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信小丫鬟,难道还不信我?”
贺氏愤怒地坐下来,而后看向躲在云旌身后的程梦竹:“程梦竹,我且问你,这饭菜送过去的时候,是凉的还是热的!”
程梦竹咬紧自己的嘴唇,身体抖了一下,往云旌的背后缩了几分:“是凉的……”
“母亲大人,一个丫鬟做了错事,您难道还要偏袒她?”云旌不理解,自己那个温柔的母亲,为何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还是说,这小丫鬟是得到了您的指使,才敢大着胆子,欺负梦竹?”
贺氏一拍桌子:“混账!”
他怎么敢?他怎么能这样说自己的母亲?
云朝歌紧紧地盯着程梦竹,观察着她脸上的情绪,生怕自己错过了她的细微变化。
“来人,按照家法处置,给我把云旌拖出去,打板子!”
贺氏从未受过这般的污蔑,而且这污蔑,还是来自于自己的长子,为了一个女人,污蔑自己的母亲,她无法忍受!
她这一辈子,光明磊落,做了什么,就是做了什么。没做什么,就是没做。
云旌愣了一下,连周围的小厮都没有想到往日心疼云旌的贺氏,竟然会让人家法处置这位云府的长子。
云朝歌正准备劝自己的母亲,云旌的脾气却上来了。
他讥讽地笑了起来:“好,担心自己吩咐府上的丫鬟婆子,欺负云府的客人被儿子发现,干脆就用甲方来惩治儿子。”
云旌身形挺拔,走到贺氏面前,咬牙切齿,恨不得动手,狠狠地与自己的母亲理论一番。
前厅的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贺氏不敢置信地望着自己的儿子,她十月怀胎,生下他,养育他,如今他竟然要为了一个女人,同她动手?
云朝歌赶紧拦住自己的兄长大人,斥责道:“兄长大人!您疯了?这事情现在还没有搞清楚,你竟然想与母亲大人动手?”
真是疯了!这岂不是完全着了幕后之人的道?
她的背后已经满是冷汗,在她的心里,云旌纵使被那程梦竹迷昏了心,但也不至于一点理智都没有。
可此时,他全然没有了往日的的冷静和自持,程梦竹说什么,他都全然相信,旁人的话,半分都听不进去。
云旌看到自己的妹妹拦在自己的面前,理智恢复了几分。
他这时才突然醒悟过来,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我……”
话还没有说完,身后传来一声惊呼。
原来是那程梦竹也不知怎的了,竟然直接晕倒在了地上。甚至没有一个小丫鬟和婆子敢上前去扶,生怕扶了她,她再有什么不满,最后导致她们被云旌又骂一通,那才不值顾呢!
云朝歌眼底闪过一丝深思和复杂。那女子晕过去的时间,未免有些太过精妙,偏偏挑选此时晕过去,究竟是何意?是算好的,还是无意?
“梦竹!”云旌立即吞下刚才所有的话,直接冲到程梦竹身边,弯下腰将她抱到怀里,而后焦灼地与旁边的丫鬟婆子说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去叫大夫!”
他眼底,染上红色的血丝,语气格外莽撞:“若是梦竹出了什么事情,我绝对饶不了你们!”
整个云府都因为这事闹翻了,云旌急匆匆地抱着程梦竹回了自己的屋子,等大夫来了之后,还是大夫说:“云旌公子,您若是在这房间里呆着,我也不方便为这位女子诊脉啊。”
他这才离开了屋子。
整个云府,都因为程梦竹的晕倒,变得闹腾腾的。丫鬟婆子前来前后,端着各种东西,送到屋子里,忙前忙后,仿佛她才是这云府的女主人。
大夫告诉云旌,程梦竹是因为这几日没有休息好,加上又没有吃饭,所以才晕了过去,只要好好休息,就能恢复过来,不耽误的。
云旌一听,气极反笑,他吩咐下人,好好照顾程梦竹,而后气势冲冲地来到前厅。
贺氏正在与云朝歌商量对策,此时见长子过来,没好气地道:“又来兴师问罪?”
云旌也毫不客气:“正如母亲大人所说,正是来兴师问罪。大夫说了,梦竹是因为这几天休息的不好,又没有吃好,所以才晕了过去。这不就是您的愿望?指使府上的丫鬟和婆子欺负梦竹,才让她吃不好,睡不好,这才晕倒。若不是她告诉我,一直忍受着这些,怕不是没多久就会被逼的跳井自杀吧!”
“云旌!你就只听那女子胡言乱语吧!”贺氏红着眼眶,“朝歌,你也说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