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丫鬟拿着一封书信,在深夜轻轻地叩响了太子妃屋子的门。
过了一会儿,得到了应允之后,她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将书信交给太子妃之后,小丫鬟就离开了。
寄信的人是太子妃的母亲。
这段时间,太子妃在军营之中,与娘家人的书信往来特别频繁,想来是思念家人,所以小丫鬟也没有特别留心。
屋内,太子妃拆开了信,但那封信的落款,却不是她母亲的名字,而是安王。
屋子内,烛光寥寥。
她半靠在柔软的床上,吃着荔枝,阅读着信件。
安王竟然在这个时候给她送信过来,还真是胆子大。不知道她此时就在太子的军营里吗?
太子妃阅读完信件之后,把手中的书信点燃。
只留下一片灰烬。
太子在山洞里里被关了五天五夜,没有进食,身体十分虚弱。
宫中的太医特意来军营里为他把脉问诊,贺莲房耐心地在一旁照顾,形影不离。
云旌见到这一幕,禁不住与戚霆枭说道:“贺莲房对太子殿下真心实意。”
怕不是太子妃能比得了的。
太子失踪这五天的时间里,贺莲房甚至还前来问过太子的动向。
而那位太子妃似乎根本不在意太子的失踪,明明是夫妻,却未注意到自己的夫君已经消失了五天时间。
可叹可悲。
“太医,太子殿下的情况怎么样了?”戚霆枭问。
太医将药房开好之后,捋了一下胡子:“戚将军,太子殿下感染了风寒,加上环境恶劣,多天没有进食,身体格外虚弱,需要好好地调养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恐怕要麻烦贺莲房认真照顾了。”
“好,辛苦太医。”戚霆枭说完,微微颔首,示意自己的下属护送太医回宫中。
太医离开之后,戚霆枭同贺莲房行了一个礼:“臣下先退下了,劳烦照顾好太子殿下。”
贺莲房:“那是自然。”
“你就放心让她呆在太子殿下的房间里?”离开太子的屋子之后,云旌问:“要是她图谋不轨,你打算怎么做?”
戚霆枭抿了下薄唇,少有地笑了一下,淡淡地道:“她是真心待太子的。”
女人眼底对一个男人的爱意,难以掩饰。
夜风吹过,云旌身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他拍拍戚霆枭的肩:“走吧,去喝点酒。”
太子修养期间,他们总算可以松口气,不需要紧绷着,带兵打仗。
贺莲房这几日一直留在太子的房中,几乎很少离开。无论是擦拭身体,还是喂饭,都做的井井有条。
反倒是太子妃,只来过几次。
毕竟是太子的正妻,他出了事,戚霆枭与云旌挑了一个合适的时机,还是告诉了太子妃。
太子妃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很快她就露出悲伤的神色来,拿起帕子,掩面微哭,半响之后,她说:“劳烦戚将军通稿,我这就去看看太子殿下。”
太子的屋子里,贺莲房正端着一碗莲子百合粥,小口小口地喂着太子。
咯吱一声,门开了,太子妃瞥见屋内的人,眼底闪过一丝寒光。
“太子,妾身听闻你感染了风寒,心中惶恐。”
床上的男人抬起眼皮,冷漠地看了一眼太子妃。女人雍容华贵,端着架子,确实很适合作为未来母仪天下的人选。
太子妃盯着贺莲房,她知道太子感染风寒的消息比她还早?
这几天,这女人一直都在太子身边照顾着他?
“我累了,你先出去吧。”
太子冷淡地开口,而后同贺莲房道:“我今天就吃这么多,其他的都端出去吧。”
“是,太子殿下。”
贺莲房端着碗离开。
太子妃却一步未动。
她依旧停在屋子里,目光灼灼地盯着太子。
“我应该已经说过,我累了。”他不悦地皱起眉:“你还要让我再重复几遍?”
声音完全冷了下来,厌恶的情绪,溢于言表。
太子妃咬了一下红唇。
她精通人情世故,哪里听不出太子此时的逐客令。她只是不甘心,明明贺莲房可以留在他的身边,为何自己却要被敷衍对待。
“妾身明白了。”
太子妃行了一个礼。
“太子好好休息,妾身先行离开。”
她离开屋子,眸底的光变得阴冷狠戾。隐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地攥紧在一起,长长的指甲,陷入了柔软的掌心内。
那天,娘家与安王送来的书信内容,渐渐浮现在心头。
夜晚,风很凉。
她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快步地朝自己的屋子走去。
一个决定,在今夜终于做了出来。
……
约莫过了五日的时间,太子的身体总算是恢复了。
太医帮他诊脉,笑了起来:“恭喜太子殿下,风寒已经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