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喝了几杯的原因,纪知的神态看起来流里流气的,带着几分桀骜,眼睛里却带着艳丽,好不勾人。
没有人能拒绝这样的纪知。
顾一帆的眼里多了几分其他的神色,沉着声说:“我的衣服没有拉链。”
江竹直:…?!!!
他千算万算,为了这一刻他不惜花重金请客,不惜拉下脸去求朋友搞权限,不惜翻了N个网站搜集好玩又不至于太过的大冒险,没想到在最后一步翻车了?!
江竹直一度脸色菜的很。
还是有人会玩,喊了一嗓子,“没拉链没关系,这不是有扣子嘛,解扣子也一样的!”
江竹直活过来了,“对对对,解扣子!解扣子!”
有了江竹直送人头,其他人也没那么怂了,纷纷跟着搞事情。
纪知本来是头脑一热答应下来的,这会儿也有点骑虎难下,只盼望着顾一帆不要计较他的智障,拒了这个大冒险。
没想到顾一帆只是沉默了一小会,点头了。
点!头!了!
这会他是不玩也得玩了。
纪知心理负担倒不大,只是觉得这个动作有点傻。
但等他真的低下头去咬顾一帆扣子的时候他才发现,神TM没心理负担!
凑过去之前他脑子里想的是社会主义兄弟情,凑过去以后脑子里全是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身上好香,有一股松香,混着一点点薄荷味,很是清凉。
他的胸肌好结实,看起来就鼓鼓囊囊的。
他好大……
不能再想了,纪知摇摇脑袋,低下了头。
顾一帆的衣服一向穿的很严实,第一颗扣子都有好好的扣着,不留下一丝让人遐想的空间。
他扣子都快到喉结处了,纪知稍微扬头侧着脸过去,让自己尽量不要碰到顾一帆。
但是地方就这么小,还是不可避免的会有接触,当唇碰上喉结的那一瞬间,纪知清晰的感觉到顾一帆咽了口口水,喉结也跟着跳动。
纪知没敢再瞎想,咬开了第一颗扣子,露出内里的颜色。
打开了一个缺口,第二颗就顺畅多了,纪知牙齿咬住衣服边缘,用舌头去解。
温润柔软的舌头不可避免和顾一帆的胸膛相触,纪知只觉得舌尖下的肌肉更僵硬了。
两颗……三颗……
等解到最后两颗的时候,纪知下不去嘴了。
最后两颗的位置已经很下了,要是去解的话就必须蹲下去,他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蹲在另一个男人面前咬扣子,这姿势怎么都怪怪的。
顾一帆显然已经是也想到了这一点,他抽回了自己的衣服,偏过头去,“别玩了,这杯我喝。”
这闹得差不多了,就算是酒精上头也没人敢去触顾一帆的霉头,灌了他两杯就放过他了。
纪知脑子里的酒这会儿也挥发的差不多了,他舔了舔发酸的唇,没再说话。
回去的时候车上很沉闷,来的时候时候还有纪知叽叽喳喳,回去的时候是座位两边一人一边。
纪知没再没话找话,专注的看着外面的风景,自然也没注意到顾一帆脸上一抹不正常的白。
纪知也不是故意不理顾一帆的,除了刚刚party上确实有点尴尬,更多的是他自己也有点醉了。
江竹直点的酒后劲很大,初尝只觉得有一点点甜,不知不觉的就会多喝,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劲头已经上来,脑袋也就晕晕乎乎的。
他现在就是在小憩醒酒呢。
路上布满了石子,连带着车也摇摇晃晃起来,纪知晚上没怎么吃东西,这会儿胃里愈发的难受。
他不自知的蹙起了眉。
也不知道是过了一个小时还是一分钟,一只冰凉的手贴在他额头,他只觉得很凉很舒服,不自觉往人家手心蹭了蹭,渐渐的就没意识了。
再醒过来已经十几分钟过去了,他脑袋枕在顾一帆的大腿上睡得正香。最要命的是他面朝里,再挪动几厘米就会撞上一个不可描述的地方。
纪知吓得直接弹起来了,酒也清醒了大半。
他看了眼窗外,已经快到了。
使劲搓了一把脸让自己看起来精神点,纪知这才转过去和顾一帆说话,“谢谢啊,刚才我……你怎么了?”
顾一帆的脸白的吓人,眉也无意识的皱着,一只手还捂着胃这一块,显然是难受极了。
他挤出几个字,“胃疼。”
他并没有多少表情,只是声音明显虚弱很多。
纪知也顾不上计较刚才的事了,把人扶过来靠在自己腿上让他能靠的舒服些,一只手插在他头发里给他按摩着太阳穴,另一个手伸进顾一帆的衣服里,贴在他的皮肤上帮他暖着胃,不轻不重的缓缓揉着,缓解疼痛。
和顾一帆的小冷手不一样,纪知的手在夏天反而更暖和,现下贴在他胃处,神奇般的缓解了一点疼痛。
顾一帆一直皱着的眉悄悄松开了一点,意识一点一点沉默。
纪知看确实有效,也没撒手,就着这个姿势帮他按摩。
很快就到了酒店,小刘早就看出了顾一帆的不对劲,停稳车子他就对纪知说:“你拿一下他口袋里的房卡给我,我上去拿药给他。”
房卡放在顾一帆的裤子口袋里,薄薄的裤袋紧贴着肌肤,伸手进去就能感受到主人滚烫的体温,纪知废了好大的劲才拿出那张房卡。
说来也奇怪,纪知拿卡弄出那么大动静也没见顾一帆醒,等递卡的时候人倒是醒了。
纪知看着自己手臂上的手,惊喜的问:“你醒了?”
总共也没睡几分钟,就醒了?
顾一帆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带着浓重的鼻音,“嗯。你要干嘛?”
他这一起身,纪知的手自然的从他衣服里滑下来,他也没注意到这一点,伸手去探他的额头,说:“你刚刚脸色特别难看,小刘说帮你去拿个药,我就自作主张的去拿你房卡了,你不要介意。”
顾一帆任他伸手过来,暖乎乎的手覆在他额头上,平生一股暖意。
纪知探了又探,庆幸道:“还好这次没发烧,要不然又得折腾好久。”
顾一帆知道他是想到自己刚刚进组的时候了,也不反驳,而是说:“我还行,没那么严重,可以自己走。”
他要自己走就自己走吧,纪知小心的扶着他刷卡进了房间。
等把人扔在床上,借着给他吃药的功夫,纪知问:“你好端端的怎么会又胃疼?”
顾一帆咽下了药,没说话,纪知却灵光一闪,想出一种可能。
如果没记错的话,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时候顾一帆帮他喝了好几杯酒,后面江竹直来灌酒的时候也帮他挡了好几杯,这酒的度数就连胃还行的纪知都受不了,更何况顾一帆的胃本来就不大好。
想通了这个,纪知表情有点垮,就连声音也有点闷,“不会是因为我吧?”
顾一帆反驳的很快,“不是,别多想。”
已经自己想通了的纪知,“刀子嘴豆腐心,干嘛都做了嘴上还不肯说点好听的。不管怎么样反正你这个兄弟我是认了。”
他转身就走,顾一帆叫住他,“你去干嘛?”
纪知没好气的回答,“我去干嘛管你什么事?反正你的胃病又不是我弄的,我打算让你自生自灭,你爱怎么样怎么样。”说着抬脚就进了浴室。
只有不是回去就好,顾一帆放松了神经,捂着直抽抽的胃闭眼休息。
纪知是去帮他放洗水澡的,忙了一天晚上又喝了酒,现在身上臭烘烘的,就顾一帆这性子肯定不肯就这么去睡。
纪知一边调洗澡水的水温,一边生闷气。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但是看到顾一帆什么事都自己扛着就来气,明明做了那么多,就是不肯让别人知道。
是他不靠谱吗?就算不和他说也可以依靠江竹直啊,他们那么多年的情分总不可能不能信任吧。
纪知调好水出来叫顾一帆,“脱衣服。”
顾一帆:???
或许是顾一帆懵逼的表情取悦了他,纪知柔和了语气,“你不嫌臭吗身上一身的汗,去洗澡,我给你放好了水。”
顾一帆没动,他问:“你去哪?”
纪知好笑,“我当然回房间了,难不成还有我给你洗?”
顾一帆没说话了,也不动。
纪知还在纳闷他要干什么,忽然想起第一次胃疼时顾一帆一个人可怜巴巴的缩成一团,忽然就悟了。
是不是不想他走?
顾一帆生病的时候异常的黏人,偏偏他什么也不说,所有人都以为他自己可以,他也不会挽留任何人。
可他们都忘了,再坚强,他也不过是一个二十岁还生着病的孩子。
纪知想起孔寒枫生病时候撒娇的样子,看着眼前虽然什么表情都没有但明显可以感觉到失落的顾一帆,心蓦然就软了下来。
也还是个孩子啊。
他软了语气,“我先回去洗个澡再过来,我也一身汗,你难道想这样跟我睡?你不嫌臭我都不舒服。”
顾一帆没再说话,利索的下了床往浴室走,唇角有个微不可察的笑,连眉梢都是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