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注:本集中 A 城是池炎、徐子豪等人老家的城市,跟书店等主场景不在一个城市,为区分,标注一下
1。 A 城 街道 路边 日-外
出场人物:秦明明、徐子豪
秦明明一边急匆匆地踩着高跟鞋穿着伴娘服走向马路,一边打着电话。
朋友 OS:明明,你快到了吗?
秦明明:我现在打不到车。放心放心,我一定准时到。
朋友 OS:好叻。到底还是我亲闺蜜靠谱。
秦明明挂了电话,一看手机显示上午十一点十分,电量还剩百分之三,她刚要点进打车软件,手机就自动关机了。
秦明明只好拎着伴娘服的裙摆在路边拦车,眼前过去一辆的士,她慌忙招手,却发现已经载客。秦明明有些着急,不停张望着。
这时徐子豪开车正好经过,他离老远就看见化着精致妆容,穿着香槟色礼服的秦明明,于是停在她身边降下车窗。
徐子豪:打扮这么漂亮是要去哪儿啊,不会是去结婚吧?
秦明明(一看是徐子豪):你怎么会在这里?
徐子豪: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秦明明:就算是结婚你也管不着吧。
徐子豪:啊?那我能抢婚吗?
秦明明(白了他一眼):别在这儿碍事,我打车呢!
徐子豪:这地方可不好打车,你上来吧,我载你过去。
秦明明:不用了。
秦明明说完转身就走,走了两步由于裙摆有些碍事,秦明明不大适应十厘米高跟鞋,加之地面不平,崴了一下,险些摔倒。
徐子豪一直从后视镜中看着,见状赶紧下车上前扶了秦明明一把。
徐子豪:走吧,秦警官,我送你,你放心,我不对你做什么。
秦明明看了看脚上的高跟鞋,又看了看身上不便行动的礼服,权衡再三,只好妥协。
秦明明:算了算了,拉我到泰豪酒店。
徐子豪:得嘞!
徐子豪伸手打开副驾门,让秦明明上车。
2。 A 城 徐子豪车内 日-内
出场人物:秦明明、徐子豪
秦明明刚坐定,徐子豪就要倾身给秦明明寄安全带,秦明明手肘在徐子豪喉前一挡,徐子豪被迫仰头,姿势别扭。
徐子豪:发挥绅士风度也不行啊?
秦明明:少看点偶像剧吧。
秦明明自己系上安全带,徐子豪只得恹恹坐好,发动汽车。
徐子豪:今天你朋友结婚?
秦明明:嗯,我去当伴娘,赶时间。
徐子豪:放心,二十分钟保准给您送到!
徐子豪挂挡踩油门,汽车胎叫着驶离。
【同场切】
车飞速行驶着。
秦明明:哎哎哎你慢点!你是不是超时速了?
徐子豪:没有!这载着警察呢,我哪敢啊。
前方出现一个弯道。
秦明明:诶!拐弯!
徐子豪却坏笑了下,不仅不刹车,还深踩下油门,猛打方向。
汽车转弯,秦明明因为惯性倒向一边,徐子豪伸手护在她一侧肩膀,升格镜头,秦明明看向徐子豪的手,徐子豪不看秦明明,但得意的微笑。
汽车再次恢复平稳,徐子豪抽回手,故作自然。
秦明明自知被徐子豪设计了。
秦明明:虽然我希望及时赶到,但更希望你能平稳驾驶,可以吗?我看你这驾照,迟早有被扣的一天。
徐子豪:我可是安全驾驶七八年的老司机了!你可以质疑我的人品,但不能质疑我的车技。额不对不对,我人品也绝对没有问题。那什么嘛,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行车不规范—
—
秦明明:行了行了。话说,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徐子豪:我老家也是这里的啊。
秦明明:哦……也是。
徐子豪(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其实有个事儿,池炎的高中语文老师去世了,昨天我送他回来的。
秦明明(惊讶):于山老师?
徐子豪:嗯,是他。
秦明明(顿时露出难过的神情):池炎高中的时候和于老师关系挺好的,他一定很伤心吧。
徐子豪:生来病死没办法。我就是担心池炎。
秦明明:他现在在哪儿?你怎么没和他一起?
徐子豪:他去扫墓了。估计小休和他在一起呢。
秦明明:小休也来了?
徐子豪:嗯。哎前面是不是到了,这里变化有点大啊……我没走错吧。嗯?嘿,听见我说话了吗?
秦明明(回过神):是是是。
3。 A 城 墓园 日-外
出场人物:池炎、小休
墓园,池炎爷爷的墓碑旁就是父亲的墓碑。池炎把花放在墓碑前,将葡萄酒洒在墓碑上。
池炎后退一步,对着墓碑鞠躬,小休也跟着拜了拜。
(这里镜头要稍碎一些,两个墓碑上的照片和名字,池炎依次给两座墓同样流程的献花和洒酒,依次鞠躬,刻意重复感)
(跳切接入下面的戏,坐着或站立)
小休:人类去世之后就埋在地底吗?
池炎:嗯,人死之后,身体会被火化,骨灰会被埋进坟墓。后人来这里,为他们的墓碑献花,纪念他们。
小休(若有所思):那和我们完全相反。在我们猫星,每只猫去世之后,它的身体会慢慢变轻,还会出现一个金色的光环……然后一路向天空飞去,直到我们看不见它们的身体,只能看到它们的光亮,它们就变成了天上的星星。
池炎:果然是个童话的国度……其实,人类还有死后选择把骨灰洒进水里。我觉得也不错。
小休:为什么?
池炎:一个作家曾经说过,死亡,就像水消失在水中。比起星星,人类好像更虚无呢……
小休若有所思地听着池炎讲话,两人朝墓园出口走去。
(镜头最后落在爷爷的照片上,池炎注视着,心里有对爷爷悄悄说的话,然后说最后一句台词)
池炎:天气真好,我们去走走吧。
4。 A 城 学校外 街道 日-外
出场人物:池炎、小休、群众
小休和池炎两人走在回去的路上。这时路边出现了一栋高中校门,池炎停下脚步,朝里望去。
小休(也好奇地看着):这是?
池炎:我的高中。
小休:那干嘛站在门口,快进去看看!
说着,小休拉着池炎要往校园里走,结果一下没拉动,回过头发现池炎有些紧张站在原地。
小休:怎么了,池炎?
这时门卫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两人。
门卫:你们是干什么的?
小休:我们想进去!
门卫:假期学校不开放,不能进!
门卫说完回到了屋里,小休想叫住门卫被池炎拦住。小休不肯放弃,四周看了看。
小休(灵机一动):我知道了!
【同场切】
小休拉着池炎走到墙根。
小休:我们爬进去吧!
池炎:算了,我不想……
还没等池炎说完,小休就抢着回答。
小休:来都来了,而且我也想看看池炎的高中!
小休说着,灵巧的蹿上墙头,回身冲墙下的池炎伸出手。
小休:上不来啊?我拉你。
池炎抬头看着小休,侧逆光下小休的样子很美,池炎恍惚了一下。
池炎:不用。
池炎跳起来扒住墙头,凭着手臂的力量,撑起来。
小休:哇~很有劲嘛~
小休拍着池炎个胳膊,池炎还在费力地上墙,被小休拍的有点不稳。
池炎:别拍别拍!
老旧的校园,他们的声音隐在斑驳的树影里。
5。 A 城 高中校园 操场 日-外
出场人物:池炎、小休
正值暑假,校园中没有学生,安静的建筑和操场,只有两人的身影。小休蹦蹦跳跳四处张望,池炎则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小休注意到操场边高低不一的运动器材,很感兴趣。
小休:这是什么?
池炎:是给学生锻炼用的……
池炎话音刚落,小休就嗖得一下攀了上去,开始晃荡起来。他无奈转头离开,小休又连忙跟上。
小休:原来人类的学校长这样啊……
池炎:猫星的学校不长这样?
小休:我们有很多很多的滑滑梯,各式各样的架子。
池炎:……你们学习吗?
小休:当然学啦!我每年都拿捕猎技能课的第一名!厉害吗?
池炎(无语):好厉害。
小休:那是什么地方?
池炎:图书馆。
小休:那那栋是什么?
池炎:……那是厕所。
小休:哦。
(这场戏的镜头构成是全景和松景别的稳定移动跟拍,突显池炎在环境中的感受,声音微有回声。)
6。 A 城 高中校园 灌木丛 日-外
出场人物:池炎、小休
二人随便走着,来到了一处灌木丛前。
池炎突然停下脚步站在原地,小休不解地看着他。
池炎背影,焦点变至灌木丛,接闪回。
7。 【闪回】A 城 高中校园 日-外
出场人物:少年池炎;出场动物:小白猫(小休姐姐)
镜头从灌木丛开始,角度于上一场最后一镜一致。池炎的手入画从中拖出食盆开始,然后摇到池炎的脸。
少年池炎从一个灌木丛的一个角落里拉出食盆,发现猫粮还是满的。
少年池炎(自言自语):原来你不喜欢吃这种啊。
他从书包里取出一袋新的猫粮,换进盆中。这时,一只有些像小休的白猫从灌木后钻出,低头温顺地吃着猫粮。池炎抚摸着它的毛发,露出淡淡的微笑;
【闪回结束】
8。 A 城 高中校园 灌木丛 日-外
出场人物:小休、池炎
白猫的眼睛与小休好奇的目光重叠,池炎一瞬回过神来。
小休:怎么了?
池炎:没什么……我还在这里上学的时候,经常来这儿喂流浪猫。我曾经遇到过一只和你很像的猫。
小休:唉?真的吗?有我好看吗?
池炎:和你一样全身雪白。但是,它没有你这么幸运……
小休:怎么了?后来发生什么事了吗?
池炎:它已经不在了……
池炎的目光再度黯淡,他终于缓缓开口。
池炎:你之前问我,为什么不以自己的名字写东西,反而用笔名……其实这件事的起因,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9。 【闪回】A 城 高中校园 日-外
出场人物:少年池炎、群众;出场动物:小白猫(小休姐姐)
池炎在校园的无人角落喂小白猫。池炎身后虚焦的画面里,有两台摩托车入画,上面坐着穿校服的少年,看了池炎一会儿,然后骑摩托车的人一加油门,开走了。排气的声浪吓得小白猫迅速逃走了,池炎回头看,人已经走了。整个过程中不看到对方人脸。
考场上,池炎斜前方的不良少年突然向他桌子上丢了纸团,他展开一看。
纸条内容:换卷子。
不良朝着池炎挤眉弄眼一番,池炎把纸团收进课桌里,没有理会;
空的走廊,下课铃像,教室门都开了,学生们出来,池炎也出来了,戴上耳机向前走,旁边学生们开始看向楼下,池炎还在往前走,镜头跟拍一会儿,池炎终于也停步,看向旁边。镜头跟拍池炎背影,他慢慢走过去,似乎预感到什么,他挤进几个人向下看。
池炎愣住了,震惊地看着下方(镜头升格)。楼下天井里,两个女生蹲在地上围着一团白色的东西,另外两个女生也正跑过来(镜头升格),在原地的其中一个女生哭了。
池炎震惊地呆滞在原地,他周围的学生们都在议论纷纷。
不远处,教室里那个不良少年阴冷地盯着池炎,他身边几个同党玩着篮球坏笑着。
池炎抬头,茫然地看着四周的人,似乎想要发现凶手。
池炎主观视点,方向露天走廊里,站满了向下看的学生。
人群中议论的声音传来:“到底怎么回事啊!是池炎杀的猫?”“他好可怕!干嘛要做这么残忍的事!”“他平时就性格古怪,也不和人说话,这种人都心理变态!”
池炎看向四周,有一些视线看向他又躲避他。
几个不良少年从池炎身后走过,刻意撞了他一下,池炎手中的一摞卷子散落,飞入天井中。
纸张在天井中飞舞落下,一张纸从前景飘落,短暂露出后面猫的脸,血。
10。 A 城 高中校园 灌木丛 日-外
出场人物:小休、池炎、神秘人(林墨)
小休:那后来呢!杀猫的真凶有没有被抓到!?(镜头从灌木丛拉出,两人入画开始。)
池炎:……没有。
小休(焦急):肯定是那几个小混混为了报复你啊!你当时怎么不为自己说话呢!
池炎:没那么简单,这个世界上大部分的人都会去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东西,一个独来独往的高中生,喜欢写些没人去看的黑色小说,身世凄惨,性格孤僻,靠虐杀动物为乐……(冷笑)听起来就值得被当做八卦讨论很久。
小休:那你就任凭他们诬陷你吗?
池炎:证明清白了又如何?对他们来说,真相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站队。即使于老师开了班会向大家声明不是我做的,风言风语还是越传越凶。后来爷爷劝我转学,我也没反对。我虽然还会写作,但不再公开。
小休:可是这根本不是你的错,你不能用这种方法来惩罚自己!
池炎:并不是惩罚……当我开始拒绝和外界的一切产生不必要的联系时,我突然觉得生活轻松了很多,我不用在乎别人的评价,不用虚张声势,也不用委屈逢迎。
小休:可是那样……不是很寂寞吗?
池炎:也许吧……但老师说过,可能这才是人生的常态。
小休:我不太懂……但是我相信你绝对不会做那样的事情!你虽然有时候吧,有点冷,有点别扭,但我知道的,你是个好人。并不是什么人都能随随便便成为猫的报恩的对象,因为他至少得有一颗愿意伸出援手的心。而且,你都没有用许愿来做任何自私的可恶的事情。
池炎:……谢谢你的安慰。
池炎看向小休,眼里有感动。而两人谁都没有注意,在不远处有一个身影,始终悄悄注视着他们。
(池炎和小休交谈时,池炎的一个心理是不让小休看到自己的脸。他别过脸,观众始终看到的是侧后脸,直到小休那一长串台词,表示她相信池炎时,再给池炎正面。)
11。 A 城 高中校园 道路 黄昏-外
出场人物:池炎、小休
池炎和小休走在出校门的路上,小休拖着步子,有些无精打采。
小休:好饿啊……
池炎:那就走快点,出去吃饭。
这时,徐子豪的电话打了进来,池炎接通。
徐子豪 OS:喂,你和小休在哪儿呢?
池炎:怎么了?
徐子豪 OS:你们吃饭了吗?要不要一起吃?对了,我今天还碰到秦明明了。
池炎:是吗。我们刚逛了下高中,正准备出去。
正在池炎接电话之际,小休注意路边树上有只小鸟。她绕着树走了两圈,实在按捺不住,一下子蹿到树上,抬手就要捉鸟。结果一抬手,不小心打掉了什么东西。
只听扑通一声,小休和池炎同时看向树下的地面。一个马蜂窝端正地砸在地上,小休倒吸一口凉气,从树上跳了下来。
小休(无措):我……我不是故意的……
蜂群可等不及小休的道歉,争先恐后地从蜂巢里飞出,池炎立刻挂了电话,一把攥住小休的手,在校园里狂奔起来。
12。 A 城 高中校园 游泳池 黄昏-外
出场人物:池炎、小休
马蜂群在身后夺命地追着,池炎拉着小休急速逃命,眼看就要被蜂群赶上,正巧前面是学校的泳池,池炎注意到水池对面有一个消防栓。池炎边脱外套边拽着挣扎的小休,向内一跃。
池炎:吸气!
小休还没来得及吸一大口气,就被池炎带着跳入泳池内。蜂群停在泳池上空盘旋,小休紧张地挣扎着,因为气短想要浮到水面。
池炎立刻拉着小休浮出水面用衣服将两人包住,爬上泳池往灭火器的方向跑。
池炎把小休包好,拿起灭火器对着马蜂喷,不一会马蜂散去。
13。 A 城 出租车 黄昏-内
出场人物:秦明明、群众
秦明明参加完婚礼,直接穿着伴娘裙,坐在回家的出租车上。
她看着窗外风景发呆,这时,她突然发现窗外的风景是很熟悉的校园,恍然才意识到这正是她的高中。
秦明明:师傅!麻烦在这儿停车!
司机:还没到你说的地址呢?
秦明明:没事,我就在这里下车。
出租车靠边停车。
14。 A 城 高中校园 道路 黄昏-外
出场人物:池炎、小休、群众
一头白色泡沫的池炎和小休往校门口走去。小休知道自己又闯祸了,主动承认错误。
小休:我错了,……那个,我忘了我现在是人类,我没有抑制住自己的天性,我检讨!
池炎(难得没有生气):上次是公园的湖,这次又是马蜂窝,我倒是看看下一个惊喜是什么……
这时小休一抬头,看见池炎额头上红红的,起了个包的狼狈模样,忍不住笑出声。
小休:哈哈哈哈哈,你的脑袋!
池炎:你脸上还沾着树叶呢,你笑我?
两人对视,看着对方的样子,又都忍俊不禁起来。
正在这时,小休注意到了身边的花坛,迅速跑过去。
池炎:喂!你又要干什么?
保安大叔远远朝二人大喊。池炎听到声音,扭头看向大叔。
保安大叔:那边两个人,干吗呢!学校现在不让随便进。
池炎只好又拉起小休狂奔。
15。 A 城 街道 黄昏-外
出场人物:秦明明、徐子豪、小休、池炎
秦明明向着校门走去,突然,她看见池炎拉着小休跑出校门。
而这时徐子豪开车到了学校对面,正从车上走下来,正好看到秦明明穿着一身长裙,望着池炎和小休的方向。
小休笑得开心,跑掉了鞋子。
池炎:喂!等等。
池炎替她捡起鞋子。
小休:不穿啦不穿啦!
池炎:地上可能有碎石!
小休只好停下来,池炎正放下鞋子。小休看到了保安大叔的身影。
小休:撤撤撤!我们要被抓走啦!
池炎连忙替她穿上鞋子,然后立马起身,拉着小休逃离。
秦明明看着池炎对小休亲密的动作怔在原地。
徐子豪的视线停在秦明明脸上,他看出了秦明明的心思。
徐子豪发动车,停在秦明明身边,下车,秦明明看到徐子豪,掩饰着向前走,徐子豪一把抓住秦明明手腕。
秦明明:徐子豪……
徐子豪:……你的衣服鞋子都不方便,我送你。
秦明明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对徐子豪的话丝毫没有听进去只是下意识的拒绝,想要自己一个人。
秦明明:不用了。
徐子豪(坚持):你想去找他,我也可以送的。
秦明明(挣开):……算了。我要回家。
秦明明说完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徐子豪(有点泄气):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秦明明停住了脚步,但没有转身。
徐子豪:这时间段可打不到车,穿高跟鞋走回家,也不愿意我送你?我不知道,我做些什么,能让你不那么讨厌我。(自嘲地笑了笑)你也许会说,“你能做的就是离我远一点儿”。我也想啊……可是每次只要能看到你,我就会觉得很开心。
秦明明深吸一口气,默默转过身。
秦明明:我……对不起,我并不是想伤害你……
徐子豪(轻松而苦涩):我知道。(沉默了一下)我送你回家吧。
秦明明站在原地没动。
16。 A 城 池炎家老屋外 昏-外
出场人物:池炎、小休
池炎和小休一路狂奔,终于回到老屋门前。池炎这才发现彼此一直拉着手。他有些尴尬地放开小休,小休则还沉浸在今天的种种刺激之中。
小休(气喘吁吁):今天跑了多少次!躲马蜂就算了,还要躲保安大叔!太刺激了!
池炎突然发现小休手里抓了一朵花。
池炎:你手里怎么拿了一朵花?
小休看着池炎,目光无辜而天真。
小休:我们猫类就是这么身手敏捷。这是粉色天竺葵,我想把它送给你。
17。 【闪回】何梦花店 日-内
出场人物:小休、何梦
小休在何梦的花店里,拿着一本有关花语的书籍。一边指认店里的花卉,道出它们的含义。
小休:红玫瑰是爱情,蔷薇是坚强,白菊是哀悼……
小休走到一盆天竺葵前,也找出了对照的图片,念念有词。
小休:这个是……
何梦:很高兴能陪在你身边。
【闪回结束】
18。 A 城 池炎家老屋外 夜-外
出场人物:小休、池炎
小休伸手把花郑重的递到池炎面前。
小休:池炎,希望你从今天起可以用自己的名字创作,我想做你的头号粉丝,第一个支持你!
池炎看着小休的笑脸,一时恍惚。
19。 A 城 池炎家老屋 池炎房间 夜-内-雨
出场人物:小休
深夜,风雨大作,闪电划过夜空,小休的房间被映亮,她在睡梦里不安地翻了翻身。随后一声巨大的炸雷响起,小休瞬间惊醒。
这时又是一声雷鸣,小休吓得赶紧跳下了床。
20。 A 城 池炎家老屋 爷爷房间 夜-内-雨
出场人物:小休、池炎、林墨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小休跑到池炎的房间里,一把拉起池炎的被子就卷到自己身上,团成了球挤到池炎身边。池炎惺忪地睁开眼,见小休抢了被子还挤在自己床上,不禁头疼。
池炎:你干什么?
小休(闷在被子里):打雷了,我害怕,和你一起睡!
池炎(夺回被子):不行,自己回去睡。
小休又把被子夺回来,在池炎床上来回打滚。
小休:不行也得行!
这时又一个惊雷劈下。
小休:啊啊啊啊吓死我了!
她浑身一惊,两只猫耳从头顶钻了出来,上面的毛全部炸起,身体蜷缩在一起发着抖。池炎见状,只能无奈地在她身边躺下。
池炎:你要是在这儿睡就老实点,别乱动。
小休蒙着被子,两只耳朵抖了抖,当做回答。
池炎发现自己已经被挤到了床边上,处境尴尬,但又看到小休已经闭上眼,呼吸逐渐平缓,他于是保持不动,并把一只手搭在小休身上。
【同场切】
雷雨不停,电闪雷鸣中,小休阵阵战栗,不由地朝池炎越靠越近。池炎不断移向床边,眼看就要掉下去。一声雷响,小休竟直接缩进了池炎怀里。
池炎一惊,低头看见紧闭着眼瑟瑟发抖的小休,回想起了两人白天相处的一幕幕。
【同场切】
夜深时,雷电减弱,但依然雨势磅礴。
一个黑影悄悄潜入池炎的房间。惨淡的月光下,显露出林墨阴沉的脸,他手拿尖刀,走进床边。突然发现池炎怀里还有小休。
(可能的拍法:从房子墙壁和天花板上闪烁的闪电和雨的倒影,摇到一个黑色的背影,跟拍背影走。黑影的主观镜头,开卧室门,走入。池炎的侧背影,看不到小休,一个黑影覆盖在上面。
黑影的背影,笼罩画面感。特写,抽出刀。俯拍近景,刀举起来,闪电瞬间闪亮。刀尖的特写,变焦到眼睛,眼睛被刀的反光照亮。主观镜头,越过池炎,看到他怀里的小休。特写,握刀的手颤抖。特写,正面,林墨吃惊。特写,刀放下。切回背影,走。前景池炎和小休,后景黑影走,镜头变焦停留在池炎和小休睡着的安详表情。)
21。 A 城 池炎老屋门口 夜-雨-外
出场人物:林墨
大雨之中,林墨走出院门,把刀扔在地上,发狂地用拳头打着墙壁,然后靠着墙喘着气。
22。 【动画】猫星世界
出场人物:动画版猫形林墨、小白猫(小休姐姐)、猫形长老
全部动画制作:
一只黑色孟买猫抱着自己满身血痕的恋人,恋人的脖颈上生出一圈金色的圆环,身体上的血污逐渐消失,她飞起来,升入天国。
一处神秘幽暗的猫星森林里,红色石穴前,黑猫见到了一位长老。
黑猫向长老行礼。
黑猫:我想知道怎样才能在人类世界长久维持人形?
长老拿出一种药剂,黑猫目露希望之光,伸手向前,他和长老之间,却突然生长出很多杂草,阻拦住他。
长老:如果没有猫印,就得靠药物,这种药虽能满足你的要求,但也会让你丧失嗅觉。你无法辨识同类的引信,同时也失去自己作为猫特有的味道。
黑猫毫不在意,他坚定地穿过杂草,接着杂草消失了。
长老:你想清楚。更重要的是,它会使你作为猫的寿命大大缩短……
黑猫看着那瓶长老手中的药剂,又望向天空中的一颗星星,眼底蓄满泪水。
黑猫的内心再度被复仇之火点燃,拿过药剂毫不犹豫地喝了下去。
23。 【闪回】大排档厨房 日-内
出场人物:林墨、余腩
余楠抬着一箱鱼走进厨房,抬眼看了一下厨房尽头。
余男把鱼放在工作台上,一条条拿出来开始用刀切,远处,靠墙站着的林墨走来。
林墨站在余楠身后。
余腩:你说的那只猫,我的确见过。当时她被害之后,那所学校的很多人类小孩,都在讨论这件事。
说着,余楠往自己嘴里扔了片生鱼片。
林墨拿出一个装了现金的信封递过去。余楠拿起来,往里面看了眼,揣进兜里,然后掏出一张照片给了林墨。
余腩:后来那所学校又出了好几起虐猫案,我也就不往那边儿去了。这张照片可是我好不容易搞来的,当年杀了那只猫的凶手,就在里面。
林墨(看着照片):是哪个?
余腩:哎呀这个时间有点久远了,我也不太清楚能不能认出来……
林墨会意,又拿出一些现金给了他,男人满意地收下。
余腩:第二排左起第三个,当年出了事之后就转学了……
林墨仔细看着照片,第二排左起第三个男孩,正是少年池炎的脸。
24。 【闪回】A 城 高中校园 日-外
出场人物:林墨、小休、池炎
林墨独身一人来到池炎的中学,慢慢走进天井,他停下来,很难面对那个地方,他克服很大的心理障碍才终于来到那个天井的边缘。
【闪回画面】
一只白猫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旁观一群学生围观,人声嘈杂。(纸张落下和露出猫脸的时刻)【闪回结束】林墨出了一身汗,虚脱一样,他努力打起精神,恢复带着仇恨的表情,转身离开,接着,在校园里,他远远地看到小休和池炎。
25。 A 城 街道 夜-外-雨
出场人物:林墨 出场动物:猫形林墨
林墨浑注视着雨幕中的老屋。
镜头从林墨摇到老屋,前景突然闪出一道金光,镜头开始下降,看到一只黑色孟买猫蹲坐在地上,孟买猫跑进夜色之中。
26。 A 城 池炎家老屋外 日-外
出场人物:池炎、小休、徐子豪
清晨,徐子豪到池炎家老屋接池炎。池炎和小休拎着东西从屋子里走出来。徐子豪帮池炎把东西放到车上。小休钻进车里,池炎则站在车边看着老宅,沉默。徐子豪心知肚明。
徐子豪:要不再待一会儿?不着急。
小休在车里有点担忧的看着池炎。
池炎:走吧。
车慢慢开走,小休回头张望,池炎却没有再回头。
27。 啤酒屋 走廊/更衣室 夜-内
出场人物:林墨、小休、杜宇航、群众
镜头跟拍,林墨匆忙走在过道,一个端着托盘的服务生正好从后厨拐出,和林墨撞了下,林墨顾不上道歉,继续走。
更衣室门前,林墨匆忙上前,伸手推门,突然看着自己的手臂愣住。
手臂上,有黑毛正在生长出来。
林墨惊慌了一下,迅速推门进入。
林墨进入更衣室,林墨捂着手臂,迅速看了下四下无人,跑到自己的柜子前一把拉开门。
林墨在柜子里翻找,拿出一瓶绿色的液体,刚要拧瓶盖,突然听到有人接近门口,他迅速关上柜门,躲到拐角后面蹲坐在地上。
员工甲 OS:等会儿下班了夜宵?
杜宇航 OS:行啊,还去上次那家吧……
林墨躲在拐角后面,紧贴后面的柜子侧面。几乎在他躲到后面的同时,远处,门开了,杜宇航和同事进入。
林墨抬头,突然吓了一跳。
在他对面,一个镜子里,自己已经长出了耳朵。
林墨开始轻轻地拧动瓶盖,尽量不发出声音,远处声音传来。
杜宇航 OS(开门):哎,那是什么东西,毛茸茸的那个,老鼠吗?
员工甲 OS:哪儿呢?
林墨突然意识到什么,低头看去,果然自己的尾巴拖在地上,延伸出去一小段。
林墨伸手去拽尾巴。
外面的视点,突出来的毛茸茸一截嗖的抽了回去。
杜宇航:动了动了!赶紧拿扫帚给我!
同事甲从墙角拿了扫帚给杜宇航,两人开始慢慢靠近林墨躲藏的位置。
林墨迅速举起绿色的液体,拼命吞下去,突然,他听到小休的声音传来。
小休 OS:哪有老鼠!哪有老鼠!我来看看。
小休一把抢过杜宇航的扫帚。
杜宇航:就那边,刚刚跑进去。
林墨喝完最后一滴液体,注视着前方。
镜子里,他的两只黑耳朵耸立在头上,他正尽力控制呼吸,不发出声响。
小休兴奋地吸着鼻子闻着,到处看,但是好像没闻到什么气味。
杜宇航:哎呀是那边,刚才都看见了。
小休:哦。
小休举起扫帚冲向林墨藏身的拐角。
小休:鼠辈往哪里跑!
刚要转过拐角拍下扫帚,林墨出现在小休面前,小休和杜宇航、同事都愣住。
林墨一脸轻松,带着平日的戏谑。
林墨:你们干嘛?
小休:林…林墨?刚才有只老鼠你看到了吗?
林墨(恢复笑容):没有啊。小花猫倒有一只。
小休(惊):我不是小花猫!
林墨靠近伸手去擦小休的脸颊,小休一时呆住。
杜宇航(推员工甲):咳咳,那什么,我们回避,回避。
小休回神,后退一步,转向镜子,发现原来是脸上有脏东西,自己抹了抹。
小休:什么时候弄的笔迹?啊,越擦越脏了……
林墨(笑):你不如洗个脸吧。我先出去了。
他随手把瓶子丢进垃圾桶,往外走去。(瓶子丢进垃圾箱特写转场)
28。 啤酒屋 大堂 夜-内
出场人物:林墨、小休、杜宇航、姜曼玉
(手擦杯子的特写转场)
林墨一边反反复复擦拭着一个玻璃杯,站在一旁的小休皱眉看了他一眼。
杜宇航:林墨,五号桌客人点的原麦黑啤怎么又上成拉格了!
林墨:……抱歉,可能我搞错了。
杜宇航:颜色都不一样怎么会错!你今晚怎么啦?再这样客人说要投诉你啊。
这时,从办公区出来的女主管听到对话,赶紧过来护短。
姜曼玉:哎哟!林墨一直是咱们这儿的业务冠军,难得点错单,情有可原。
杜宇航:主管,不是我,是客人——
姜曼玉(打断手势):我知道了,你去忙吧,客人我来处理。
杜宇航离开,姜曼玉淡淡地看了林墨一眼,眼神暧昧,林墨不得以微笑了下。
姜曼玉走向远处的客人。
小休凑到林墨旁边。
小休:你这杯子擦了五分钟了。
林墨回过神来,要把玻璃杯放在一旁的杯子堆里,小休赶紧拦着。
小休:哎!那都是没洗过的!
小休在他面前晃晃手,似乎要把他出走的灵魂唤回来,叹了口气,接着帮他把被这个杯子拿去消毒柜里。
29。 啤酒屋外 夜-外
出场人物:林墨、小休
啤酒屋员工三三两两下班回家。小休最后一个出来,蹦蹦跳跳一脸欣喜。
林墨:什么开心事啊,嘴角都咧天上去了。
小休一转头,才发现林墨正在店门边等他。
小休:你还没走啊?(她兴高采烈地拿着一个信封给林墨看了一眼,又赶紧收到怀里)喏,我现在可是有钱人了!
林墨:揣着这么多钱走夜路,那看来我得护送你一程了,最近社区可不安全。
小休:不安全?想拦路抢劫?放心,我一个抵十个!
林墨(挑了挑眉):也不知道上次是谁躲在树上不肯下来。
小休(脸一红,立刻嘴硬):什么叫躲!那是计谋,是……是夺取高地!
林墨(假意投降):好好好,你最厉害!快走吧!
30。 社区 街道 夜-外
出场人物:小休、林墨
小休和林墨走在回去的路上,小休数着自己的工资。
小休:辛辛苦苦工作那么久,就为了这一天。
小休若有所思。
小休 OS:这些钱付柯北的费用还是不够啊,看来还得在努力一点。
林墨:那你说说,准备怎么花?
小休:我有用,得攒着。
林墨奇怪的看了一眼小休,继续说。
林墨:我要去买点配件改装一下我的摩托。
林墨看了看小休,小休还在想侦探的事。
林墨:你真的不买点什么?好不容易发了工资。
两人路过一个小超市,里面推销的员工正好收摊准备下班,宣传鱼罐头的海报还没撤下来小休看到来了兴致。
小休(来了兴趣):嗯……你说得对,也可以先拿出一部分买鱼糕、鱼肉松、手撕鱼片,还有那个电视上天天做广告的沙丁鱼罐头。
林墨:你不如包一个鱼塘。
小休:你怎么知道我的愿望!……对了,说到这个……我要不要拿出一部分钱给池炎买点什么。
两人继续向前走,林墨听到小休提到池炎,顿时警惕起来,他试探着打听池炎的消息。
林墨(笑着):你和池炎到底是什么关系?住在一起就算了,亏你发了工资还想着他。
小休:就是老板和员工的关系啊……哎,也不知道他喜欢什么,买点什么好呢?
林墨(试探):挑礼物考验的是你对对方的了解程度,你觉得……池炎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小休:他啊……平时很少出门,基本就是看店和写东西。只有一个朋友,不爱跟其他人接触。
生活倒也比较规律,不过在某些地方有强迫症,比如垃圾分类。
这时,两人已经走到书店附近,果然看到池炎在侧巷分类垃圾。小休和林墨对视一眼。
小休(得意):看,我没说错吧?
林墨观察着池炎,看着他仔细把纸板完全展平,空瓶子撕掉包装纸也叠好,分别放进不同的垃圾箱里。
林墨(看着池炎,低语):强迫症……你知道这种病的成因吗?
小休:嗯?
林墨:强迫症是一种焦虑障碍,和脑内神经递质失衡有关。严重的强迫症会导致精神分裂,历史上很多连环杀手都患有这种病。
小休(奇怪地看了眼林墨):……我觉得他就是闲得没事干。
林墨:他每天都会做垃圾分类?
小休:是啊,准时准点出来扔,他倒是想让我来做,我才没有那么大耐心。
林墨(若有所思):……这样啊。
小休:我要回去啦,你想去书店里坐坐吗?
林墨(始终盯着池炎的背影):……不用了。
小休:那好吧,明天见。
告别之后,小休就蹦蹦跳跳朝池炎走去。林墨看着二人一起进入书店里,表情转为阴鸷。
31。 池塘书店 院子 日-外 根据院子里的葡萄藤顺改。
出场人物:小休、池炎、林墨
池炎走出房子打开院门准备去书店开店,这时池炎看到院子里放着一个盖着红布的不规则物体,上面缠着丝带。
池炎疑惑的左右看了看,周围空无一人,池炎走近红布,突然小休不知道从哪蹦了出来,挡在池炎面前。
小休:嘿!
池炎吓了一跳。
池炎:你从哪儿出来的?
小休坏笑,从背后拿出一把大剪子,举到池炎脸前。
小休:拿着!
池炎往后闪躲,不接。
池炎:你干嘛?
小休:哎呀你拿着嘛!
小休几乎是把剪刀硬套在池炎手里,然后把他推倒红布不明物体前。
小休:剪开。
池炎仔细揣摩,决定不相信小休。
池炎:不剪。
小休瞬间无限失望。
池炎:除非你先告诉我是什么。
小休:哎呀这是个惊喜!告诉你还是惊喜吗?!
池炎无奈照办,小休又笑着拿出一个手持喷花筒,朝天空喷去,然后一边欢呼一边鼓掌起来。
池炎一头雾水,呆呆地任由一堆彩色碎纸屑落了自己一身。
小休:最后一步啦,揭幕。
池炎:停!我有两个问题。它是活物么?
小休:嗯……它很有生命力
池炎(谨慎看了眼红布):体型有这么大?
小休:现在还小,但是它可以长得特别大!
池炎(往旁边退了一步):……我选择拒绝这份礼物。
小休:不行,这可是我拿到工资后给你买的!我的心意你也要拒绝吗?
池炎只好上前揭开红布,只见红布下的树盆中,种着一棵青翠的幼苗。
小休(伸手挥舞):铛铛铛铛铛!这是葡萄藤的幼苗。
池炎一瞬愣怔,轻轻抚过幼苗稚嫩的叶片。
小休:等它长大了,我们在自己家,也可以喝上新的葡萄酒了。怎么样怎么样?你喜欢吗?
说着,小休用期待的眼神等着池炎的反应。
池炎看着葡萄藤的幼苗,眼里有不再掩饰的感动。
池炎:谢谢,我很喜欢。
正在这时,身后传来鼓掌声,小休和池炎回头,发现林墨不知何时出现。
林墨:真浪漫。
小休(不好意思):林墨?你怎么来了?
林墨(意味深长地看着池炎):复仇。
小休:啊?
林墨(笑了笑):来书店,自然是要买书。有《复仇》这本书吗?
小休回头询问地看着池炎。
池炎:书在店里,这里是私人住宅。
林墨(打量着周身环境):抱歉,我看店里没人。(绕着葡萄藤转了一圈)打扰到你们观赏植物了?
小休(热情介绍):没打扰啊,快看!这是我买的葡萄藤。你知道葡萄藤吗?它的果子用来酿酒——
池炎(打断小休,直视林墨):有本收录汪曾祺小说散文的书叫《复仇》。
林墨:那好,就它了。
池炎(淡漠):店里没有。
林墨(看着池炎):太遗憾了。
池炎本能地察觉到林墨眼底的深意与挑衅,但此时,林墨迅速将目光转向小休。
林墨:对了小休,我来的路上看见一家挺不错的涮鱼火锅,你昨天不是一直念叨想吃鱼吗,一起去吗?
小休(兴奋):真的?去去去!
池炎:今天是周五。
小休:所以呢?
池炎:所以今天要去送洗的衣服。
小休(垮下脸):啊……不能你代我去吗?
池炎(冷酷):不能。或者你来做垃圾分类,我去送。
小休(叹气):那我还是去洗衣房吧……
林墨:我陪你去,正好和火锅店顺路。
池炎闻言,若有所思地看了林墨一眼,林墨回给他一个莫测的眼神,滴水不漏地笑了一下。
32。 自助洗衣店 日-内
出场人物:小休、林墨、小休姐姐(闪回中)
小休将洗好的衣物拿出来,送进烘干机中。她转身看到林墨正闭着眼靠在墙上戴着耳机听音乐,好奇凑上去,也贴着耳机想一起听。林墨拿下一支耳机塞进小休耳朵里。小休听着音乐,一转头,看到林墨热辣辣的眼神注视着自己。
林墨曾经和另一个女孩像这样一起听音乐,林墨的手搂着她的腰。
林墨一阵恍惚,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搂小休,小休迅速推开。
小休(注意到林墨的目光):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啊……
林墨:对不起……我只是想起一个人。
小休:哦,我想起来了!你上回还说认错人了。我和她很像吗?
林墨(低下头,似乎是说给自己听):……但是你和她不一样。
33。 池塘书店 一层 日-内
出场人物:池炎、徐子豪 出场动物:尼采
池炎打开甜宠文《别跑,夏日小甜心》,写了几行,烦躁起来,一头趴在桌上,身后突然传来徐子豪念出小说里羞耻语句的声音……
徐子豪:倒下的一瞬间,苏妙看到一张英俊的脸庞向自己靠近,有力的双手牢牢抱紧她的腰线。
苏妙刚要挣扎,男人就出声警告……
池炎:闭嘴。
徐子豪(坚持读完):不要动,再动我不保证会发生什么。
池炎扣上电脑,一脸生无可恋。
徐子豪:老池,我很少对你的创作发表评论……
池炎:那你现在也可以保持安静。
徐子豪:但是我不得不说……这也太俗了。
蹲在徐子豪脚边的尼采也应景地叫了两声,池炎无奈地叹气。
池炎:它都已经叫《别跑,我的夏日甜心》了,我还能怎么办……
(池炎站起来去泡茶。)
徐子豪:算了哥们儿,我懂,谋生不易。
池炎:你有事吗?
徐子豪:你这儿是三宝殿啊没事还不能来了?我和尼采出来遛弯,顺路看看你。
池炎:那你继续遛吧,别打扰我。
徐子豪:我失恋了。
池炎:秦明明?
徐子豪(叹气):果然还是兄弟你了解我啊。
池炎(沉默了几秒):怎么回事?
徐子豪:我就一时头脑发热,告白了,结果被拒绝了呗。
池炎:……陪你喝一杯?
徐子豪:大白天就开始酗酒?我也想啊!但是(苦脸),晚上还有个预约手术。
(走向沙发瘫在上面看天)
池炎:那等你想喝的时候,我奉陪。
徐子豪(犹豫了一会儿,坐直):其实,有件事情我想问你……那个,虽然我知道你和秦明明只是普通同学,不过似乎从你们上学那会开始,她就挺关注你了。我不知道你……
池炎(打断):我不喜欢秦明明。从前没有,未来更加不会。
徐子豪(惊讶了一瞬,又反应过来):额,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池炎(嫌弃):谁要当蛔虫,还是你肚子里的。就你那张写满答案还恨不得昭告天下的脸,都不需要猜。
徐子豪(摸了摸自己的脸):这么明显?我的脸明明写满了帅气……
池炎:所以,接下来你打算?
徐子豪:当然是不能放弃了!喜欢一个人的心情,又不是开关,可以自由切换。哎算了,说了你也不懂。我看你最后宁可爱上一只猫,都不会爱人类。
(再次瘫倒,看天)
池炎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徐子豪。
徐子豪:你别用这种悲天悯人的表情看我行不行!
池炎:既然你这么会自我开解,我又这么不懂爱情,还找我干什么。
(走回桌子,重新打开电脑,苦着脸看着文稿)
徐子豪:那不是想你了嘛。
(走向桌旁)
说着徐子豪就要去揽池炎的肩膀,被池炎强行拉开距离。
池炎:得了得了,狗都没你粘人。
34。 街心公园 道路 日-外 不可黄昏
出场人物:秦明明、徐子豪 出场动物:灯泡、尼采
秦明明牵着灯泡,灯泡十分活泼地来回跑,秦明明手忙脚乱地跟着。
这时,迎面走来牵着尼采的徐子豪,二人尴尬地打了个照面。秦明明不自然地想回避,但灯泡和尼采却兴冲冲地向一起凑去。
秦明明(小声叫道):灯泡!回来!
她想把灯泡往回拉却拉不住,只得面对徐子豪。徐子豪却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那样热情朝她打招呼。
徐子豪:你也来遛狗啊?
秦明明只得点点头。徐子豪上前一步摸了摸灯泡。
灯泡兴奋地叫了两声,冲徐子豪摇着尾巴。
35。 街心公园 长椅 日-外
出场人物:秦明明、徐子豪 出场动物:灯泡、尼采
公园长椅上,秦明明和徐子豪分别坐在两端,中间隔着一大段安全距离。而尼采和灯泡在一旁玩耍,很是亲密。
两人沉默着,气氛有些凝滞。
秦明明/徐子豪(同时开口):那个——
徐子豪(笑了一下,先开口):抱歉,给你造成困扰了。感觉你现在恨不得跟我拉开一个太平洋的距离。
秦明明刚想回答,徐子豪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似的阻止了她。
徐子豪:哎你可千万别再跟我说对不起!A 喜欢 B,B 不喜欢 A,这种事情很正常啊。又不是你的错。
秦明明(认真):但是……我也不想说“我们还是可以做好朋友啊”这种话。除了保持距离,不给你带去任何错觉或者更多伤害,好像是我目前唯一能做的。
徐子豪:为什么不能做朋友了?我愿意就行啊!我想为你付出都是我的事,你不需要有负担。
秦明明:我不想你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因为我怕给不了你任何回应。
徐子豪:噢,看来你是个结果主义者。可是怎么办呢,我却是个过程主义者。有没有浪费时间我根本不在乎,因为只要能够看到你,我就挺开心的。所以啊,以后还是正常自然相处就好啦。
比如遛狗的时候,参加节目的时候,去书店的时候……不要因为我的存在,而刻意回避。
秦明明(释然):谢谢你……其实我以前,对你的态度还挺不好的,我向你道歉。
徐子豪(哈哈一笑):都不是事儿,我这人受虐体质,你看我能和池炎做朋友就知道啦。
秦明明(也被他逗笑):还挺有说服力。
这时,两只狗玩闹的叫声吸引了徐子豪的注意。
徐子豪:嘿,尼采,别欺负灯泡……哎!不让你欺负你怎么就受欺负了,没出息,真不如你爸。
(全景两次切换,大氛围,不是让狗演出对应台词的戏)
秦明明看着徐子豪一个人对着狗指手画脚,不禁又笑起来。
36。 街心公园(海边的路) 道路 黄昏-外
出场人物:秦明明、徐子豪 出场动物:灯泡、尼采
退潮的海浪空镜。
秦明明和徐子豪来到一处路口,二人站定。
秦明明:我往这边走,你也快回去吧。
徐子豪(点头):行,回家注意安全。我看灯泡耳朵后面毛有点发暗,可以喂点海藻粉,我下次带给你。
秦明明:谢谢,我自己买就好。
徐子豪:啊,也好。
秦明明(微笑):再见。
徐子豪也向秦明明挥手告别。但这时两人却怎么也拉不动粘在一起的尼采和灯泡。(一个双人中景里,二人分别向相反方向走,分别被拽住,然后切两只狗在一起,在此之前,这场戏一直不露出狗)
徐子豪:尼采!走了!
秦明明:灯泡,快回家!
结果两只狗还是亲昵黏在一块。
徐子豪(愤愤不已):嘿,我还不信拽不动你了,我绝不允许你比我先找到女朋友。
秦明明(闻言又好气又好笑,努力向一边拉着灯泡):还真是拽不动!
徐子豪:算了,咱们俩也别棒打鸳鸯狗了,我再陪你走一段。
秦明明(大方地笑了笑):走吧。
两人继续向一个方向走去,尼采和灯泡都很开心。
37。 池塘书店 二层 黄昏-内
出场人物:小休、池炎
小休拿着衣服回到书店二层,看到池炎正对着电脑紧皱眉头地打字,于是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想一探究竟。
池炎表情凶恶地在打字,如同和键盘有仇,小休的脸无声地凑近(入画)。
小休(在池炎身后读出文档内容):对方有力的心跳隔着一层衣料的热度传来,苏妙这时才发现自己的手还不争气地搭在人家的脖子上……
(小休要离池炎的脖颈很近,池炎能感觉到小休的鼻息,对应文档内容的情爱感)池炎又被吓了一跳。
池炎(扣上电脑,无奈):……我说过,我写稿的时候不能偷看。
小休:你以前写《人间恶》的时候面无表情,写刚才这个,皱着眉头,表情很凶恶,我当然好奇嘛!
池炎:凶恶……?
小休:对,就是凶恶!写爱情故事不应该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吗?
池炎听了这话心烦意乱,瞪了眼小休。
池炎:你是没事儿干了么?
小休:我事情多着呢!我去套被子啦。
池炎重新打开电脑,还没打几个字,就听见小休被捂着嘴一般的呼救声。
小休 OS:池炎救命,我出不来了!
【同场切】
池炎走进房间,发现小休整个人都钻进了被套里。
池炎:你还真是会找地方钻啊……
池炎只得过去拎着被罩找口子,小休蒙在里面颠三倒四,胡乱扑腾着。
池炎:别动!
小休:出口呢?!找到了吗?池炎我看不见你啊。
池炎终于找到拉链口,撑大之后看着里面的小休。
池炎:赶紧出来。
小休:好吧。你拉我一下。
池炎伸手去拽小休,没想到小休突然调皮地勾起嘴角,猛地一扯,把池炎也给带进了被套,二人在里面滚在一起,小休十分开心。
小休:哈哈,以前光钻盒子了,没想到被子也不错!(全景拍翻腾的被套的 OS,然后再切入被套内)
池炎和小休无限靠近,只看到小休亮晶晶的眼睛盯着自己,感觉十分不自在。他赶紧爬起,从被罩中钻出,慌忙逃离现场。(对视时有一个停顿,池炎心跳加速,小休很自然,池炎钻出来时摔倒)
小休(也从被套里露出头):哎,人类果然无法享受这种乐趣啊。
38。 池塘书店外 夜-外
根据场景位置调整,从窗内拍黑猫坐在小山上,然后跳上平台。
出场动物:黑猫林墨
此刻,一只黑猫正在书店后的小山上看着书店。它轻轻走过街道,灵巧地翻上了屋顶,走向天台。
【第 7 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