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司国太朝袁二夫人丢了一个眼神,两个人准备离开之时,云朝歌却站了起来:“慢着。”
她冷不丁地一句话,阻止了司国太还有袁二夫人的动作。
袁二夫人不敢轻易得罪云朝歌,所以只能扶着司国太,温柔地问道:“戚夫人,可是有什么事情不对吗?”
云朝歌笑了一下:“二婶,口空无凭。这陈怀丽口口声声称她与我夫君相处多年,甚至亲自照顾。那我想问问,你可有什么证明?”
陈怀丽低下头,没有回答。
云朝歌又道:“俗话说的号,空口无凭。如果一个人的一些话,就能说是真的话,那官府、法律还有什么意义?大家都不要看证据了,就根据几个人说的话来定罪好了。”
“云朝歌,你有完没完?”司国太见她继续纠缠,脸色不悦:“你是觉得陈怀丽冒着掉头的罪来诬陷当朝的大将军?谁给她的这么大的胆子?”
云朝歌讽刺道:“谁给的胆子,司国太心里不是比谁都清楚么?”
她针锋相对,毫不退让。若是再继续退让下去,这老太太还不知道拿出多少东西来针对她。
云朝歌目光尖锐地扫过陈怀丽:“你若是真的要我相信你说的话是真的,倒是不如直接拿出证据来,让我看看,也好让我心服口服。”
若她真的是袁家人安排的话,想要拿出可以证明与戚霆枭相处过的证据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云朝歌在赌。
她在赌袁家人没有给陈怀丽准备信物。
“够了!”
司国太愤怒地敲了一下桌子:“云朝歌,我还在这里,你就开始咄咄逼人摆起架子了?这里是戚府不假,但是也要讲究一个长幼尊卑!”
“都说云氏之女,温柔贤惠,落落大方。我倒是没有看出温柔贤惠,只看到了善妒和恶毒!一个农妇,带着一个孩子,来京城的将军府门口伸冤,你却觉得他们是在让你难堪?”
司国太说着,忍不住抬起手,给了她一巴掌。
耳光响亮,响彻整个房间。
云朝歌黑眸微顿,盯着眼前的司国太。
老太太手指颤抖着,指着她骂道:“你不愿意给戚家生下子嗣,本就是大逆不道!现在戚霆枭有了孩子,戚府将来有了后人,我老婆子本来可以放下心,你还要出面阻挠,是不是?”
她说着,竟然气急攻心,吐了一口血。
袁二夫人赶紧拿出帕子,帮司国太擦拭着唇角:“老太太,您就别说了。我想朝歌她也没有那个意思。”
她赶紧唤大夫进来,帮司国太诊脉,然后吩咐其他的丫鬟去房间里拿司国太的药。
“你懂什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云氏之女,不仅不让戚霆枭纳妾,甚至连通房都不允许。如今戚霆枭有了孩子,也不允许进入府邸!我还没说让这孩子上族谱呢!”
字字句句,直指云朝歌是一个善妒的女人。
云朝歌全身冰冷,她小脸微微地红肿起来。从未有人这样给过她难堪,但眼前的司国太,她是真的憎恨自己,甚至不惜从外面拉来一个乡野村妇,把戚霆枭的名声毁的一干二净,也要把一个不知身份的孩子,塞给她的名下。
“司国太,您未免管得有些太宽了。”一旁,跟随云朝歌的陪嫁嬷嬷,忍不住出了声。
这位嬷嬷从小看着云朝歌长大,几乎如同她的奶娘。
她吩咐一旁的丫鬟,将手帕用冷水浸湿,然后递给云朝歌,让她先敷一下脸,而后望着司国太道:
“我确实不知这陈怀丽与我夫人的夫君有什么关系,但若是让云家人知道,他们的女儿刚刚嫁到戚府,不过一月有余,就要收养别人的儿子,怕是从此与袁家的梁子就要结下了吧?”
云阳侯身体日渐衰弱,而云灏如今正如日中天,已经成为内阁成员。况且云朝歌的兄长云旌,如今也成为兵部的要员。
将来的袁家与云家,谁能受到当今圣上的宠爱,结果明显。
现在的袁家,早已不是当年的那个袁家。想要与云家作对,还要仔细地掂量一下。
此话一出,果不其然,司国太的脸色微微一变。现在的袁家,确实不能与云家对抗,只要云阳侯咽气,云家知晓云朝歌在戚府遭受的一切,怕是立即会让他们袁家好看。
但,一个嬷嬷有什么资格和她讲话?
司国太扯起苍老的唇,哑着声音:“你一个嬷嬷,竟然敢越过主子,与我讲话?看来云家哪怕是如日中天,在教育下人的方面,还是有不少指的我这个老婆子来管教的,来人,给我掌嘴。”
但那些袁家的婆子,望着云朝歌,竟然没有一个人敢再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