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军中之人不是人人都认识她,此时她的身份也不方便立即公开,若是太子军中还藏有安王的线人,她会非常危险,所以云朝歌下了马之后,并没有立即摘掉自己的面纱,而是将一个昂贵的玉佩当做贿赂,送给了守军,而后道:“这位军哥,麻烦帮我一个忙,可以吗?”
那玉佩的成色极好,一看就是极品。
守军三五年的俸禄都不一定能买得起这玉佩。
他欣喜地收下后,瞥了一眼眼前的女人,戴着一个面纱,根本看不出她的长相,不知道到底是谁。
“什么忙,你先说说看?”守军问道。
云朝歌从怀中掏出一枚成色极为普通的镯子,交给眼前的男人,而后道:“不知道云旌是否还在营中?若是在营中的话,麻烦将这镯子交给他,就说有故人相求。”
守军拿着镯子,观赏了一会儿。
极为普通的镯子,也看不出有什么特殊的。
云旌与戚霆枭关系极好,将来也必然是太子跟前的大红人吧?若眼前的女人真的是云旌的故人,那确实可以顺手帮一个忙,也算是顺水推舟做了一个人情。
“行吧,那你在这里等一会儿。”
他将镯子揣回到了怀里。
云旌的营帐内,戚霆枭带军进攻安王,他则按照戚霆枭的安排,留守在军营之中,以防万一安王设计偷袭。
案台上蜡烛正在慢慢燃烧。
他有些困倦,至今不知道妹妹的下落,索性弟弟和母亲在军营之中,有他的保护。
距离和妹妹分开已经多久了?戚霆枭竟然一点都不着急?还是他隐层的太深,自己看不出来?
云旌想了一会儿,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起身打算出去透透气。
一直在营帐中呆着,他快要憋死了。
“云旌将军。”一位守军朝他抱拳行礼:“营门有一位女子,说是您的故人,差下属送了一个物件给您,说您看了便知。”
“故人?”云旌微微蹙眉:“什么故人,还是女人?”
他可不知道自己在这附近有什么故人。
守军从怀里将刚才云朝歌交给他的镯子,递给了云旌。
“就是这物件。”
云旌并未将这镯子放在心上,还是个女人的物件,他又不流连风月场所,更不可能和女人发生什么关系。
拿过来瞧上一眼,顿时云旌漆黑的眸子,顿住,他急忙抓住守军的肩膀:“交给你这镯子的女人,现在在什么地方?”
守军几乎从未见过云旌露出紧张的神色。在他们这些士兵的眼中,云旌从来都是淡定的,和戚将军甚至有些相似。他们私下都猜测,将来云旌肯定会和戚将军一样,成为太子势力之中重要的一部分。
“就、就还在营门口啊。”守军磕绊了一下,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云旌立即松开守军,快步朝营门口跑去。
云朝歌耐心地在营门口旁边的老杨树下等着,军营里几乎没有女人,她一个女人出现在这里,总有那种让她有些不舒服的目光。现在不能暴露身份,她只好一个人远离了一些营门口。
“朝歌——”云旌刚出军营,就看到自己的妹妹正坐在老杨树下面。
一身便于行动的衣服,还用面纱遮住了容颜,如果不是刚才那个镯子,他恐怕都认不出坐在老杨树底下的竟然是自己的妹妹。
老杨树下,听到熟悉的声音,云朝歌抬起眸,朝远处望去。
她的眼眶瞬间红了,眼角甚至还有透明的水珠。
太久没有见到亲人,心中五味乏陈,各种复杂的感情,一时之间,涌上心头,她几乎没有犹豫,从老杨树下起身,刚迈开两步,云旌已经一个健步跨到她的面前,将她紧紧地搂住。
云朝歌差点被闷死:“兄长!这是在营门口呢!”
她可不想让自己成为与自己兄长有什么暧昧关系的人,军营之中,人多口杂,很容易被人传来传去,一来二去,传到戚霆枭的耳朵里……
云旌沉沉地叹了一口气,许久没有见到妹妹让他一时之间没有忍住。
缓缓地松开了搂着云朝歌的手,男人的眼眶也有些泛红。
两个人站在离军营还有些远的地方,守军也不一定能看到他们,云朝歌想罢,把自己脸上的面纱摘了下来,露出了原本的模样。
动人的五官,白皙的皮肤,无一不是她以前被不少人嫉妒的容颜。
她抿了下红唇,而后轻轻地说道:“兄长,我现在住在金陵城中的陈乡绅的家中,一切安好,十分安全,您不需要担心。”
云旌点点头,轻柔地抚了抚妹妹的头发:“戚霆枭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