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牵来了一匹马,纵身一跃便上了马。
云旌惊得瞠目结舌的事,她什么时候有这样好的技术?
云朝歌心急如焚,压根就没有功夫管他,给了马狠狠的一鞭便飞驰而去!
虽然北唐民风开放,也有很多大家闺秀喜欢穿男装,但是像云朝歌这样在大街上打马飞奔的女子,倒是第一次见。
云朝歌骑着马快速驰骋,为了防住撞到行人,下意识的夹紧了马腹,看着她这一块的速度,后面的云旌看着都后怕,可是即便是这样也叫人抓不着错处。
重生的这两件云朝歌没有闲着,一个大家闺秀该做的事情她一件都没有少,除此之外,地理兵书,上京城能够弄到的事布防图也没有少专研。
从戚霆枭告诉自己往后要来上京城的时候,她就已经在暗暗蓄力,云朝歌就从不会打没有把握的仗。
云旌尚且是迷路不知道往何处走,只是跟着云朝歌的方向,心里疑惑妹妹人生地不熟的,竟然能过从这纵横交错的路上,准确找到去处。
云朝歌眼里被沙子进了眼睛,弄得泪花直冒也不敢再三耽误,大约疾驰了一刻钟不到的事时间,她终于是看到了那乌泱泱的一拨人。
除了一辆小小矮矮的马车,其余的都是穿着白衣囚服的男子,官差和囚犯的衣服黑白分明,十分好认出来。
贺家男丁都步行去,只除了贺励成年纪大了坐在马车上面。
贺家是大家族,所以若是真的株连九族的话,只怕是不止眼前这些人,当今盛世难得,先太祖皇帝是被逼无奈揭竿起义的,所以生平最嫉恨的就是无缘无故的株连之罪。
因此无论犯了多重的嘴,也就最多只株连三族保底,不殃及那些无辜的人。
云朝歌快这些人群一步,马蹄声太大,也自然是让官差们都注意到了,最重要的是这还是一个女子骑的马。
“站住,来者何人?”只见这官差凶神恶煞的,押送犯人的事并没有几个是愿意的,一下子从皇城到那些山高水远的地方,难免心里不忿。
云旌跑得慢,也是因为他需要带着许多的衣裳细软,那缝在衣裳里面的是一些银两,不过眼下也追赶上了妹妹的步伐。
走得近了,云朝歌认出马车前面那两个男子,她猜测应该是自己的两位舅舅。
那些个官差见她们兄妹两个一前一后拿着包袱东西,脸上神色匆匆都样子,心里便有数了。很明显就是特意掐着点送行的,看来有油水可捞了。
言语里语气难免更加凌厉了些,放这样一头肥羊在眼前,怎么可能不好好敲诈一番!
云朝歌来的路上已经卸掉了自己的钗环,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低调,不想过度张扬,所以现在她看起来就是一个小家碧玉,没有任何一处显眼的地方。
知道了这几个官差的意图,云朝歌示意云旌去摆平。
云旌立刻就领悟过来,从包袱里面掏出来所有的银子给官差悄悄塞过去,“这位官爷,我们是金陵云家才上来的,因为外祖家落到这个地步,所以特意来送行,还希望你行个方便。”
那官差掂量了一下荷包,知道里面是金子,立刻眼前一亮,不耐烦的说道:“快些,晚了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话虽这么说,位置却是给他们让出来了。
“多谢官爷通融,您先休息。”
云旌把事情给安排了,云朝歌红着眼走到了囚犯中间,贺老太傅贺励成,年轻时三元及第,成为天下读书人的楷模,一时间羡慕了不少学子,他一直以来都活在人生顶峰,谁曾料到一朝贺家事败,竟然沦落到这个地步。
跟前世的惨状相比,今日还算是好的,她走上前去,对着车帘唤了一声:“外祖父。”
贺励成两耳不闻窗外事,但是听着这软软糯糯的声音,感觉有些熟悉,鬼使神差的把车帘拉开。
“你是?溶丫头?”
看着她像极了自己小女儿的眉眼,看自己的神色十分笃定,这断然不会认错的。
云朝歌点点头,顺道把云旌拉过来:“这是我哥哥,您的大外孙。”
云旌给贺励成行了礼,现在时间紧急,顾不得别的。
云朝歌道:“祖父,我们虽然今日才到,但是万幸赶到了,母亲他们去照顾外祖母和舅母了,你们保养好自身才是最重要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贺励成的两个儿子,云朝歌的舅舅,老大贺敬汀,老二贺敬齐,看见兄妹两个皆是惊叹。
“到底是长大了,妹妹和妹夫也能放心一些。”
贺励成点点头,他没有预料到今日会是这两个半大孩子来送他们。
“起先还能帮到你们,回一两封信,到了后来渐渐风声鹤唳,便不能再回信,偏生这风声又被捂得死你们都不知道,所以倒是让你父亲一来就措手不及的。”
要是按照贺励成的想法,现在就不是她们应该离去的时候,倒不如呆在金陵,还不至于成为众矢之的。
云朝歌宽慰他老人家的心,“外祖父不必说这样的话,一家人本就是要互相帮衬的,如今贺家有难,哪里有隔岸观火的道理,本就是一家人。”
贺敬汀听见她这话,心里落下来几分。
云朝歌想起前世梦境中的事情,她不敢稳妥的保证就是真事,但若不是的话,皇帝为何要将贺家发落了却留着最后的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