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氏心疼不已,轻轻地搂着自己的女儿。
“唉,你在戚府这段日子,真是受苦了。”她拍了拍云朝歌的背:“但是后来,戚霆枭是不是从军营中回来了?”
否则怎么会赶到他们云府,分明就是来追媳妇的。
贺氏也能理解戚霆枭的苦衷,这云阳侯府,虽说势力早就不如从前,但那也是先帝曾经赐封号的侯爷。候府内家大业大,袁家的人又仗势欺人惯了,现在住在戚府里,事事都要被云朝歌管着,自然心中不悦。
云朝歌点了点头:“嗯,他从军营回来,也算是彻底帮我解了围。”如果戚霆枭不回来的话,或许兄长他们一离开,那司国太怕不是又要准备什么新的坏花招。
她相信,那个女人觉得干得出来。
“只是我心中,还是有些委屈,所以这才一气之下回来了。”云朝歌声音,格外地委屈。
她紧紧地抱住自己的娘亲,小脸埋在她的怀里:“娘亲,我这样做,是不是不好啊?”
贺氏叹了口气,她的女儿,聪慧早熟,一直都很乖巧,几乎从未做过什么叛逆的事,如今被那袁家的司国太欺负,受了委屈,回到娘家,她自然是为自己女儿打抱不平。
她说道:“有什么不好的?袁家的人做得就是不对,我倒是觉得朝歌你做得没什么错。要怪就怪那司国太,一把年纪,还不做个人。”
贺氏听闻,这袁家怕是快不行了。再加上从云灏那里听闻的云阳侯府的小辈,贪污受贿,心中更是冷笑。
当时,贺氏从自己夫君那里听闻云阳侯府的贪污受贿的事情时,还有些意外,担心自己的女儿也被卷入其中。
毕竟这云阳侯府,怎么着都和戚霆枭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血缘关系,岂是那么容易就能割裂的?
但谁知,云灏却告诉她,无需担心。新帝看重戚霆枭,必然不会动手。而如今云阳侯的身体,日渐西山。说不定哪一天百年之后,陛下便会开始收拾。
而戚霆枭一向与袁家不交好,哪怕收留,也只是尽了孝心而已。陛下并不会因此而责怪他。
贺氏道:“云阳侯府,此般欺辱人,真是不怕侯爷去世之后,全家人跟着一起遭报应。”
云朝歌听到这话,眸子陡然一缩:“娘亲,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是父亲大人也告知母亲了?
贺氏笑着说道:“这事有何困难?我可是你的娘亲,你父亲知晓的事情,难道还能不告诉我么?”
云朝歌笑了起来:“母亲大人所言极是。”
“但是此事,你万万不可就此明着与那司国太斗气。”贺氏教导起来:“那贺氏,也算是一个有些心机的人。他掌管云阳侯府多年,自然有一些手段,否则腹内之人怎么可能会轻而易举地服从于他?”
贺氏比较担心自己的女儿过于单纯,万一真的着了那司国太的道的话,恐怕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的女儿罢了。
一想到这里,贺氏二话不说,便和自己的女儿语重心长地说了起来。
“那司国太毕竟是云阳侯府的人,又是戚霆枭的祖母。你若是师出无名,想要将那人赶出戚府,可是有些困难。”
“果然,连母亲大人您都是这样想的。”云朝歌叹了一口气,她也想过,司国太毕竟是自己夫君的祖母,而当今陛下,正是提倡孝道。
把家中的祖母,赶出家门,怕不是要让戚霆枭成为京城的笑柄。
云朝歌自然要为自己的夫君考量,可她又觉得,自己的夫君,顶天立地,凭什么要因为袁家这群毫无廉耻的外戚,而蒙羞呢?
“我是这样想的,但是不代表,这就没有办法了。”贺氏幽幽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杯中的桂花酒,而后说道:“这事倒是也不难,但是你要是想做,必须做得稳准狠,一击毙命,不能给那司国太还有云阳侯府的人,留半分喘息的机会才行。”
贺氏说完之后,沉思了片刻:“你且过来,我与你详细说之。”
……
前厅之内。
戚霆枭一脸阴鹜地看着正坐在这里喝酒吃饭的云旌,眉头皱起,冷着声音问道:“你怎么在这里,朝歌呢?”
云旌好笑地放下酒杯,抬起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好兄弟,耸了耸肩说道:“戚将军,肚子饿了么?要不,我吩咐厨房,也给你做一顿宵夜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