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怀没有回答，他转身离开了。外面守候的人朝他行了一个礼，“晏药师，摄政王殿下唤您赶紧回府，殿下又咳血了，需要您调的药。”
“我晓得了。”晏怀静默了片刻，上了马车。
月色正凉，院子里几乎没有任何温度。云朝歌将门关上，披上一个斗篷，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之后，回到了床上。
她这几天感觉到肚子里的宝宝越来越闹腾了。或许他急着回去吧，也可能是在勃辽呆久了，他也觉得无趣了。
……
太后得知此事之后，将手中的酒杯，丢在了地上。昂贵的津液，撒了一地，她却毫不心疼，“若不是廷晟一直让哀家留下这个女人，哀家早就将她送入天牢了。”
晏怀垂下眼睛，一声不吭。他刚从摄政王府赶过来，便同太后汇报了此事。
“廷晟的身体如何了？”太后问道。
“回禀太后殿下，王爷身体还好，只是最近下了雪，所以病情出现了反复，不过服用下汤药之后，已经好了。”他解释道。
太后颔首，“如此甚好。至于那个云朝歌，你且告诉她，哀家想要她的命，如同碾死一只蚂蚁。包括她的夫君，也是一样。”
……
程廷晟在王府养了几天身体，这几天里，云朝歌想尽一切办法，尽量与戚霆枭传递消息。她将自己所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了他。
囚牢之内，戚霆枭眉头紧皱，原来勃辽发生了瘟疫，他并不知道。难怪勃辽人不惜千辛万苦，也要将云朝歌带到勃辽。
普天之下，能治疗瘟疫的人，并不多。而能治疗一个国家范围内的瘟疫的人，怕是除了她之外，再也没有第二个人了。
几天之后，程廷晟喝完汤药之后，冷淡的问道，“晏怀，本王如今的身体情况如何了？”他在这王府里已经呆腻了，几天不上朝，不知道那小皇帝会不会又想出什么法子来阻挠他。
晏怀帮他把过脉之后，道：“王爷，您的身体现在已经和过往差不多了。”言外之意，他如果想去离开王府，他不会阻止。
“甚好。”
死牢内。
阴暗的房间里，滴答滴答的水声，寒冷的温度，还有血腥的臭味。往日里，程廷晟是不会来也不屑来这种地方。但是今日，他却来了。
他不仅来了，他还带了几个勃辽擅长用刑的人一起过来。
这几日，无人给戚霆枭用刑，他身上的一些伤口，已经开始愈合。程廷晟看了几眼，“戚将军，考虑的如何了？”
程廷晟心里不相信眼前的男人会将兵权还有他的虎符交出来。
戚霆枭冷笑的反问，“摄政王既然认为我不会将那件事告诉你，你为何还要问？”
“我今日没有时间与你在这里废话。”他也不喜欢这个环境，恶臭，腐烂，以前不知道有多少汉人在这里被他折磨致死，如今，戚霆枭或许会成为新的一个。
只不过，戚霆枭目前对他，对勃辽而言，还有利用的价值。至少在他死之前，程廷晟希望自己能撬开他的嘴，获得有用的东西，最后再把他折磨致死。
“既然戚将军不愿意说，那就交给你们吧。”程廷晟起身，离开了囚牢之内。铁门关上的声音，异常的响亮，他最后说的一句话是，“只要人不死，随便你们怎么折磨。”
程廷晟带来的这几个人，都是勃辽用刑的高手。前几次，程廷晟没有带他们来，是没想到戚霆枭的意志，远比他想象的要强。
戚霆枭冷厉的眸子，看着眼前的几个男人。他闭上眼睛，之后的自己，要遭受的痛苦，是远超于之前的。
凄厉的惨叫声，从死牢内传来。戚霆枭几乎咬碎了自己的牙齿，银针被刺入身体，而那银针上，甚至还有毒药。
火辣辣的感觉，在身体里翻来覆去的折磨着他。而不光是毒药，还有身上的外伤，无论是哪一种，都有一种他快要死了的错觉。
晕过去之后，又会被用冷水泼醒。而如今，早已如冬，冰冷的水，浇在身上，痛苦难忍。不光是冰冷，新的伤口上，被浇上了冷水，刺痛的感觉比之前更甚。
倒是不如就这样晕过去倒是好了，戚霆枭自嘲的想着，但每每他刚刚晕过去，那冷水就迎面将他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