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良得知老母亲暗藏了宝贝。
“各……各位爷,我家最值钱的,就是那个玉镯了。”
“不,你家还有个藏宝图,若想活命的话,三天后带着它来见我们。”
古良怕得要死,赶忙点头答应,麻溜离开了赌馆。
一群鬼哈哈大笑,旁若无人。
我踏步上前,一把抓着麻将鬼的肩膀,冷哼道:“高兴太早了吧!”
群鬼的笑容凝结,呆呆地凝视着我们三个人,发现我们竟然不害怕鬼。
这时。
“砰。”
我抬拳捶过去,放倒了麻将鬼,金光一瞬间盛开,像是重重的石头,压在了他们的身躯。
群鬼被浓烈的阳气镇压,全部倒地冒烟颤抖。
“《金光神咒》,你是林家后人!”有鬼认出了我,拉长了尖叫声,一下子就跪地,说:“林少侠,您大驾光临,有何指示啊?”
我坐在了沙发里,伸手勾了勾麻将鬼。
他们颤颤巍巍前来,笑道:“林少侠,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没必要赶尽杀绝吧?”
我脸色一冷,抬手抓住它的衣领,将古良的残魂收入囊中。
麻将鬼似笑非笑,不敢对我放肆。
“你们受谁的指示?”
他们看了彼此一眼,紧紧闭嘴不敢回答,直至吴惊宇放出雷电,惊骇了群鬼后,麻将鬼回答:“林少爷啊,我们不是有意为难古良,是有个强大的家伙胁迫我们做的。”
邪门的人这么快就追来了?
“他人在哪?”
“对方说三天后会来这里收东西,若没有见到地图,我们就得死。”
我了解大概,告诉群鬼不要惊动敌人,三天后我会来这里抓人。
紧接着,我们回到了古家。
古良阳气稀薄,像个将死之人,竟然恬不知耻,伸手去搜老母亲的身子。
孩子哭着哭着求老爹别弄了。
“滚开,别烦老子。”
他丧心病狂,一把推倒了娃。
张天奇震怒,伸手握住了他肩膀,微微用力疼得古良认怂。
“谁……谁啊!”
“我是你儿子的委托人。”张天奇道:“手都废了,还那么嚣张吗?”
古良身子一紧,小心打量我们,想起了在麻将馆,与我们有过照面。
我看那双手为纯黑色,神经系统无法驱动,不出三天必废。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鬼不害你们?”
张天奇懒得回答,挥手就是一巴掌,揍得他头撞墙壁。
“这一把是替你妈赏给你的。”
然后第二巴掌。
古良脸上流下血液,爬动卷缩在角落。
“这是揍你为父不仁赏你的。”
最后,我拉着他到了红衣女尸面前,指着她问原因。
古良吞了一口吐沫,胆小如鼠怕得要死,将事情经过抖出来。
他的妻子虽说跟男人跑了,但他一直留着对方的动静,知道前妻过得不好,经常被男人各种嫌弃,时而为材米油盐发生争执。
那男人是个酒鬼,生意失败后性格变化无常,看黄脸婆不顺眼,就开始拳打脚踢,古良前妻命苦,怎么改嫁还是逃不了被伤害的命运?
于是她就策划离婚。
酒鬼感觉受到了羞辱,凭什么一个二婚的女人,还能这么猖狂。
那天夜里,前妻与丈夫打架,酒鬼喝上了头,将之勒死抛尸。
古良看在眼里,没有选择报警,反而在酒鬼埋尸后,把前妻挖出来,决定废物利用一下,赚个小小钱。
誓言报复她离婚绿帽之仇。
想法浮上心头,她就根据老母亲的医书之术法,抛尸井里下毒,利用前妻之怨气,害村民染上怪病,而后自己再度出手,用皮毛之术救人。
我听了后,就没有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当即三拳揍得他吐血。
“那你老母亲呢?她为你操劳一生,你没有感激之孝心就算了,因何在老人死后不闻不问?”
古良耻笑一声。
“我从前不喜欢什么医术,我妈非得逼着我学习,我们就发生了很多口角之争,直至我谈了个姑娘,我特别爱她,我妈说我整天不务正业,就在我带她回家时,下毒杀了她。”
她是古良的母亲。
下毒害人之事,他选择了隐忍,从此两者都关系下沉,所以做什么都要跟母亲对着干。
“下毒害人不是第一次了,她杀了我三个心爱之人,并且强迫我娶一个农村的婆娘为妻,我不同意,她不仅绑着我强制性拜堂,也给我下药。”
那夜之后,古娃就有了。
既然老母亲这般强硬,那么古良就要动手毁灭婚姻,成了个败家男人,整天游手好闲,吃饱了睡,睡饱了吃,将前妻弄得遍体鳞伤。
“她死了好啊,以后我看谁还能管老子,再教老子做事。”
古婆是个医者,所谓医者父母心,应该不会平白无故害人。
但百善孝为先。
无论老母亲怎么样,身为儿子起码的尊重都要给。
我深呼吸,说:“小子,你妈行善积德,生了你个混蛋玩意坏事,本道长可以明白告诉你,你妈心有怨气,今天是她头七回魂之夜,你好好表现吧,兴许能保住自己的狗命。”
“她要诈尸杀我?”
“你猜。”
古良觉得家里带不下了,赶紧从房子里收拾一切东西。
“爹,你要去哪?”
“别管老子,你爱死哪去就死哪。”
他捡好了衣物,背着大包小包,宁愿不要手了,亦要留下小命。
我没有阻拦这混蛋。
很快,日落西山。
夜里除了孩子都哭声再无其他。
我们三个站在了屋顶。
忽然。
“喵。”
一头有灵气的黑猫浮现,从房梁上游走,同时迷雾从外面扑来,孩子打了哈气就睡了。
“不阻止吗?”吴惊宇见有情况问,“这么下去,可能便无法回头了。”
“此乃古家劫难,就让她做选择吧。”
张天奇叹息。
黑猫警惕着从上方跳落,扑到了古婆的身上,发情尖叫一声,邪气流转飘入了她的鼻孔内。
那苍老的手指动弹。
“咻。”
一双玻璃般的兽瞳张开,接着脸庞上长出了胡须,变化成了猫花脸,挺直坐好了身子,朝着外面走去。
这时。
“啊……”
惨叫撕破夜空。
古良狼狈爬了回来,刚抬头就撞上了自家的老母亲。
“妈……是你吗?”
“喵!”
古婆身子弯下,如猫飞跃,稳稳落在他的身上,手中的利爪,嵌入了儿子的肩膀内。
“救……救命啊!”
古良张开喉咙,呼唤周边人。
可有谁理会他。
此刻,他的心又是多么的崩溃。
“娘,我收拾东西跑路,无论到哪里,都有百头黑猫拦路,是不是你做的?”古良心里愤怒,忍着剧痛要推开自家的老母亲,道:“您为什么不放过我?”
“喵!”
古婆怨气浓重,手中指甲上了十多公分,肆意在他身上挥舞,怨气通过皮肉,化成了细线,钻入五脏六腑。
古良张口呼救,怎么都叫不出声。
因为,那脖子里,有线钳制了喉咙。
“儿子啊,好好听话,知道吗?”
幽幽之音,夹杂怨意。
古婆就像是个皮影戏的主导,牵扯了丝线从内部折磨灵魂。
那种感受,应该比死亡还难受吧。
我的手一紧,有汗水流淌,若是古婆此刻杀了儿子,便没有反转的余地,马上会进化成蓝眼僵尸,屠尽自家人。
张天奇也捏了把汗。
我从上方跳落,弄醒了睡梦中的孩子,把他引到了门前,捂住嘴巴说:“不要害怕,想不想救你奶奶?”
古娃玩命点头。
“好,那你就听哥的话,现在过去用真情唤醒你奶奶。”
我慢慢松开了孩子。
古婆邪笑,拉着丝线,抽出了儿子魂魄,尽情戏耍傀儡般,不给古良生还的机会。
孩子深深吸气,提起勇气跑到古婆面前,颤抖着拥抱冰凉的尸体。
“奶奶,您回来了,古娃想你了。”
刹那。
古婆的手指停止勾动怨气,身子抖了几下,呆滞弯下头,看了几眼娃。
“奶奶,古娃想吃大白兔糖了,想害怕的时候,能躺在你怀里睡觉,更怕您变成怪物,我再也认不出来。”
古婆眼里血泪闪烁,放开了丝线,从口袋里拿出个糖给孩子。
果然,老人最放不下的是古娃。
一切都坚强,都在一声奶奶后破解。
但这还不够。
古婆的怨念在升,褶皱的面孔,翻起了一层层浪花,推开了孩子,想要就此灭了不孝子。
她害怕自己没了,孩子无人照顾,古良会把孩子卖了换钱。
在那之前,就先弄死他为妙。
“奶奶,别折磨他了,娃不想您因此入地狱。”
古婆挣扎着,血泪两行。
孩子朝我看了一眼,清澈的瞳孔里,皆是善良的哀求。
我叹息一声,说:“子不教父之过,收手吧,莫把你辛辛苦苦积累的功德,就此烟消云散了。”
话毕,我一个闪烁,到了她身后,剑指刺在她脑门,喝道:“地煞七十二变,泣鬼神!”
此术攻于心,在于渡化。
一道阳气灌入她脑海里,吞噬心底的怨气,唤醒最后一丝良知。
古婆渐渐被灵光包裹。
“咻。”
光芒退散,那位济世老人又回来了。
她眼底哀愁,放了自家儿子。
古良回魂后,爬着远离,道:“老东西,你生前斗不过我,死后也别想,来杀我啊!”
自己的亲儿子如此看待自己。
老人叹气,缓缓道出了昔年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