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袁浚的声音,他利落的推开院子的门,看着眼前这个脏乱不堪的女子,十分嫌恶。
“看来光打断了你的手脚还是不够,你根本就不会说。”
大邹氏完全没有了耐心,“不如,把她的眼睛给挖了吧,只要能说话就行了。”
袁文榆摇摇头:“不行,若是她看不见了,认不出那钥匙和印记怎么办?”
小邹氏连连点头,说起来确实是如此的。
云朝歌跟一缕魂魄一般,看着这三人的画面,前世并没有这一出,她还以为这些都是自己梦中的臆想而已。
可她心里的痛,竟又是如此的真实,真实到方才发生过在自己的身边一般。
“云朝歌。”袁文榆抬起她的下巴:“没想到你是个没用的,当初娶你,真以为是因为你姓云?是因为那贺家,我就不信了,你母亲是贺家唯一的女儿,她死都不肯说,一定会把虎符和宝藏的地图给你。”
女子咬紧牙关,就是不说话。
虎符?当初太祖皇帝开国初期,立下过这样的规矩,新帝即位不仅需要传位玉玺,还有便是这先帝留下的虎符。
前世登基的人是齐王,若是齐王只有诏书和玉玺,即便是登上皇位,也会因为没有将虎符公之于众,惹来那些三公九卿的质疑。
但是云朝歌没有想到,大名鼎鼎虎符,十几个皇子都想要争夺的东西,竟然跟她的外祖家有关。
可是这件事情即便是贺家的秘密,她和她母亲都是贺家的出嫁女,贺家人丁兴旺,又怎么可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贺氏跟她知道?
大邹氏嫌恶地看着苟延残喘的自己:“云朝歌,你母亲可有跟你透露过,贺家藏着的东西在哪里,或者是交给谁保管的。说出来,我救你。”
女子早已没有了姣好的容颜,忽地露出嗜血的笑容,眼里流出来的泪,竟然是红色的。
大邹氏心里猛的一惊,看着云朝歌的样子,显然是被吓着了,她听说只有厉鬼才会流出血泪。
“你们母子当初想方设法、用尽手段骗我入门,没想到不仅是掩饰袁浚不举的事实,还为着贺家代替先皇管的东西。”
贺家是保皇党,而袁家的利益早就跟齐王死死地绑在了一起,所以齐王上位,焉能放过贺家,放过这样大的一笔财富?
如此看来,当初云家二房,只不过是这巨大漩涡里面的一个引子而已,大鱼藏得太深太远。
袁文榆早就已经没有了耐心:“云朝歌,你是不知道你父亲死的时候多惨烈,贺家被抄家的时候那血流了大半个上京,大雨下了三天三夜,那午门还萦绕着血腥味,你以为这一切都是意外吗?”
“袁浚,我要你不得好死!”云朝歌扬起一双冷冷的血瞳,直勾勾的盯着他。
“你一个残废,可以杀得了人吗?”袁浚被吓得浑身起了鸡皮,强自镇定道。
“你真的以为,断掉了手脚就杀不了人吗?”云朝歌语气幽幽。
袁文榆距离云朝歌给自己母亲近些,现在他俯身看着这个肮脏的女人,断手断脚,着实没有伤他的能力,然后视线投向她的肚子,更是恨不得把她剖干净,哪怕是如此,也不能解自己心头之恨,那个地方,竟然孕育过别个男人的子嗣。
这时他从云朝歌的眼神里面看出来了什么,但是想要反应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啊。”袁文榆猝不及防,吃痛的待在地上。
大邹氏忙扑过去看,原来是云朝歌这个女人,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藏了一把匕首!刀尖在她的血肉里面生长,溃烂,最后融为一体。
她狠狠的朝着云朝歌踢了一脚过去,女子闷哼着倒地,小邹氏忙慌着叫大夫来救治袁浚,随后恶狠狠的盯着这个被踢得满口吐血的女人。
“给我打死她,往死里打。”
几个拎着大棍子的莽汉走进来,看着云朝歌犹如死狗一般,女子卷缩着,忍受着来自于皮肉骨头上面刻骨铭心的疼痛,背骨断了,接着肋骨,腿骨全部都断了,接着皮肉绽开,每一处好肉。
原来,这才是她受伤全身瘫痪的真相,原来她的重生,遗忘了这最重要的东西,袁家对自己狠狠盯着撕咬的动机。
女子仍然是孤零零的卷缩在地上,奄奄一息,许是几个莽汉累了,许是以为她已经断气了,看着袁家母子自顾不暇,便借机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