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霆枭的眉头立即皱了起来。
难道是已经逃了?
想到这里,戚霆枭快速下马,从剑鞘中抽出锋利的宝剑,冷着俊脸,健步冲入营帐之内。
但奢靡的营帐之内哪里有安王的身影。
就连他的一根头发都没了。
戚霆枭的亲兵见到他冲入营帐之内,也随即持刀跟了进来。
但是进来之后,他们也傻眼了。
“安王逃了。”戚霆枭恢复冷静,咬牙切齿地道。
他拿出地图,研究之后,指着一条山路说道:“只剩下这一条路可走,沿这条路去追,我一会儿就赶上。”
“是!戚将军!”
戚霆枭英挺的眉头,紧紧地皱起。
他锐利的眸子,扫过营帐之内的摆设。
突然,他似乎敏锐地发现了什么不对。
快步走到案台前,抹了一把。
有灰尘。
安王怎么会允许自己的营帐之内几天不打扫?
除非他这几天都不在营帐里。
他不是今天就离开的,而是几天前——
戚霆枭黑色的瞳仁,骤然一缩。
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一种不安的感觉在他的心中渐渐地扩散开来。
戚霆枭立即离开安王的营帐,飞跃上马,狠狠地抽了一鞭子。
骏马疾驰的方向,正是陈乡绅家中。
……
今日天气不错,风和日丽,连绵的阴雨总算是结束了,云朝歌伸了一个懒腰,来到后面的小院子里。
再在屋子里待下去的话,她恐怕真的会因发霉憋死。
茹儿笑了一声,好笑地说:“你总算出来了。”
她把手中的铜镜递给云朝歌:“你现在的毒应该是彻底排完了吧?我看你的脸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不信你照照看?”
云朝歌轻轻地说了一句谢谢,接过铜镜。
镜中的女人,小巧白皙的瓜子脸,已经不像数日之前那般浮肿。一双纤细的眉,即使没有描眉,也依旧好看淡雅。
果然是毒排完了,已经恢复了之前的容貌。
“这段时间,你若是想要出去的话,可要戴上面纱了。”茹儿提醒说:“我今天上街的时候,还看到有人在找你。真是奇怪,太子和安王打的热火朝天,听说戚将军先前连夜带军大败了安王,安王竟然还不投降,负隅顽抗。”
老百姓们上街都开始讨论起太子和安王的事,纷纷猜测安王这下子要兵败失势了。
云朝歌将铜镜放在院子里的小石桌上,托着下巴,轻轻地嗯了一声。
他带兵连夜奔袭吗?也不知道有没有受伤。
“你先前丢的东西,找到了吗?”
云朝歌摇摇头,叹了一口气,惋惜地说:“大概是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吧,麻烦陈老爷的下人在院子里帮我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
那个香囊,她很喜欢,不过终归是身外之物,丢了也就丢了吧。
温暖的风,轻轻地吹拂在两个人的身上,云朝歌将碍事的碎发,撩到了耳后,与茹儿聊了起来。一想到爸爸的下落还没有找到,心口就像是被一块重重的石头压在上面,半天喘不过气来。
“你怎么了?”刚才下人端过来一盘点心,茹儿却见云朝歌一口都没有吃,只是呆呆地出神,只好念了她一句:“怎么还发起呆来了,战争大概很快就会结束了吧。”
云朝歌回过神,小口地咬了一口手中的绿豆糕,甜甜的,很软糯,她嗯了声,朝关心自己的茹儿笑了一下,而后想起什么,问道:“我今天是不是可以上街去城中逛逛了?”
“可以了吧?现在已经很安全了,只要戴上面纱,让人认不出来就行了。”茹儿说着,问道:“你打算去哪里?要我陪你一起去吗?”
云朝歌想了想,从陈乡绅的住处到太子的军营,骑马大概要一个多时辰。现在天色还早,或许来得及,这样想着,她摇摇头说:“我要骑马去,茹儿你大概受不了马上的颠簸吧?”
茹儿听到要骑马,小脸委屈巴巴地垮了下来:“我不喜欢骑马。”
她骑马会吐的。
但是要让云朝歌一个人离开的话,或许陈老爷那里不好交代。
似乎看出了她的烦恼,云朝歌轻轻地弯起嘴唇,安慰她说道:“陈老爷那里,我会去说,你帮我准备一匹性格温顺的马,我去去就会回来。”
见状,茹儿也只好答应下来。
……
云朝歌换了一身便于行动的衣服,遮挡住自己一半的脸,只露出一双透亮的眼睛。
金陵虽然是她的老家,但只露出一双眼睛,城中的老百姓也不会认出她来。
一匹性格温顺的白马,载着云朝歌,离开金陵,朝太子所在的军营奔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