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生不逢时。与她一般年纪的竟然出了一个云朝歌。众人便知能看到那最明亮的明珠,却看不到明珠之下的其他人。
许鹤宁堪堪地停在了戚霆枭和云朝歌的面前。她微微一笑,目光却从未看向云朝歌,而是专注的盯着她身边的戚霆枭。
她曾经记得,自己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见过戚霆枭,便是在另外一位国公的家宴上。那时,他还不是大将军,但已然是一位将军了。眉宇之间的疏离与冷淡,尤其是面对那些想要攀炎附势的人,更是明显。
她那时候就已经心悦于他。
许鹤宁几乎没有什么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许国公从小就宠着她,或许她想要天上的明月,她的父亲许国公也会试着让人去摘。
但只有在戚霆枭这里碰了钉子。
皇帝的赐婚突如其来,打破了她的所有计划。
许鹤宁想到这里,灼丽的红唇微微弯起,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她声音骄傲地道:“戚将军。”
这几乎如同在给云朝歌下马威一般。
戚霆枭倒是很平静,只是回答了一句:“许四小姐。”
“不知戚将军是否有闲暇之余,与许四随意的聊聊?许四对于戚将军一向仰慕。”
一旁的官宦人家的公子听到这话,像是看乐子一般朝云朝歌瞧了一眼。这许四小姐倒是个有趣的人,人家将军的正室还在这里呢,她就当众邀请?虽说盛京民风豁达,但还没有豁达到如此地步。
“没有。”他平静地回答。
许鹤宁脸上的笑容几乎僵住了。
就在此时,云朝歌轻轻地开了口,“听闻许四小姐素有才学,如今这国公爷的家宴上可是来了不少官宦人家有真才实学的子弟,何必一直盯着已经有了家世的男子?”
言毕,端起酒淡然的喝了一口。
“我朝虽然民风豁达,但还是有些讲究的。比如登门拜访要讲究一个礼仪,不能总想着要怎么做菜能将别人家里的东西拿走,那就是窃了。”
戚霆枭眸光微侧,停留在云朝歌的身上。
女人小巧的瓜子脸上,此时看不出什么情绪来。一双漆黑的眸子,如同海底最动人的黑色珍珠,深谙无瑕。
她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让许四小姐几乎快要维持不住脸上笑容的话。
有几个特别明显的笑声响起,那是从东边传来的。有几个世家女子听到了刚才云朝歌对许鹤宁的奚落,忍不住嗤笑了起来。
许鹤宁面色几乎是铁青的离开。
戚霆枭收敛深思,唇角却带着笑意,“你倒是得罪了她。”
云朝歌侧过眸,看着自己的夫君。她反问道:“要说得罪的话,我倒是早就得罪她了。”
若非许鹤宁早就记恨上了她,又怎么会让许国公来刺杀自己?甚至要取而代之?这梁子早就结下了,只是不巧,她偏偏也是一个小心眼的人,不喜欢有人一直盯着自己心悦的人。
贺氏自小就教育云朝歌,女子不能善妒。但是很可惜,她做不到这一点。她心悦的人,便要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容不下任何其他。
今日来这家宴,便是要给许鹤宁一个警告。
云朝歌自是不屑那些肮脏的手段,但她并非什么都不明白不理解的一张白纸。懂、明白与她是否要做不冲突。
戚霆枭轻轻地笑了笑,他说道:“纵使你今天不来,我也不会对她有半点的心思。”
回去的路上,云朝歌这般和他说,“那不一样。我知道你对她不会有半点心思,但我也可以借着这个机会,绝了不少盛京世家女子对你的念想。或许不久之后,盛京就会传闻,戚将军的夫人是一个善妒的女人,可不好相处。若是真的想嫁到戚府,恐怕就要天天受我的脸色。”
戚霆枭哭笑不得。云朝歌向来不是一个小孩子心气的人,如今说这话的时候,倒是有了几分孩子气。
……
“鹤宁,你现如今发脾气有什么用?”许国公特别无奈的说道,“明知道现在是最紧张的时候,你怎么还邀请那戚霆枭过来?”
他这府邸上的黄金和珠宝,若是被那戚霆枭发现了,才是最大的麻烦。
盛京谁人不知那戚霆枭是皇帝的人。而他这里的财富,几乎可以匹敌整个国库!若是被那人知道了,他们许府才是真的走向了末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