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们都有些于心不忍。司国太这般为难云朝歌,若是戚将军回来了,要怎么同戚将军解释?
云朝歌腿上的伤还没有好,此时只跪了一会儿,膝盖已经快要裂开。她脸上开始渗出冷汗,只能坚持着咬下牙,一字一句地念着,生怕再被眼前的司国太惩罚。
她今日怕是要死在这里。腿上的伤口,疼痛难忍,念到后面的时候,云朝歌已经快坚持不住,声音也走了调。
司国太抬起眸子,朝跪在地上面上苍白的云朝歌望了一眼,而后问一旁的婆子:“她念了有多长时间啊?”
婆子回答说:“已经念了有大概半个时辰了吧。”
司国太冷笑起来,才半个时辰,这就坚持不住了。这丫头的身体也太差了,真的能给他们袁家生孩子吗?果然还是应该戚霆枭置办一房通房,才能保证未来袁家的香火延续。
想到这里,司国太叫停了云朝歌:“行了,让你念半个时辰也足够了。真是没用,跪在那里半个时辰都受不了了?这么娇嫩的身子,还要给袁家生孩子呢?我看可生不下。”
她摆摆手,示意那两个下人可以松开云朝歌了。刚一松开,云朝歌的身子不自觉地向下前倾,差一点就跌倒在地上。
宫中的太医曾经说,她之前腿上的伤认真的养,至少要养伤半个月的时间。现在腿上的伤还没有好,司国太就又惩罚她跪在地上半个时辰。
云朝歌双腿发麻,几乎站不起来。整张小脸上,都蒙着一层白色的冷汗,她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唇,才没有让自己摔倒在地上。
司国太瞥了她一眼,轻声说道:“别这么娇气,就跪了半个小时,就受不了了。以后要是生孩子,你真的还能行?”
云朝歌咬着嘴唇,甚至讲不出来话。她缓了好一会儿,才努力从地上站起来,黑眸锐利地看着司国太,冷着声音:
“司国太可是还有其他事情?”
只有她自己清楚,她已经快站不稳了,身体都是软的。背后已经全是冷汗,若不是刚才休息了一会儿,此时站起来恐怕会直接跌倒在地上。
司国太瞧了她一眼:“确实还有一件其他的事情。你派到我这里的下人太少了,再多派点人过来伺候。你一个小丫头片子,需要那么多婆子丫鬟伺候吗?一点孝心都没有,丫鬟婆子主要是伺候长辈的,明白了吗?”
云朝歌冷着声音:“司国太,按照规矩,拨给你的丫鬟婆子就是这个数量,你若是不愿的话,就叫云阳侯府的人伺候你。”
她说完,艰难地转过身,准备离开。却在此时,突然听到身后司国太愤怒的声音:“云朝歌?谁允许你离开的!我现在是戚府的主子,你不让丫鬟婆子伺候我,你想让丫鬟婆子伺候谁?”
“司国太,我说的很清楚。派给你的丫鬟婆子数量是正确的,你若是嫌不够,就叫你们云阳侯府的人伺候你,我不奉陪!”
说完,云朝歌忍着剧痛,一瘸一拐地离开了司国太居住的地方。
“不要脸的女人!哪有跟我这般讲话的道理?等戚霆枭回来,我必须要让他好好地教训教训他媳妇!”
司国太气的,直接把拐杖摔在地上。
云朝歌回到屋子里之后,解开衣服,望着腿上轻肿的膝盖,抬起手,轻轻地触碰了一下,立即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太疼了,估计骨折了吧?她放下裙子,唤陪嫁丫鬟过来:“去叫大夫来为我看看腿。”
丫鬟心疼的眼睛都红了:“那司国太真是过分,怎么能这样欺负夫人。这里是戚府,又不是他们云阳侯府。若是要耍主子的威风,那就回他们云阳侯府耍去,哪里能这样欺负夫人您呢!”
云朝歌艰难地扯出一抹微笑:“行了,你且去罢,我在这里歇息一会儿,莫让其他人过来扰我。”
“是,夫人。”
云朝歌痛苦地躺在床上,甚至不敢活动自己的双腿。本来腿上就带着伤,现在被司国太整的,只要动一下,双腿就一抽一抽的疼。
大夫看完之后,叹了口气,开了好几幅方子,还有各种膏药:“戚夫人,这段时间您恐怕是不能随意下地了,更别说同戚将军同房了。现在腿上的伤口实在是太严重,若是不调理好,恐怕会留下终身的病根。”
云朝歌面色刹那之间,变得惨白。她沉默了几秒,点点头:“送大夫离开吧。”
她小心翼翼地给自己涂着伤口,将司国太留在戚府,这样的日子就少不了,要想个办法,让袁家的人赶紧离开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