人就是这个水平?

  助理:主要是时间太紧张了,实在也找不到能和池炎的文风构思相当的人了。

  张意:池炎,池炎,池炎!别给我提他!无论花多少钱,必须要给我找到比他好的人!赶紧把现在这堆烂摊子给我处理掉。

  助理:是,是,我去通知网站编辑把最近的更新撤下,说是初稿流出,并非是最终版。

  这时,池母来到工作室,拿了一些甜点,小心翼翼地敲门走近。

  池母(假意关心):小意?开会呢?

  张意(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你来干嘛?

  池母(赔笑):妈妈看你们最近工作辛苦,特地炖了枸杞龙骨汤,还烤了甜点给你们送来。

  池母给工作人员分发甜点,摆到张意的面前时,看着他的脸色问道。

  池母:小说的事,还是不顺利啊?

  张意闻言一把将眼前的甜品重重放在桌上。

  张意:怎么着?你开心了吧?

  池母(堂皇):不是,小意……妈妈这不是关心你嘛……

  张意(不耐烦地打断):我们要继续工作,你先回去吧。

  池母十分难堪,只得迅速退出了办公室,背对张意和其他人露出厌恶的表情。

  5。 池塘书店 一层 日-内

  出场人物:池炎、小休

  书店,池炎和小休正在把新进的书摆上书架,小休递书,池炎摆。池炎的电话突然响起。

  池母 OS:池炎,你今天有时间吗?有些事情我想和你谈一谈。

  池炎(听了就要挂断):没有。

  小休竖起了耳朵。

  池母 OS:等等!先别挂!我找到了你爸之前常用的那支钢笔,你记得吗,是你那时候第一次写作比赛得奖送给他的礼物。

  池炎放下了要挂电话的手。

  池母 OS:池炎,我们见一面,我想把它交给你。

  池炎(短暂沉默):……下午四点,十二棵橡树咖啡馆。

  池母 OS:好,好,我们到时见。

  池炎挂了电话,小休听到了池炎赴约的时间地点,暗记在心。

  小休悄悄溜到书架后,发微信给柯北:下午四点,十二棵橡树咖啡馆,目标出现!一定要来!

  6。 咖啡店 日-内

  出场人物:池母、池炎、小休、柯北、群众

  咖啡店里,池母与池炎对坐相谈。

  池母:我记得你从 3 岁的时候就特别爱看书,那时候你就只有两本连环画,老缠着我给你讲,我就翻来覆去的给你讲,实在忙的顾不上的时候,你就自己看,特别安静,一本画书你能看好

  几遍……

  池炎:后来你嫌我麻烦,卖废品的时候把书也卖了。

  池母尴尬。

  池母:想不到那么早的事你都记得。

  池炎:人幼年时候的事,大部分都不会记得,除了强刺激性事件。

  池母无言以对。

  服务员这时来到桌旁,放下花生酱吐司和咖啡。

  池炎:真是可笑,连自己生的小孩花生过敏送医院的事儿都不记得了,就别打亲情牌了吧。

  池母:……抱歉,是我不好。你看我这脑子,年纪大了总忘事。

  池炎不语,两人一阵沉默,池母喝咖啡的时候偷偷观察池炎。

  池母:我这些年过得一点都不好,在那个家里始终是个外人,很多事都只能忍,我也想过回去找你们,但是已经到了这一步,还怎么回得去呢?

  池炎:直奔主题可以吗?我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

  池母(迟疑着开口):其实……你和小意之间的矛盾,无论因什么而起,现在也不重要了。我想的是,我们需要一个解决方法。小意这么多年努力经营他的作家工作室,好不容易成功了,

  你之前也为了作品付出那么多,他其实是很感谢你的。

  池炎:感谢?别逗了。

  池母掏出一张银行卡推到池炎面前。

  池母:我希望你可以继续帮帮他,这就当是我和小意对你的感谢。

  池炎冷冷地看着自己面前的那张银行卡,沉默片刻。

  池炎:把钢笔给我。

  池母:嗯?

  池炎:给我。

  池母:哦……(掏出钢笔)在这里。

  【同场切】

  两个遮住脸的盘子之间,露出一个固定在自拍杆上的手机,柯北和小休在用手机监视。

  柯北:目标收下了一支钢笔,这个钢笔一定意义重大,可能是对他来说有价值的纪念品,或者是珍重之人所赠的礼物。

  小休(点头):嗯,有道理……

  【同场切】

  池炎(收好钢笔,把银行卡推回去):我之前已经说得够清楚了。我和张意不可能再合作,你们没必要感谢我,我也不需要你们的感谢。

  池母(假装恳切的):池炎,也许我没有这个资格,但这次算我求你,你帮帮小意吧!你需要什么,只要我能力范围内,我都可以提供!这里面是十五万,不够可以加的!

  池炎(决绝):我只要你别出现在我的世界里。

  说罢,池炎起身离开。侦探和小休也赶紧站起来准备跟出去,但他们都忘了把手里做掩护的餐具放下。

  服务员:那两位客人,餐具不能带出餐厅的!

  柯北一愣,赶紧放下脸前的刀叉,服务员向二人走去,这时池炎也已经听到了这边的动静,看了过来了。

  小休(懊恼):糟了!被发现了!

  池炎虽已发现小休,但也无心多说,自行离开。小休看池炎出门,赶紧放下盘子追了上去。

  7。 海边咖啡馆外 街道 日-外

  出场人物:池炎、小休

  池炎在前面快走,面如寒霜,小休在后面一路跟着解释。

  小休(越说越小声):池炎,你是在生我的气吗?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故意跟踪你的……好吧,

  就算是故意的,但是我绝对没有想打扰你的意思!

  池炎头也不回的快步走着。

  小休(解释):我觉得你做得特别对!就是不应该要那笔钱!以后跟张意再也没关系了!

  池炎站住回头。

  池炎:别跟着我。

  小休愣在原地,池炎走远了。

  8。 公园 长椅 日-外

  出场人物:阿福、小休

  公园里,阿福朝着长椅上独自坐着的小休走来,坐在她身边。

  阿福:大老远就看见你在这儿叹气了,怎么了,突然叫我出来。

  小休(郁郁寡欢):还能怎么了……

  阿福:又是因为你那个报恩对象啊?

  小休:我真的是搞不懂他,他不高兴的时候一句话也不说,他高兴的时候……算了,他也没有高兴的时候。

  阿福看着小休沮丧的样子,不由微笑。

  阿福:看来你现在对他的关心已经超出报恩的程度了,所以才会这么郁闷。

  小休(不解):超出报恩的程度?那,那这算什么啊?

  阿福:人类把这种关系叫做朋友。

  小休:所以我已经把他当男朋友了是吗?

  阿福:不不不,这可不是一回事!

  9。 池塘书店 二层 客厅 夜-内

  出场人物:小休、池炎

  小休在桌上摆了几瓶啤酒,开始独饮。她的头上已经冒出了猫耳,尾巴也在身后一摇一摆。

  小休(醉醺醺):朋友……我和咸鱼是朋友啦,友谊天长地久!干杯!

  小休自己一手举着一瓶啤酒,和自己干杯。

  此时,池炎终于走出房间,看着桌上的狼藉,小休嘴里还在哼哼唧唧说着醉话,突然身体一歪差点倒地,池炎及时扶住了他。

  小休:咦?你出来了?(她用手点着池炎的脸颊,池炎来回躲闪)你知不知道!我们是朋友了!

  池炎:你喝醉了,赶紧睡觉去。

  小休:不——我要告诉你,我和你是朋友!朋友!你明白吗?因为我,关心你!所以我们是朋友!

  池炎看着醉醺醺的小休,突然间愣了一下,沉默地站在了原地。

  小休(摇摇晃晃地扒住池炎):喂!你们人类做朋友有没有什么仪式啊?我们猫是闻气味,你快来让我闻闻!

  小休说着就要去闻池炎的屁股,池炎反应过来。

  池炎(赶紧按住要发疯的小休):你够了!

  小休(拼命挣扎):放开我!我要闻!

  池炎:不行!

  小休:那你告诉我,你们人类有什么更好的……(嗝)的方法。

  池炎犹豫了一会,无奈轻叹一声,伸出小指勾住小休的小指。

  小休:这是干嘛?

  池炎:这叫拉钩。

  小休:拉完我们就是朋友了吗?

  池炎:……嗯。

  小休(大叫起来):太好了!我和池炎做朋友了!

  池炎看着兴奋的小休,一时心情无比复杂。

  池炎:拉完勾还有一件事。

  小休:什么事?

  池炎:要有一个承诺。

  小休:啊?承诺是什么?

  池炎:就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小休:哦……啊?为什么是我答应你不是你答应我?

  池炎:你要答应我以后不能再一个人喝酒,为了你的安全。

  小休:哦……

  两个手指还勾在一起,有一种气氛萦绕着。

  10。 何梦花店 日-内

  出场人物:何梦、小休

  小休在何梦家蹭完饭,揉着肚子摊在椅子上,惬意眯起眼睛。

  小休:梦梦,等我走了之后,最舍不得这里的肯定就是你做的饭,太好吃了!

  何梦:等你走?你要去别的地方?

  小休(反应过来,赶紧摆手):没有没有,就是随口一说。

  何梦:最近书店生意还好吗?前一段看你们店里挤满人,这几天又消停了。

  小休:哎,还不是因为池炎!他说什么书店对他很重要,宁可赔钱也要开,结果书店火了,他又说他不想做网红店,把客人都给打发走了。人类好麻烦!

  说着,小休叹气一声,拿起何梦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大口。

  何梦(笑):说得好像你不是人类一样。我觉得吧,他的想法也不是不能理解。就好比,同一件事情,有些人选 A,有些人选 B,但池炎可能想选的是 A 和 B 的中间地带,这个区域让他感

  觉舒适和自在。他小心守着这个独属的空间,有着明确的界限,不想轻易被破坏。

  小休(想了想):……那选 A 或者选 B 的人就不能靠近他的中间地带吗?

  何梦:也不是不能,就是得用对方认同的方式吧。

  小休:可是他这个人,有心事总喜欢自己待着,我用什么方式好像都不行啊。

  何梦:我看未必哦,说不定他已经悄悄朝你走近了一些,只是没用说出来的方式。

  11。 【闪回】街道 夜-外-雨

  出场人物:何梦、小休

  池炎和穿着雨衣的小休走在回书店的路上。

  小休恶作剧踩水坑,池炎躲闪。两人笑闹着。

  街边的何梦正好看到这一幕。

  何梦露出一个失落的表情。

  【闪回结束】

  12。 何梦花店 日-内

  出场人物:何梦、小休

  小休:喜欢就喜欢,讨厌就讨厌,大声说出来有什么难的。

  何梦(笑了笑):对于有些人还真挺难的。这就是我喜欢花店的原因啊,不擅长用语言表达的时候,可以通过花来传达。

  小休:花怎么传达啊?

  何梦:其实每一种花都有自己的花语,代表着不同的含义。

  小休(惊讶):真的吗?

  何梦(点点头,指向身边一束黄玫瑰):比如说黄玫瑰,它象征着友情与祝福。(抽出一支送给小休)我能感觉到你对他而言是特别的。我相信在他心里,你一定也是重要的朋友。

  13。 池塘书店 一层 日-内

  出场人物:徐子豪、池炎、小休

  徐子豪来找书店,仍然门庭冷落,池炎一个人整理书架,他大摇大摆走进,环顾四周。

  徐子豪:怎么只有你,小休呢?

  池炎(头也不抬):她出去了,今天不营业,你出去吧。

  池炎一直在做自己的事,整理书架,走动,几乎不看徐子豪。

  徐子豪:不营业你怎么没挂牌子? (注意到书架上的印痕)嚯,这什么印子?你是养了什么猛兽吗?还是最近闲着玩拿刀刻桌子呢?

  池炎(瞟了一眼,错开话题):你要是实在闲,就帮我把墙角那批书整整。

  徐子豪:我才不干小休的活儿……不过老池,话说到这儿,有个问题我已经好奇很久了,你到底被小休抓到了什么把柄,竟然愿意让她住下?

  池炎:我没什么把柄,你的把柄我倒是有一堆,比如毕业那会儿穿着内裤在天台……

  徐子豪(赶紧制止):行了行了,怕了你了,都是兄弟留点面子行不行!

  池炎:大星期天的你不出去祸害别人,跑我这里干什么?

  徐子豪(突然有些害羞):其实吧……我来还真有件事求你。

  池炎:不管你想去哪儿,我不会陪你去的。

  徐子豪:不劳驾您动弹!就是吧……我想跟你回忆往昔,深度对谈一下。

  池炎:什么?

  徐子豪:咳咳,就聊聊你上高中的时候啊,秦明明在你们班上是个什么样的女孩,你或许有没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知道她的一些小故事小爱好啦……

  池炎:你第一天认识我?

  徐子豪:哎就知道,指望你还不如中彩票几率高。

  池炎:感兴趣?

  徐子豪:谁?……喂!你别拿这种看变态的眼神看我啊,我……我就是对她挺有好感的,想多知道点她的情报,不打无准备之仗嘛!

  池炎:我高中的时候和她就不熟,更别提现在了。

  徐子豪(堆笑):怎么会呢!你现在还是可以为哥们我发光发热一把啊。你都不知道,你这位同学实在太铁壁了。我这么英俊绅士体贴细心温柔,她竟然不为所动。

  池炎停住手里的事,开始面对徐子豪。

  池炎:突然觉得秦明明同学应该和你姐认识一下。毕竟你人生中第二个搞不定的女人出现了。

  徐子豪:你可千万别!上次相亲还是徐子淇给我牵的线。要是让他知道了人家姑娘没理我,还不得笑上我大半年。不过呢,我发现秦明明和我以前遇到的所有女孩都不一样,导致我第一步棋走的不太对,我只需要再创造一个一个机会,重走一步。多年重聚是第一步,下次再约就是第二步,第三步我来组织啊,你只要出席并且叫上她就好了。怎么样?是不是 soeasy?

  池炎:求我。

  徐子豪(委屈可怜状):求你求你。

  池炎:哦,不行。

  徐子豪:池炎!!!

  【同场切】

  小休回到书店,看到徐子豪正在和池炎说着话。

  徐子豪(看到小休):哟,回来啦?

  小休:你怎么来了。

  徐子豪(无语):我正和池炎说想去附近新开的一家餐厅,你去吗?

  小休(立刻兴奋):去去去!咱们走吧?

  池炎看了看小休的状态。

  池炎:你不是刚去蹭饭了么?

  小休:我消化得快不行吗!

  【同场切】

  店外,三人出门,徐子豪和小休走向车,池炎锁门。

  徐子豪:这个饭店可厉害了,要不是我,估计你们一辈子也不会发现这种美食宝藏。从装帧设计、菜品口味、服务态度,各方面来说都无可挑剔!

  小休:有鱼吗?

  徐子豪:嗯?

  小休:有没有鱼?

  徐子豪:应该有吧……你怎么那么喜欢吃鱼,跟只猫似的。

  小休和徐子豪正在斗嘴,池炎突然接到电话。

  池炎:喂……是我……好,我知道了……

  徐子豪和小休看池炎放下电话面色凝重,都有些担忧。

  徐子豪:怎么了?

  池炎(短暂沉默了片刻):……于老师去世了。

  徐子豪有些不可置信,他愣了一下。

  池炎:今天下午的哀悼会,我现在过去。

  徐子豪(立马):我送你。

  池炎:不用。你来回开车得好几个小时,明天不是还要上早班吗。

  徐子豪:没事。大不了请假,公司股东还不能有点特权了。(表情关切)你需要收拾点行李吗?我在车上等你。

  池炎:好。

  小休看着两人,有点不明所以。池炎看向她。

  小休(小声):我能一块去吗?

  池炎:你留下,我明天就回来。今天店就直接关了吧。

  说罢池炎上楼,徐子豪去发车。小休看着二人的背影,有些放心不下。

  14。 池塘书店外 日-外

  出场人物:徐子豪、池炎;出场动物:猫形小休

  这场戏要维持在小休(狮子猫)视角。

  池炎走向徐子豪的车,徐子豪替池炎接过拎包,放进后座。

  小休在在围墙高处看着,然后悄悄小跑向一个方向,同时低头,镜头一直以小休小跑的速度移动,狮子猫跳上墙出现,继续沿着墙跑,然后跳下围墙。

  池炎:附近有银行提款机吗?我得取一些现金。

  徐子豪:我记得前面那家商场一层有,稍等我查一下。

  徐子豪一手扶车门,一手用手机查阅。

  狮子猫正全速跑来。

  徐子豪:前面有,走吧。

  徐子豪边说边关车门,在车门关上之前,狮子猫一跃窜入后座。

  两人上车,汽车开走。

  15。 秦明明家 日-内

  出场人物:秦明明、秦亮亮;出场动物:金毛灯泡

  秦明明在屋子里收拾东西,秦亮亮看着她,靠着门框问她。

  秦亮亮:出远门?

  秦明明:回趟老家,高中同学结婚了,让我去给她当伴娘,明天就回来。

  秦亮亮:伴娘当多了可是嫁不出去哦。

  秦明明(过去捏捏秦亮亮的脸):你小子,你姐多陪你几年还不愿意啊,这么希望我嫁出去?

  秦亮亮(不好意思地别过头):谁稀罕你陪我啊,还是赶紧给我找个姐夫吧!

  说罢秦亮亮转身溜达到客厅了,秦明明一声叹息。

  秦明明:现在怎么这么大的孩子都会花式催婚了……

  她继续收拾着行李,这时无意间看到柜子中有一本高中相册,秦明明拿出来,坐在地板上翻看,青涩时光的留念让她不由自主泛起微笑。翻了几页之后,秦明明发现了相册里夹着的一

  张照片,那是一个偷拍的少年的侧影。

  16。 啤酒屋 日-内

  出场人物:林墨、女顾客、服务员、群众

  啤酒屋内,正值高峰,气氛喧闹。

  女顾客:帅哥,买单。

  林墨走向一桌,对女顾客一笑。

  林墨:您消费 700 元。

  女顾客笑容满面地看着林墨,同桌另外三个女人也带着笑,明显心知肚明。

  女顾客:我没带卡,我微信转你可以吗?

  林墨:我的荣幸。

  其她几个女人眼神互看。

  女顾客对着林墨摇了摇手机,林墨很懂,迅速加上。

  女顾客:帅哥,有空微我噢。

  林墨微微欠身离开。

  【同场切】

  林墨拿着收款夹走向吧台。

  林墨(递过去):这是您的发票。请收好。

  女顾客乙:谢谢。等一下。

  林墨: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女顾客乙(默默伸出手):这是小费。辛苦啦。

  林墨接过一张纸币,纸币下面是一张餐巾,上面写着一个名字和电话号码。

  林墨(微笑,眨了眨眼):谢谢。名字很好听。

  女顾客乙心花怒放。

  【同场切】

  林墨来到拐角一处无人的角落,从口袋里掏出四五张写着手机号码的纸团或名片,撕碎了扔到垃圾桶里,手机删掉刚加的微信。

  这时林墨接到一个电话(余腩),那边说了些什么,他的神情逐渐严肃。

  林墨:……好,我知道了,钱我会准备好的。

  正巧店长从林墨面前走过。

  店长:这不是我们啤酒屋的门面担当嘛!大厅里多少女顾客都等着你呢,别在这儿闲着了!

  林墨:抱歉店长,我想请两天假……

  17。 A 城 街道 黄昏-外

  出场人物:池炎、徐子豪

  徐子豪的车在殡仪馆外停下,两人下车,徐子豪陪池炎往前走了几步。

  徐子豪:我就不陪你进去了,我在附近逛一逛,结束以后联系我。

  池炎:谢谢。

  徐子豪再度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徐子豪:跟我还客气什么。

  18。 A 城 徐子豪车内 黄昏-内

  出场人物:小休

  小休从车后座直起身,打开池炎的包,从里面往外一件件掏衣服。掏出来的衣服随便搭在身上。

  小休:这个池炎,怎么就没带一件好看点的衣服。

  突然车门被打开,徐子豪坐进车。两人都愣住,片刻,徐子豪回头,看到裸身的小休拿着衣服

  挡在身前。

  徐子豪和小休同时厉声尖叫起来,镜头在二人之间切换,然后切至车外,和大全景。

  徐子豪/小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徐子豪迅速转身,错开视线。

  徐子豪:你,你,你,你怎么在这里!

  小休:你、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徐子豪:你什么时候上的车?我们怎么都没发现!

  小休:你下去!!

  徐子豪(刚反应过来):哦!

  徐子豪迅速下车,背对车站着。

  19。 A 城 葬礼现场 黄昏-内

  出场人物:池炎、群众

  葬礼现场,葬仪严肃。悲伤的哀乐下,池炎默哀鞠躬,献上白菊。

  他看着于老师的遗像,不禁悲从中来。

  20。 【闪回】A 城 高中校园 教室 日-内 重写为后面绿字!

  出场人物:少年池炎、于山老师、爷爷

  家长会结束后,于老师和池炎的爷爷在讲台处交流。

  于老师:他似乎不愿意和其他的同学在一起玩,社团活动之类的,也不是很积极。学习上,从成绩单来看,池炎的排名不是很靠前,偏科也有些严重……

  躲在教室门外的池炎听见里面的对话,面色沉郁,抬脚准备离开。

  于老师:但是,我认为他是一个很好的孩子。

  池炎听到这里,离开的步伐停住,他的眼睛似乎瞬间被点亮,悄悄向教室里看去,只见于老师正认真地和爷爷继续说着自己的情况。

  于老师:他爱看书,也喜欢创作,我看过他写的东西,是十分有天赋的,您应该多鼓励他。

  老师拿出一本书,请爷爷代他送给池炎,是杰克伦敦的《野性的呼唤》。

  教室无人,池炎趴在桌子上,闭着眼,戴着耳机,耳机内隐约传来音乐。于山站到池炎面前,池炎一阵紧张,赶忙站起,摘下耳机。

  于山:听什么呢?

  池炎低头,很怕耳机被没收。

  于山:大家都去参加社团活动了,你怎么不去?

  池炎:没有想参加的。

  于山示意池炎坐下,自己也坐下。

  于山:池炎,好几门理科课的老师都找过我了,你偏科越来越严重了。虽然你作文一直写的很好,但是你应该明白,要考上好大学,需要综合能力。你想过未来要做什么吗?

  池炎:没有。

  一阵沉默。

  池炎:大学,也不觉得是必须的。

  又是一阵沉默,于山微微点了点头,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于山:好吧,作为老师,要说下面这番话很难,你听好。池炎,你很有天赋,你的文章透着一种气质,而且里面藏着一些很深的东西,想的还不是很清楚,但是有,我能读出来。考上大学

  确实不是必须,但是这条路是最容易的,如果你确定不要走最容易的路,就要比别人付出更多,承担更多的风险,你明白吗?

  池炎看着于山,惊讶地说不出话。

  于山把手里的两本书放在桌上,是杰克伦敦的《野性的呼唤》和《马丁伊登》。

  于山:这两本书你拿去看看,应该是的菜。

  池炎接过来,嗫嚅了半天。

  池炎:谢谢于老师。

  于山笑了,他拿起一个耳机塞到耳朵里。

  于山:哦,Pink Floyd。

  于山跟着音乐哼了起来。

  池炎再次吃惊。他也拿起耳机,塞进耳朵里,看着面前和自己戴着同一副耳机,哼着歌的老师,笑了出来。

  21。 A 城 徐子豪车内/外 黄昏-内

  出场人物:小休、徐子豪

  徐子豪(背过身子站在车外):你好了吗?

  小休:等会儿!

  车里,小休套上池炎的上衣,(可以因为过于宽大,头和双臂都从领口伸了出来,干脆把衣袖绕到脖子后面打结,当成连衣裙穿)穿上短裤,走出车门。徐子豪把手里的一瓶饮料递过

  去。

  徐子豪:你偷偷跟来也就算了,怎么还不穿衣服啊?

  小休:……来不及穿。

  徐子豪:来不及?难道我们一出门你就把衣服脱光了吗?

  小休:……嗯。

  徐子豪用一种看待弱智群体的目光盯着小休。

  小休:看什么看,我怕热不行啊?

  徐子豪(一脸无语):能办出这种事的人除了神经病也就是外星人了……看来池炎真的有把柄在你手上。

  小休(不置可否):池炎是来参加谁的葬礼啊?

  徐子豪:他的高中语文老师。他跟于老师关系挺亲近的……

  两人靠在车身上,开始聊起来。

  小休:于山吗?!

  徐子豪:你怎么知道?

  小休:我看他之前还跟老师通信呢!怎么会这么突然……

  徐子豪(低沉):真的是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啊。连好好说再见的机会都没有。

  小休(也跟着难过起来):其实,前一段时间,我还见到池炎他妈妈来找他了。本来他就一直心情就不太好……还挺担心的。

  徐子豪:什么?她还有脸来找池炎?(沉吟片刻)其实,池炎读小学的时候爸爸就去世了,很快他的妈妈重新嫁人,就没有再管过他。

  小休:那池炎自己一个人生活吗?

  徐子豪:他后来跟着爷爷长大的。但是大学毕业以后,爷爷也去世了。他就很少再回老家,一心一意守着那个小书店了。

  小休(也深深的叹息一声):怪不得他性格这么别扭。

  徐子豪:他只是成长经历导致比较孤僻,面冷心热罢了。不然我怎么跟他做了这么多年的好朋友呢。

  小休:是哦。(好奇)那你们怎么成为朋友的?

  徐子豪:别看我现在玉树临风一表人才,其实我刚认识池炎的时候还是个大胖子。同学们要么不跟我玩儿,要么就是看中我家里有钱总拿小礼物小零食来分享。只有池炎不一样。

  小休:怎么不一样?

  徐子豪:只有他真诚地每天陪我跑三千米减肥。哎,别提多累了。

  小休忍不住被逗笑了。

  徐子豪:再后来,我就去了国外,于老师的事我也是偶然听他提起过。

  徐子豪(看着小休):池炎可能不太喜欢用说的方式去表达,但他是否真的关心和在乎,看看他做了什么就知道了。我被孤立的时候,只有他站在我这边。

  小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22。 A 城 徐子豪车外 黄昏-外

  出场人物:池炎、徐子豪、小休、于老师家属

  池炎离开葬礼现场,慢慢回到了徐子豪停车地点。

  池炎:抱歉,让你等久了。

  徐子豪:没事啦,我有的是时间。不过……除了我,还有一个人。

  池炎不解,这时小休从车后走出来,一脸‘我错了’的表情,低着头走到池炎面前。

  池炎:你……

  小休(还没等池炎责难,立刻道歉):对不起!我……我放心不下你,才偷偷溜上了车,跟过来的。我保证一定不给你添麻烦。

  池炎知道小休是真的关心自己,但还没来得及追问小休是怎么“偷渡”跟来的,一位着黑衣戴孝章的男子从不远处追过来,原来是于老师的儿子。

  家属:池炎哥,等一下。

  池炎:时杨,怎么了?

  家属:这本书是爸爸偶然的机会淘来的。他之前说等你下次回来要亲手给你,现在也只能由我代转了。

  池炎一看,是一本里尔克的《给青年诗人的信》。

  池炎(低头):谢谢。

  家属:那我先回去了。

  池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一定联系我。

  家属点点头,一脸哀伤地离开。

  23。 A 城 老宅门口 夜-外

  出场人物:徐子豪、池炎、小休

  汽车停在老宅门前,小休和池炎和车内的徐子豪挥手告别,小休转身要走时,徐子豪突然小声叫住她。

  徐子豪:诶。

  小休:嗯?

  徐子豪:留个电话。

  小休:哦……

  徐子豪(小声):你帮我看着点池炎。虽然他表面不说,心理肯定难受。如果有什么问题,随时打电话给我!

  小休用力点了点头。

  徐子豪车开走,小休跑进院子,池炎正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房子。

  小休:怎么了?

  池炎:没事,进去吧。

  24。 A 城 池炎家老屋 阁楼 夜-内

  出场人物:池炎、小休

  池炎和小休走进玄关,池炎按下开关,发现并不亮。小休机灵地打开手机照明。

  池炎:你等等,我去找几支蜡烛。

  小休:我陪你!我可以照明。

  小休高举手机,池炎带着小休走上阁楼,池炎刚想在阁楼上翻东西,手机的光突然灭了。

  小休:咦?……啊,没电了。

  池炎一顿摸索,半天没找到蜡烛。

  小休:我来吧,我能看见!要知道猫的夜视能力可是很强的。

  池炎没有反对。

  小休仔细看着阁楼里的东西,很快就找到了蜡烛和火柴。

  两人找到蜡烛,借着微弱的光下了楼。

  池炎一不留神差点一脚踩空,小休连忙扶住他。

  池炎:没事。

  小休:还是我来带路吧。

  池炎:什么?

  小休二话不说,从池炎手中拿过蜡烛,拉起池炎的手,池炎怔住。

  小休:放心,我晚上视力很好的。你跟着我就好了。

  两个人拉着手一起摸黑下楼,镜头特写手。头撞在一起,两个人都吃疼“啊。。”了一声,小休揉着头笑着,池炎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池炎:好笑吗?

  小休:哦……

  25。 A 城 池炎家老屋 池炎房间 夜-内

  出场人物:池炎、小休

  池炎推开门,拿着蜡烛,带着小休走进来,镜头跟摇成手中的蜡烛,放在桌子上。

  池炎和小休相对而站,烛光映着他们的脸。

  池炎:今晚你住这里,房间通水可以洗漱。

  小休:你真的没事吧?

  池炎:没事。

  说罢,池炎离开,关门声。

  小休独自留在卧室,环顾四周。昏黄的烛光下,虽然屋子看上去已经许久没有人居住,但仍能看出以前留下的一些温馨痕迹。

  小休拿起蜡烛,走到书柜前,烛光下,书柜里放着一些旧书和机器人玩具,墙上有太宰治的照片。小休拉开抽屉,里面有一个倒扣的相框,上面是幼年池炎和父亲、爷爷站在一起,表情是难得的笑容。

  【同场切】

  深夜,镜头在躺在床上的小休身体上移动,听到外面传来钝钝的声音,小休睁开眼。

  26。 A 城 池炎家老屋 院子 夜-外

  出场人物:小休、池炎

  小休来到后院,发现《给青年诗人的信》那本书摊开在地上,而池炎正在疯狂砍葡萄藤。

  小休(惊慌):池炎!你怎么了?为什么要砍它?!

  池炎(动作没停):它已经死了,不如砍下来烧了。

  小休(试图上前阻止池炎):要砍也等天亮再砍啊!

  池炎(推开小休,继续):让开,和你没关系。

  小休:池炎,你别这样!我,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是你这样不小心会受伤的!

  小休再次上前夺斧子,结果池炎用力甩开她,小休一下跌倒在地。

  小休(吃痛一声):啊!

  池炎看到小休手肘磕破,鲜血流出,终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同场切】

  两人并肩坐在院子里。池炎带着歉意小休擦伤的地方消毒。

  池炎:抱歉……

  小休:没事,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也不是故意的……就是它们怪倒霉的,莫名其妙挨了你一顿打。

  池炎看着院子的葡萄藤,神情复杂。

  池炎:这是葡萄藤。我爷爷生前喜欢喝葡萄酒,买了幼苗来种,每年夏天,我和他都会摘下葡萄制酒。几年前,原来葡萄藤死了,爷爷买了一棵新苗。当时他还开玩笑说,自己可能等不到它长成了,没想到一语成谶。

  池炎惯常没有情绪的眼睛里盛满了伤感,小休看着他,也被那种无能为力的悲伤所感染。

  小休:……爷爷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池炎:他……就一个普通人。勤勤恳恳,正直做人。平时爱喝点小酒儿,最喜欢说当兵时的往事。能说上一千遍,每回都跟第一次说起时一样兴奋。我曾经有点听腻了,觉得怎么总是重复这些故事。后来才意识到爷爷老了啊,他的记忆在衰退,时间越走,越缓慢,直到完全停止……

  小休:其实,我曾经有一个亲姐姐,她的时间也永远停止在了,人类世界的二十八岁。

  池炎有些惊讶,转头看小休。

  小休:那原来酿的葡萄酒还有吗?

  池炎:……好像最后一年的还在储藏室里。

  小休(笑了笑):我觉得我们可以喝了它。

  池炎(起身):好,你等一下。

  【同场切】

  池炎搬出密封的酒罐过来,又拿了两个杯子。池炎倒了两杯,给小休面前推过去一杯。

  池炎:最后一罐。

  池炎仰头喝下自己的那杯酒,小休在一旁看着他的神色,又看了看自己面前的杯子,没有喝。

  小休:……池炎,你知道吗?其实我有一个姐姐,她对我特别好,可是她出了意外。从那以后,我的爸爸妈妈喜欢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他们避免谈起有关姐姐的一切。好像只要不说,就可以不用提醒自己面对。但其实,我希望有人可以和我一起想她,痛快地哭,痛快地说我很难受,真的很难受。

  池炎:你的想法是对的。所以你比我要快乐勇敢很多。(自嘲地笑了笑)你能想象吗?曾经我也会哭会笑,会调皮捣蛋。但后来我所在乎的人一个一个都离开了……人们经常错以为死亡对一个人的影响是肉眼可见的庞大黑影,但其实不是的,最可怕的是日常。所有细小的、琐碎的普通瞬间,它们会以回不去的遗憾与伤感卷土重来。节日里的烟火,熟悉的一首歌,

  街角饭馆里的一道菜,不经意的一句话……你永远不知道下一个瞬间会在哪个平凡无奇的时刻击中你。而你唯一能知道的是,心里有个位置永远空了,它不会被取代的。人们总喜欢说,“一切会过去的”,“总会有忘记的一天”,可是我并不想忘记啊,为什么要我忘记我爱的人呢,如果连我都忘记了,他们就是彻底地消失了……小休静静听着池炎说话,眼角有泪滑过。

  【同场切】

  夜色渐深,池炎喝了很多,第一次有了醉意。他和小休二人坐在院子里,头顶是夏夜的星空,周围除了蝉鸣,静谧安详。而这时,池炎突然看向她。

  池炎:我现在,正式许愿,向你……我爸、爷爷、于老师,你能不能,能不能把他们带回这个世界?

  小休(既伤心又抱歉):……对不起,猫的报恩可以实现金钱、权利或者健康的身体,但死亡这一点,我们也无能为力。

  池炎闻言垂下了头,突然又笑起来,眼里带泪。

  池炎:果然,不行啊……不管什么样的魔法世界,都不行啊……

  小休看着他沮丧的模样,心中十分难过,她想了想,开口说道。

  小休:但是我相信在这个世界上,万事万物都有着隐秘的关联。有人离世,也有人出生。有人失去,也有人得到。就像,就像你今天收到的那本书一样,很多年前因为某个原因丢失了,但是最后,它转了一圈又回到你手里……

  27。 【闪回】A 城 池炎家老屋 客厅 夜-内

  出场人物:小休

  小休轻手轻脚从卫生间出来,她看到池炎放在桌上的那本于老师留下的《给青年诗人的信》,打开之后,扉页写着池炎爷爷送给他的寄语。

  寄赠吾孙池炎:“好好忍耐,不要沮丧。如果春天要来,大地会使它一点一点完成。”

  【闪回结束】

  28。 A 城 池炎家老屋 院子 夜-外

  出场人物:池炎、小休

  池炎(抬起头看了小休一眼):书,是啊,那本书……我现在没有家,没有故乡,剩下的就只有书店了,爷爷的书店。

  小休:我现在明白你无论如何都要守着书店的原因了。

  池炎:以前大学,寒暑假回去,爷爷总在门口等我,很早很早,就开始等……当时根本就不会去思考,就觉得他会一直在那里,一直,永远,不不不,哪里有什么永远,片刻才是永远……

  小休:永远……(思考)姐姐曾经告诉我,死去的亲人也许会以另一种方式回到我们身边。(又拿起酒杯喝了一口)你看,虽然爷爷离开了,葡萄藤也死了,但是这酒还在。等明年、后年,每一年你再来喝葡萄酒的时候,我相信,爷爷就在这里……

  【同场切】

  夜色深沉,池炎也彻底醉了。

  池炎望着葡萄藤,双眼渐阖,最后倒在了小休肩头。

  29。 A 城 池炎家老屋 院子 日-外

  出场人物:池炎、小休

  又是晴日,阳光正好。池炎坐在院子里看书。徐子豪的电话打过来。

  徐子豪(OS):我现在去接你,大概半小时后到。

  池炎:不用了,我打算再留一天,你先回吧。

  徐子豪(OS):……那我留下来陪你啊。

  池炎:别了,城里的猫狗们还等着你救死扶伤,它们更需要你。

  徐子豪(OS):长途车不适合你,还是你更需要我。我也干脆明天回去好了,趁此机会给自己放个假。

  池炎:你这样旷工真的好吗?

  徐子豪(OS):都说了我是股东,股东!爱什么时候上班就什么时候上班。你今天在家吗?

  还是要出去?

  池炎:我去趟北山。明天见吧。

  徐子豪(OS):行。

  小休从屋子里走出来,穿着新换的衣服,抱着自己不知从哪里采的花,很漂亮,池炎打着电话,被她吸引了。

  30。 A 城 公共汽车 日-内

  出场人物:池炎、小休

  池炎和小休并坐在后排。车厢里除了他俩,只有一个其他乘客。

  池炎手里拿着一个装了葡萄酒的玻璃瓶,小休手里拿着两捧花。

  池炎看着前方,小休则一路望着窗外,应接不暇地看风景,时不时还会拍拍池炎,让他也看外面。池炎看了一会儿,视线却落到小休的脸上,浅浅的笑了,小休一直在看窗外,不知道池炎在看她。

  【第 6 集完】

继续阅读:第 7 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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