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她紧蹙着眉头,着急的问道。
他就像一只落了水的大狗狗,全身都湿透了。这么大的雨,回到府上也不知道让下人打个伞,好歹遮一下身上的雨水啊。云朝歌越想越是气恼,她朝自己的小丫鬟瞥了一眼,轻声又带着愠怒的吩咐说道,“若盼,赶紧让人去给将军烧个水。”
若盼和莺儿见状,特别懂事的离开了房间,不再打扰他们两个人的歇息。云朝歌抬起眸,专注的看着自己的夫君,许久之后,沉沉的叹了一口气,特别无奈的问:“究竟是发生了何事?”
戚霆枭格外自然的解开身上湿透了的衣服,而后拿起一条干净的面巾擦拭着自己的脸和头发。他抿了一下唇,正在思考自己究竟要怎么才能把今日皇宫里发生的事情告诉她。
明日他就要启程了。
此时的云朝歌还不晓得这件事,她让下人去煮了一些姜汤,而后等到他沐浴完之后,才重新问道:“可是皇帝说了什么?”
戚霆枭没有立即回答,他温热的掌心,轻轻的抚上她的小腹,缓缓的抚摸着,带着无尽的宠溺和爱意。不知道他下一次回来,已经是什么时候了。他心中有百种不舍,但职责与陛下的命令,让他只能割舍掉温暖。
“霆枭?”云朝歌望着他。
他从来没有这样过,着实有些奇怪。她轻轻的摸了摸他已经半干的发丝,说起来也是很奇怪,她一直以为像他这样的将军,在军营之中生活,脾气还有些火,但头发确实软软的,摸起来有些舒服。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告诉我……是不是藩王发生了叛变?”最后的话,说的轻不可闻。
云朝歌松开捋着他发丝的手,柔软的手指,按在了他的手背上。温暖的小手,轻轻的用力,握着他的。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又闪过了许多复杂的情绪。
她很好。在他的眼中,她哪里都好。唯独她过聪慧,很多事情,甚至不需要他亲自告诉她,她就能凭借自己的聪慧,猜出来一个八九不离十。
这样的女子,他要好好的护着,才能让她远离朝局的纷争。
云朝歌将戚霆枭的反应,尽收眼底。她苦笑,果然自己猜对了,“是哪个藩王?”
如今安王已经去世,整个境内,似乎没有哪个藩王还有足够的实力可以起兵造反的。她想不到还有谁。
再者说,自从戚霆枭还有自己的哥哥云旌平定安王之乱后,境内的那些蠢蠢欲动的势力的心思,也该平复了下去。
戚霆枭回握着她的手。他的手背上,有好几道疤痕,而她的,软软的,细嫩的,与他的完全不同。
他静静的将她抱入怀里,温烫的唇,落在她的头顶。
好不舍的啊……他真是恨不得将她永远留在自己的身边,永远留在自己的身边。去什么地方,都带着她,这样可以保护她的安全。
可是他又怎么舍得将她带到战场之上?刀尖不长眼睛,她跟着自己,或许会遇到很多危险。一想到这里,戚霆枭的眼睛暗淡了下来。
他哑着嗓子:“这回不是藩王叛乱。”
“那是什么?”她急忙匆匆的问道。
如果不是藩王叛乱,那还有什么呢?云朝歌细细的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还是戚霆枭帮她解答了疑惑,他说:“是辽军来袭。”
她的一颗心,缓缓的沉了下来。如同不会游泳的人,沉入了水底,整个人都快要无法呼吸。几许之后,她哑着嗓子,问道:“可是侵扰了西北的边疆?”
他沉沉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