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戚霆枭得罪了皇兄?皇兄如今想要怪罪于他,但又碍于他有本事,一时之间不好惩办,只能慢慢来?
傅时绰脸色微微起了波澜。
他同戚霆枭算是朋友,过往也常常会把酒言欢。戚霆枭此人对战争局面的把控,精准程度都超出了他的意料,也难怪皇兄会一直将他留在朝中。
若是皇兄真的因为什么事情恼了戚霆枭,想用其他人来替代他,可真是想太多。
“皇兄,臣弟有一事,不得不向皇兄进言。”
皇帝起身,双手背在身后,踱步到傅时绰面前,见他一脸严肃,好笑地锤了他胸口一拳:“你我兄弟之前,何时需要讲究这么多规矩了?说吧,你有什么想进言的?”
傅时绰正色地道:“皇兄,可是戚霆枭做了什么让你不悦的事情?”
“?”皇帝疑惑地瞥了一眼自己认真的弟弟,眼底闪过一抹古怪:“你这话是何意?”
“若是戚霆枭没有做什么让皇兄你生气的事情,您怎么会想着要用其他人取代他?”
傅时绰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焦急和关切。
一来他同戚霆枭是旧友,二来为了整个王朝着想也应该继续任用戚霆枭这名大将。
整个王朝目前都找不到能够与他比肩的将军,怕是以后也不好说。
“你误会了,时绰。”皇帝明白了傅时绰的意思后,禁不住大笑起来,他推开窗户,望着窗外明媚的光景:“朕对戚霆枭很满意,他始终是朕最信任的一员大将,也是朕……难得的朋友。”
他的语气有些怀念。
经历了种种,如今的他站在王朝的顶点,离不开戚霆枭。他作为自己的左膀右臂一直保家卫国,帮助他打下了一场又一场艰难的战争。
他是自己的挚友。
傅时绰疑惑地看着皇帝,“那您为何还要臣弟寻人代替他?”
他不明白,也不理解。
皇帝笑着说:“时绰,戚霆枭是朕最看重的大臣,也是朕的挚友。如今天下太平,他亦有想要归隐山林的想法。朕以为,他也有他要照顾的家人。而无论是朕还是整个国家,都不该只依赖戚霆枭一人。”
“朕并不是一个忘恩负义之人。戚霆枭对朕,对整个国家的恩情,朕都记在心里,不会做过河拆桥的事。”
傅时绰松了口气,看来戚霆枭没有惹恼皇兄。
可他很快就注意到了另外一件大事。
刚才皇帝说戚霆枭想要归隐山林。刚刚才松了口气的傅时绰再次全神贯注,紧张起来,他匆忙地说道:“皇兄,戚霆枭要解甲归田一事,可是他亲自说的?”
此人用兵如神,或许未来有一天他去世之后整个国家需要重新寻找可以用的将领,但绝不是现在。
只要他活着一天,就是整个国家的安全的保证。
绝对不能放此人离开。
“戚霆枭还未亲自同朕说这件事,但是朕想,以朕对他的性格了解,此事怕是已经八九不离十了吧。”
两人曾经时常畅谈,在皇帝还是太子的时候,向戚霆枭请教兵法。那时候他就发现,那个男人在军事上有着独到的见解。那种见解不是普普通通的军人能够说出来的,此人若是想要夺取天下,怕是只要花上几年,就能够达成。
皇帝当时很害怕,若是这样的男人将来夺取了天下会怎样?
可是他却发现戚霆枭的眼里根本没有夺取天下的欲望,他似乎对很多事情都没有必须要拥有的欲望,只有一个人能够改变他。
“太子殿下,臣下心心念念的只有一人。除了她之外,臣下什么都不需要。”当时,他曾这样对自己说过。
能让那样的男人燃起心中念头的,只有云朝歌一人。
如今天下太平,海清河晏,他也没了有责任,便是想要解甲归田陪着云朝歌吧?
皇帝一点都不意外戚霆枭会做出这个决定。
“臣弟以为不可!”谁知傅时绰竟然激烈地反对了起来,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皇兄,此事万万不可!绝对不能放走戚霆枭!”
皇帝深深地瞥了他一眼,“这件事朕已经思考了很长时间,是时候该决定了。”
“皇兄!”傅时绰甚至跪在了地上:“臣弟认为此事万万不可!朝中数百大臣,谁都可以解甲归田,告老还乡,唯独戚霆枭,绝对不能放他离开。”
皇帝眉心的结拧的更深了一些。
傅时绰说道:“戚霆枭一人,可以挡得住周边的其他三国!朝中之人谁能做到这点?他一个人可以牵制住勃辽,这朝中又有谁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