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云朝歌得到帝王的赐婚之后,连带着云家在京城的地位,也逐渐恢复起来。
登门拜访的人,络绎不绝。
云家就这么几个下人,都快忙不过来了。
云朝歌今日与母亲贺氏学完之后,正准备在院子里休息会儿,散散心,就听到小丫鬟说:
“一群势利眼,我们小姐没有许配给戚将军的时候,那群人什么时候来登门拜访过啊。”
“就连我们逃去金陵城的时候,也没出手搭救过!”
“真是够势利眼的!”
云朝歌眉头敛起,走到小丫鬟身边:“怎么了?这几天不是聘礼都送完了吗?还有人来家中?”
“小姐!”丫鬟见到是云朝歌,脸上一惊,很快就解释道:“还不是京城里的那些势利眼,瞧见小姐您要和戚将军成亲了,所以上赶着来巴结云家。”
云朝歌晓得了情况:“我知道了,你们便先去做别的事情吧。”
晚上,她一个人在院子里坐着,吃着冰镇的西瓜解暑。
云旌端着酒,其中一杯是甜甜的米酒,云朝歌喝了也没事。
“都要嫁人了,还闷闷不乐的?”
“听说登门拜访的人不少,都是来拜访兄长大人的?”云朝歌格外关心。
当前,戚霆枭确实是陛下得力的干将。
她嫁给戚霆枭,朝堂上的众臣自然也会站队。
这些情况,云朝歌都想过。
但未设想到的是,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
“兄长大人,有些奉承,我想您一定会明白。饶是有人因戚将军而巴结我们云家,您也……”
云旌笑着,喝了一口杯中的酒。
他放下酒杯,星眸亮着,道:“自然。那些为了攀龙附凤前来拜访的人,我自然不会理会。”
云旌是现在云家的家主。
他的一举一动,都会被人紧紧地盯着,注视着。
云朝歌释然地笑了起来,放下冰镇的西瓜,喝了一口云旌端来的冰镇甜米酒。
……
京城之中,常有传闻。
有道是云家此次回京,名声大噪,风光无限。
怕是以前给云家落井下石的,都没有好果子吃了。
尤其是现在云旌已经成为副将,再立几次战功,怕不是也会成为将军。
手握军权,何等重要?
曾经那些在安王之乱中站错队的世家,纷纷开始担忧起自己家族的下场。
但新帝仁慈,至今也没有对任何在安王之乱中,给予安王帮助的京城世家有任何处罚。
这让他们一直悬着的心,又渐渐地放了下来。
云朝歌每日在云家,除了同母亲贺氏学习之外,还要同贺氏一同学习如何刺绣做嫁衣。
贺氏有的时候,会打趣自己的女儿,平日里没见过她对刺绣之类有兴趣,此时快嫁人了,才临时抱佛脚。
而另一方面,自从新帝下诏之后,已经被发配到边疆的贺家,在经历了一个月的长途跋涉,终于重新回到了京城。
云灏听闻之后,甚至亲自登门拜访。
在边疆的那段日子,彻底将贺家的家主打磨的锋芒尽失,人看得格外苍老。
见到云灏之后,他与老友相抱痛哭。
“在边疆的这些日子,你也是吃了不少苦,此次回京,官复原职,总是好的。”云灏说。
不像他,即使回京,也已不会再回官场。
把云家交给了长子云旌,从今之后,他便只是一个轻衣简从的布衣百姓。
贺家家主听罢,自嘲地苦笑道:“是,新帝愿意特赦贺家,让我这样一个糟老头子回京述职,已经是我贺家积了福气。只是不知道我的女儿莲房如今在京城过的如何……”
“她在陛下身边。想必陛下也正是因为她,才会特意为贺家平反。”
云灏意有所指。
他们这些京城的世家,若是家中有女子可以送到宫中,那是又喜又怕。
俗话说的好,伴君如伴虎。
谁也不知道自己的女儿伴的是怎样的男人。
贺家家主听罢,苦笑了一声:“也罢,若是命,那也只能认了。”
两人干杯饮酒,没多久,两壶上好的白酒,就被二人喝的干净。
“听闻朝歌要嫁给戚霆枭那小子了?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云灏笑着说:“倒也是好福气,戚将军待她真心好,又不用与宫中有更深的往来。”
不与宫中扯上关系,云朝歌就会安全的多。
这也是云灏当时同意戚霆枭迎娶云朝歌的原因。
云灏与贺家家主,相谈甚欢,喝的酊酩大醉,送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三更天。
云朝歌见到自己的父亲喝的酊酩大醉,格外无奈,只好吩咐下人,把云灏送回到他的房间去。
次日,她才听闻贺家重回京城的事。
难怪昨天父亲会喝的酊酩大醉,怕不是深夜去了贺府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