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你们魏国演的好,观众老爷高兴了,都会给赏银,本宫刁蛮之地来的,既然知道了这个规矩,自然不能让孙常在看我们丹山国的笑话不是。”
顺嫔像是大发慈悲般,让瑛云从荷包里拿出一片金叶子抛进孙常在那边宫女的怀中。
“银钱不多,孙常在怀着皇嗣肯定得吃点好的补补,这金叶子就去买点补品好好补补身子吧,以免孩子孱弱。”
顺嫔说到这便止住了嘴,免得孙常在真被自己气出个好歹来,才刚入宫,还是不要太高调惹事的好。
说罢,顺嫔捂唇轻笑,扭身和景贵人一同往御花园深处走去,独留孙常在和她一众宫女气的险些喘不过气。
“这顺嫔未免太过嚣张了,丝毫不顾小主腹中的皇嗣,小主,我们去寻皇上做主,皇上看在您身怀皇嗣的份上,一定会狠狠惩罚顺嫔的!”
孙常在牙关紧咬,一把夺过宫女手中的那片极具侮辱意味的金叶子,在手中捏成了一团,使劲丢向了旁边的树丛。
“欺人太甚!”孙常在从唇齿间挤出四个字,不忘小心护着自己的肚子,好在孩子足够健壮,只在肚子里动了动,没有要提前出来的意思。
她扭头看向刚才说话的那个宫女,不顾形象地吼道:“你个废物!做什么马后炮,你怎么没胆子在顺嫔面前说?”
那宫女被吼的瑟缩着脖子跪下,身子肉眼可见的在微微颤抖,孙常在平息下怒火,视线落在顺嫔和景贵人消失的方向,眼底闪过恶毒的光亮。
她低声喃喃自语道:“给我等着,今日丢失的脸面,我迟早会在你身上找回来。”
“如此看来,顺嫔倒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孙常在对上她,讨不着好实属正常。”宁玉珍知晓两人之间发生摩擦已是深夜。
虽说冷宫现在和外头已经能取得联系,但到底她现在是所谓的罪人,不好太过嚣张,只能等到夜深人静之时,再让小安子从侧门进来传递消息。
小安子躬身说道:“奴才看来,顺嫔在宫内的举动有些违和,表面上她与景贵人姐妹情深,内里......倒不像是有多好关系,这都是奴才的猜测,让奴才细说,奴才也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对,主子就当听个乐。”
宁玉珍却觉得小安子说的不无道理,从他口中得知的顺嫔和景贵人的消息,无一不让宁玉珍认为有点违和,跟庄嫔贤妃之间相比,更是显得奇怪。
给人一种,顺嫔和景贵人之间并无姐妹情深,反倒多了几分祸水东引的意思,尤其是在御花园跟孙常在的那一出。
见主子陷入沉思,小安子也没什么消息要说了,便起身行了礼离开了屋子。
倚翠上手掖了掖被角,“夜深了,主子还是早些休息,想的太多劳心劳神,容易影响身子。”
闻言,宁玉珍从沉思中抽出思绪,点了点头,顺着被窝躺下,刚闭上眼,小心转过身跟地上躺着的倚翠问道:“过段时间,是不是又到了选秀的时候?”
倚翠想了想,确实是三年一次的选秀时间要到了,开口回应。
三年的时间过得真快,宁玉珍不由有些感慨,有该有一批或随波逐流,或怀揣野心的新人该踏入这金丝鸟笼了。
她抬手轻轻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新人一个接一个的进宫,她也该和贤妃她们商讨一番,尽早准备好,以免离开冷宫时后宫已经没了她的位置。
只要是身处后宫的女人,大多数都期盼着能被皇上召幸,要么对皇上情根深种,要么想要诞下皇子,将来能当上太后。
顺嫔自认是第二种,尽管她心里清楚,魏国皇帝不会允许她一个异国人诞下孩子,但想要在魏国有一席之地,顺嫔早有应对之策,等孩子生下来,虎毒尚且不食子,皇上看在稚子的份上,想来也不会动手杀死自己的孩子。
可一切的前提,皆是要先侍寝才行。
眼看着进宫快要一个月,养心殿几乎每晚都在抬着人进去,偏偏遗漏了她和皇姐。
顺嫔有些坐不住了,她对自己的相貌有极大的信心,且她的性子也要比皇姐大方,魏国的皇帝就算不召幸皇姐,也不该遗忘她才对啊。
瑛云跟随顺嫔多年,最是了解她,只看顺嫔脸上表情,编织小饰品现在正琢磨着该怎么获得侍寝的机会。
她端来茶水点心,支开屋里伺候的宫女,给两人能安静说话的地方。
“娘娘,吃点点心,这是御膳房刚送来的,只有魏国的皇宫里有,您尝尝看,要是喜欢,奴婢待会派人去御膳房,让明日再送来。”
顺嫔心不在焉地捻起一块糕点塞入口中,柔软的触感,微甜的口感充斥在口腔,顺嫔深吸了一口气,吞下嘴里的的糕点,拿起帕子擦了擦手,说道。
“本宫和皇姐远嫁到魏国来联姻,出了丹山国,就不再是父皇膝下疼爱的女儿,父皇后宫妃子三千,将来还会生下更可爱更讨人喜欢的公主皇子,本宫在魏国,不能继续只盯着丹山国看。”
“本宫得想办法攀住皇上怀上皇嗣,才能让本宫有机会当上摄政太后。”顺嫔好似根本不觉得这话说出口是会掉脑袋的事,仗着屋内没有外人,直接在瑛云面前开口。
提到这,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顺嫔的眼睛倏地亮了,她侧头看向瑛云。
“瑛云,谁说皇嗣一定得是皇帝的?”
瑛云被顺嫔惊人的话语说的一愣又一愣,好半晌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连忙跪了下来。
“娘娘不可啊,魏国不是丹山国,没有子承父妃的传统,您快收了这个想法吧。”
顺嫔眸光微沉,连带着唇角的弧度也垂下来了,她俯视着跪在地上的瑛云,良久,忽的勾唇一笑,离开软榻缓缓在瑛云面前蹲下,伸手将瑛云耳旁缕头发别到而后。
冰凉的手指在耳廓擦过,惹得瑛云身子情不自禁地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