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朝歌有些纳闷,还有别的什么好事?还能有多大的好事能让戚霆枭如此喜悦的?
想了半天,她也想不出来。
她乖巧老实地摇了摇头:“猜不到了。”
戚霆枭好笑地抬起手,单只手抚住她的耳朵,而后微微用力,手从耳朵转移到后脑勺上,将她压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的胸腔,微微发颤。闷笑声好听动听,声音随着他的笑声,传到她的耳朵里。他说:“陛下准许我卸任了。”
戚霆枭一双漆黑的眸子里,留不下任何光景。
只有她。
云朝歌伏在他的身上,心脏的跳动,越来越快。很久之后,她说:“真的吗?”
曾经无数次做梦过的事情,变成了现实。
“真的。”他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他说会活下去,他们就会活下去。他说他会带他回来,他就会带她回到盛京。
他从未骗过自己。
眼泪几乎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一滴一滴,温热滚烫,落在他的掌心上。
“怎么哭了?”戚霆枭愣,他怎么也没想到本来是为了让她开心的一件事,她怎么就哭成了一个泪人。
云朝歌一边哭着,一边打着嗝。
“太开心了,所以就哭了……嗝。”她擦着眼泪,但是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声音断断续续的,几乎连不成一句话。
“我以后也不用担心你需要上战场了,我们想去什么地方,就可以去什么地方。”
云朝歌眼眶通红,眼睛朦胧。
戚霆枭哭笑不得,粗糙的手指抚上她的眼角,帮她抹掉眼角的泪水。
“怎么哭的和一个泪人似的。”
哭成这个样子,和个小哭包似的。戚霆枭温柔地将她眼角的泪水都蹭掉了以后,她就会流出新的眼泪,怎么止都止不住。
最后他实在是没办法,只好佯装出威胁的样子:“要不然,我帮你把眼泪亲掉?”
云朝歌本来都哭的快不能自已,突然听到了这句话,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她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瞪了他一眼:“这可是外面。”
她自己却不知道此时自己的眼睛里的媚意究竟有多么明显。
根本就不凶。
反而勾的人心尖都是痒痒的,恨不得将抱着她回到房间里。
戚霆枭闷声一笑,反问说道:“溶溶,你是不是忘了,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敢随意地进出这个后院。”
戚府确实有这个规矩。
戚霆枭回府之后,谁也别不允许进出后院。就是为了避免主子想做什么,有下人前来坏事。
云朝歌品出了他话中的意思之后,忍不住丢了一个白眼给他。
这还是大白天呢,怎么有的男人脑子里就已经开始装着晚上的东西了?
绣拳锤了他一下,红唇轻启:“现在还是白天呢,正经一点。”
戚霆枭听着她根本就没有任何威胁的话,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可以,但是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如果你继续哭下去的话,我可不敢保证之后我会做些什么。”
他对她的眼泪可没有一点办法。
看到她的眼泪,他恨不得将她压在自己的身下,听她悠扬婉转的声音,压抑不住的气息,以及无论如何哭喊都不会放过她时,她那双含着眼泪的眸子,以及回首望着他的眸子,都让他难以忘怀。
她是他这一生的至宝。
他这辈子都不会放开的至宝。
两个人虽然已经是夫妻,但听到刚才戚霆枭的话,云朝歌的脸还是忍不住微微的染上了一丝红色。
闺房之话,她自然听得出戚霆枭话中的暗示。
抬手擦了一把眼泪之后,云朝歌认真地说道:“陛下允许你卸甲归田,我们是不是应该好好地考虑一下等你卸任大将军之后,应该搬去哪里?”
将军府肯定是不能再住了。
皇帝赏赐的宅子倒是可以住,可留在京城里,哪怕戚霆枭不再是大将军,也一定会有不少京城的世家和官宦邀请他去参加各种家宴。
戚霆枭并不喜欢那种场合。
但身在官场,即便是他也有很多不得不去做的事情。而卸任之后,他想必是不会再去参加什么国公的家宴。
“你想去什么地方,我就去什么地方。”戚霆枭说:“有你在的地方,就是我想去的地方。你如果在京城呆烦闷了的话,那就去乡下转转。”
“若是乡下也厌倦了的话,我们可以再去别的地方转转。盟约签订后,也可以去东楚、南蜀、西越等周边的国家游历。只要你喜欢,去哪里都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