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手这么凉,要是冷就让小安子提前去内务府领炭火,别忍到内务府送来,现在一切都要以你为先,知道了吗?”
宁玉珍不自在的笑着点了点头,心里盘算着怎么把皇上支走。
下晌刚从嫂嫂口中得了那个能株连九族的消息,她还不太愿意见到皇上,现在皇上才是影响她身子的人。
没等她想出法子,福禄着急忙慌的从门口跑进来,难得在他脸上看见十万火急的表情。
魏诚瞧他不稳重的样,不由皱眉,“多大的事情让你没了规矩?”
“皇上,这,真是大事不好了!”福禄气喘吁吁地回答,眼神不断瞟向宁玉珍。
宁玉珍顺势起身,“皇上,福禄公公有要事要报,正巧臣妾现在有些累了,就不留皇上了。”
不曾想魏诚不肯,示意宁玉珍稍安勿躁后,扭头对福禄厉声道:“嘉妃不是外人,没什么她听不得的,你直说便是。”
福禄嘴唇动了动,重重叹了口气,“皇上,大殿下不见了。”
“什么?!”魏诚不可置信的倏地站起身,反问道:“皇后呢?皇后可还在?”
“皇后娘娘倒是在,只是……”
福禄犹犹豫豫的样子惹的本就不快的魏诚更心烦了,“皇后如何你倒是说,磨叽什么?”
“皇后娘娘晕过去了,太医说,皇后娘娘乃是服用了某种药物,导致昏迷不醒,但神奇的是,好似只是睡着了,即使不用吃喝也可以保持数日不死。”
魏诚担忧的情绪彻底放下了,他眯了眯眼眸,危险的气息往外散发,“福禄,立马彻查,究竟是谁把魏谨带出宫,传朕口谕,将魏谨贬为庶民,下通缉令,不管是什么身份,只要能将魏谨捉拿,赏黄金百两,赐官职!”
大皇子消失的事情乃是一重大的变故,魏诚直接忽略了宁玉珍还在旁边,径直出了屋子,脸上的愠怒难以掩盖,谁都不敢多靠近几分,生怕这把火烧到自己身上。
宁玉珍的脸色算不上好看,目送那群人消失在视线之中,立马让小安子把门口守好,还让倚翠去把常嬷嬷和贤妃一块叫来商讨此事。
“倚翠火急火燎地到咸福宫来说你有要事相商,发生了什么?”贤妃还未得到确切的消息,只知道皇上从翊坤宫出去的时候面色不对劲。
“是大皇子和皇后。”
宁玉珍简略的把刚才的消息告知贤妃,后者惊讶的眉毛都高高抬起,捂着张大的唇。
“世间竟还有这等奇药?”
“我听见的时候也惊奇的很,到底是真是假,还得再看看。”
“多半是真的。”沉默了许久的常嬷嬷忽然开口,她抬眸看向二人,“李太傅身居高位,还是皇后的母家,不少官员想要巴结,收礼收的手软,皇后能悄无声息的让皇嗣消失,其中用的药,大多是李家送进来的。”
“奴婢曾意外撞见皇后身边的青黛搬开屋内的一个架子,后面有个半人高的小门,青黛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瓶子,或许这也是皇后从不让青黛以外的人进里间伺候的缘由。”
宁玉珍和贤妃两人对视一眼,都看见了对方眼中的震惊。
坤宁宫里头居然还有一个暗室,怕是连皇上都不知晓,看来李家势力在皇宫的渗透的程度比她们想象中的还要多。
贤妃单手搭在把手上,眉头紧皱,“只是没想到,大皇子竟会直接丢下皇后不顾,自己逃了出去,还给皇后喂了这劳什子药,好让她不能透露自己的行踪,要是那药没有效果,那皇后岂不是是被她亲生的孩子害死的?”
“皇后现在不能死,大皇子消失,但李家可还在朝堂之上,皇后若是在宫里没命了,李家只会更有底气。”
宁玉珍右手抓着把手,手指微微用劲,努力整理着脑中的思绪。
贤妃在一旁叹道:“这大皇子果真是早有了狼子野心,咱们的布下的东西都未曾动过,他倒是等不及了,许是跟顺嫔一事被皇上亲自抓到,怕丢了命吧。”
闻言,宁玉珍眼前灵光一闪,是啊,她们不是早早就布下了吗?大皇子现在不知所踪,正是用上那人的时候。
思及至此,宁玉珍扭头对贤妃说了这事,后者也是一副猛然想起的模样。
宁玉珍马上让倚翠摆上笔墨纸砚,提笔在纸上写下几行字,待字迹晾干后,折好交给倚翠,让她把信纸放到他们之前约定好的地方。
即使稍微有些底了,但毕竟大皇子是要造反,一旦消息没有及时送到宫内,那她们的境地就会变得特别被动。
宁玉珍陷入了沉思,她现在又有了身孕,两个孩子岁数还小,她要找个完全安全的地方把两个孩子安置好才能彻底放心。
身旁的贤妃也在想这事,一时间屋内没了人说话。
芙蕖和常嬷嬷一个在宫里待的时间不长,另一个基本都在坤宁宫后面走动,在这事上没能帮得上忙。
正想着事,小安子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娘娘,瑜嫔娘娘来了。”
宁玉珍从沉思中抽出思绪,让小安子把人带进来。
“哟,看来嫔妾来的不是时候,怎的今日的翊坤宫这么沉闷呢?”
瑜嫔没什么笑容的脸上一张红唇上下一碰,倒是让贤妃的唇角忍不住上扬。
“瞧你这话说的,嘉妃这儿哪能沉闷,依本宫看,你就是不乐意在屋子里待着,总想着往外走。”
瑜嫔在芙蕖给她端来的圆凳上坐下,抿了口茶说道:“哪能呢,娘娘知道的,嫔妾入宫前本就是个到处招摇撞骗的神棍,走过的地方太多了,现在嫔妾只想在宫里歇歇,抱着皇上赏赐的金银珠宝入睡。”
瑜嫔一本正经的说着调笑的话,宁玉珍忍俊不禁,没见过像她这么财迷的。
“两位娘娘方才在想什么这么出神,小安子可是喊了好几声。”
闻言,宁玉珍看了贤妃一眼,纠结了一会,还是把事情说了出来。
瑜嫔难得沉默了好久,抿了抿唇,“嫔妾倒是知道有个地方很安全,没什么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