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看到陆时曼倒下的时候,他的心慌了乱了。
厉景浩也跟着蹙眉,“哥,我支持你,但是……你想过没,如果陆大小姐真的跟你在一起,你欺骗她身份的事情,怎么解释?”
“还有,我们厉氏家族那么动荡,那么乱,你真的忍心让陆大小姐卷入那旋涡?”
厉景渊脸上愁眉苦脸。
他也是在担心厉氏家族太过于乱,若那些人知道她跟陆时曼在一起,不知道会有什么样无法预测的危险。
厉景浩拍了拍厉景渊的肩,“哥,放心,只要你跟真的跟陆大小姐在一起,哪怕我厉景浩拼了这条命,也要护着你们。”
厉景渊的心有点小感动。
“景浩,这些年你跟着我出来,后悔过吗?”
“说真话?”
“不然呢?”厉景渊望着他,不知不觉,十多年过去了,当初那个跟着他身后转的那个小男孩已经成了一个风流倜傥,邪魅俊逸的公子哥。
这十年,他们兄弟两人虽没有过着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却也多次出生入死,才有了今天的地步。
厉景浩邪魅一笑,“从未后悔,我们兄弟俩出来十年了,从一无所有到现在卓普集团上市,越来越好,我为什么要后悔。”
“恩。”
厉景渊看向某处,黑色的瞳孔中夹杂着复杂的情绪,像是在想着什么。
他们出生在厉家,厉家是百年大家族,家族人员众多,关系复杂。
厉景渊的父亲厉中言是家中老大,厉家掌舵人,膝下只有厉景渊一个儿子,更是下一任掌坨人的首选继承者。
年少的他也曾叛逆过。
记得那天早上他刚和父亲吵过一架,等冷静过后去书房找父亲认错,推开门时却发现父亲厉中仰倒在座椅上,胸口插着一把裁纸刀。
厉景渊正要去叫人,却被人从身后打晕。
等他再醒过来的时候,父亲胸口的裁纸刀,已经被他握在手里,正对上的是母亲和亲戚们惊恐的目光。
各路亲戚都说他为了早日继承厉家,竟狼子野心亲手杀死自己的父亲!
连母亲都不信任他!
当时厉家老爷子失去儿子,气急败坏,又有各路亲戚们纷纷添油加醋,指鹿为马。
老爷子便更加认定就是厉景渊就是罪魁祸首,要将他赶出家族。
最终厉景渊被进行家法伺候,到最后浑身是血地被扔出家门。
也就是这个时候,年仅八岁的厉景浩站出来,给厉景渊求情。
到现在,厉景渊还清楚的记得,他这个弟弟为了他,在烈日下暴晒好几个小时,就为了他可以继续留在厉氏。
有人说,厉景浩就是他身边的一条狗。
厉景浩回答是:对,我就是我哥跟前的一条狗,你们要欺负我哥,我拼了命,都要咬死你们!”
后来,兄弟两人都被赶了出来。
那晚,兄弟两人睡的桥墩下,还跟一群流浪汉发生冲突。
厉景渊浑身是伤,厉景浩拼命护着他不受人欺负。
后面那群流浪汉被赶走,厉景渊问她,“为什么要跟着我出来?”
厉景浩回答:“他们都说我是你跟前的一条狗了,我能不跟着?”
厉景渊在听到回答之后,咧着嘴笑了。
从那以后,兄弟两人相依为命,不断碰壁,不断努力,几年后,终于有了第一桶金,又开始创办卓普,一步一步到现在,越来越好。
后来,厉家人又知道卓普集团之后,又开始打卓普集团的注意,各种阴谋诡计不断。
其中首当其冲的,当为厉景浩的父母厉中生一家。
如果……
被他们知道曼曼跟他的之间的关系,那后果真不堪设想!
“哥,你发什么呆呢?”厉景浩推了推他,“是不是觉得这些年来,我被你欺负,想起来觉得有那么一点对不起我?”
“呵。”厉景渊扯了扯嘴角。
厉景浩继续,“哥,你要觉得对不起我,就把我那半年的带薪年假给我,我也不狮子大开口要一年了。”
“洗洗睡吧。”
厉景浩:“……”
*
一直到后半夜,陆时曼身上的体温才降下去。
睡觉也彻底平稳下来。
厉景浩是晚上十点多的时候才回家,厉景渊一直都在旁边陪着,一直等到医生说无大碍,这才躺在床上。
病床很小,两人睡得有些拥挤。
厉景渊只有侧着身子,将脚蜷缩着,占着那么一点地儿。
倒是陆时曼,丝毫不客气,就感觉抱着什么东西软软的,蹭了又蹭。
一晚上厉景渊都没有睡好。
陆时曼睡的则是相当好,还流了口水……
厉景渊紧蹙着眉头看着跟前的可人儿,伸出手去床头的纸盒抽了一张纸,动作轻柔地给擦拭着。
表情极度嫌弃,却又害怕吵醒陆时曼。
极度宠溺。
而就在这时,陆时曼悠悠转醒,睁开了眼,入目便是一堵大肉墙。
厉景渊手上的擦拭的动作还没有停。
“厉先生,你这是在干什么?”她又做梦流口水了?还留到了厉大佬的身上?
这这这……
好像有点尴尬。
厉景渊随手将纸扔掉,又抽出自己的手,“陆大小姐,你好歹是一个名门千金,睡觉能不流口水吗?”
“睡觉之后发生的事情也不是我可以控制的。”陆时曼眨眼,感觉有点口渴,用手指戳了戳厉景渊,“厉先生,口渴。”
“所以?”
“厉先生,给我倒杯水。”烧了几乎一晚,陆时曼说话的声音有些软绵绵的,像小猫咪一样。
厉景渊没有拒绝,起身給接了一杯热水。
陆时曼咕噜咕噜喝下,这下才舒服了很多,又将被子递给厉景渊,“谢谢厉先生。”
“以后多穿点,棉衣棉裤必须给我穿上!你昨天忽然晕倒就是被冻的。”
“哪有!我是着急爷爷,我才晕倒的。”说到这,陆时曼这才想到老爷子,立刻紧张起来,“爷爷呢?”
她记得昨天在检查结果出来之后,爷爷忽然就晕了过去。
紧接着她的眼前一黑,就再也不知道后面的事情。
再睁眼就是现在了。
问着话,陆时曼又要起来,但因为高烧大半个晚上,身子有些虚弱,起身的时候只感觉房子天旋地转,整个人几乎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