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子化作了水,化作了露,变得软的一塌糊涂,没了自己的形。
那也能怪她吗?
戚霆枭琢磨了片刻,原来她指的是那天她喝得醉醺醺的抱着自己撒娇的事情。
这事也能怪的他吗?
顿然有些哭笑不得起来。换做任何一个男人,在当时的局面下都只会做出同自己当时一样的决断。
“所以你是怎么知道陛下已经不会放我归隐的事情的?”任由着云朝歌抱着自己,戚霆枭耐着心,带着薄茧的手指,抚着她的眼角。
她嘟囔了一句,“是贺莲房写的信。她在信里告诉我,这件事大概是黄了。对于陛下来说,你有很重要的用处,而且现如今虽然天下太平,但周围邻国依旧虎视眈眈,说不定哪一天就会打起仗来,而你也不是那种可以放任老百姓活在水深火热中的人。”
云朝歌心里也清楚这一点。
“可我就是有点委屈和难受,全天下有识之士那么多,为什么就要是我的夫君因为能顶天立地,所以必须上战场呢?”
她揪着他的衣襟,眼底有些红。
贺氏开导过她,她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内心平静地接受皇帝不愿放戚霆枭离开的事实。
可心里还是难受的。
戚霆枭胸口闷闷的,仿佛被压了一块沉重的石头。他抬起手,抚过云朝歌哭红的眼角,低下头,一个温热潮湿的吻落在了眼角处。
“你难受了,是我的错。”
“不是你的错,其实我也想通了。如果你真的放不下老百姓的话,我只能站在你的身边支持你。”
云朝歌说,头轻轻地靠在他的怀里,双手搂住他的腰,让自己整个人都埋在他的身上。
“我嫁给你开始,就已经注定了这样一条路,陪在你身边,无论之后的路是怎样的,我都会为你出谋划策,而我所求的,也只有一点。”
她闷闷地说着,抬起头,看着盯着自己的男人。
他平静漆黑的眼底,此时暗潮涌动。剧烈的情绪,几乎要将她吞噬。
她下意识地咽了一下嗓子。
戚霆枭低沉沙哑的声音,伴随着温热的气息,从她的脸上轻轻地擦了过去。
“想要从我这里索要什么?”
他的所有的一切,早在成亲的那一夜,就都给了她。所有的一切,哪怕是这条命,他都可以给她。
“我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她说。
“无论是上了战场,还是在战场上杀敌,我只要你每一次都平安归来。”云朝歌语气平静,手指却在发抖。
她太害怕再一次失去眼前的人。
无论是上一世的惨剧,还是这一世的重逢,无论如何,她都不要再失去他。就像曾经他差点在勃辽边境丧命,她永远会奔赴他而去,求他平安。
“我向你发誓。”戚霆枭温热的气息,将她包围住。一字一句,彼此之间的呼吸,交缠在一起,缠绵旖旎。
滚烫的唇,蹭过她的耳垂,逐渐向下。
随着每一个湿热的吻,落在她的心头的除了他的誓言之外,还有她越来越快的心跳声。
“我每一次都会安全归来。”
……
次日,云朝歌身子酸涩,腰间疼痛难忍。也不知怎的,昨天戚霆枭一次次的索取,反倒是与平日的他判若两人。
往日他总是会顾得自己的身子,索取的没那么多。
在书房里结束之后,甚至回到房间里还在不断的索取,无论她说什么,无论她怎么娇滴滴的求饶,都像是当做了两人最后一次缠绵。
最后她只记得戚霆枭吻着她的耳朵,在她耳边哑着嗓音一遍又一遍地喊着她的名字。
“溶溶。”
“夫人,我已经将热敷的东西拿过来了。”莺儿端着盆和毛巾来到了房间里。
云朝歌赶紧将被子重新盖在身上,然后翻过身,让莺儿将热敷的毛巾放在她的腰间。
“还有几天就是皇后的诞辰的日子了。”莺儿早就对云朝歌身上的这些暧昧的痕迹见惯不惯。
反正每一次夫人起不来,肯定都和将军大人有关系。
云朝歌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气,“疼……”
莺儿赶紧将热敷的毛巾往下挪了挪:“这样好些了吗?”
“就敷在这个位置上吧。”云朝歌道。
莺儿忙完后,在一旁候着:“夫人,您的身子要是受不住,还是该和将军大人说说才是。马上就是皇后诞辰的国宴了,到时候您要是身子疼,去不了的话才是大麻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