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没有明白,他为什么会输给太子,输给戚霆枭。
“我拒绝。”云朝歌答:“我的家人都在金陵,我不可能与你离开这里。请安王回吧,你我并非同路人。”
安王冷笑起来,他甚至笑的身子有些颤抖,如同筛糠一般。
早就料到会有这个答案,但他心有不甘。
“你我并非同路人?好一个同路人。云朝歌,或许你我不是同路人,但是我要是用些手段,把你逼着和我做同路人呢?”
他冷着声音,眸子一转:“比如你最在意的家人,只要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你还会留念金陵城吗?应该不会了吧。既然如此,本王就帮你斩掉这些让你牵挂的人。”
说着,他握紧手中的利剑,朝云朝歌走过来。
“等等。”
她突然制止道:“安王殿下,你杀了我的家人,我不会了却思念,反而会愈加恨你才对。你杀了他们,也无法改变你我非同路人的事实,若是你想东山再起,有华泠的帮助,并非完全不可能之事。”
为了稳住眼前的安王,云朝歌只能尽量让自己语气变得真诚一些。
谁料,安王听到华泠之后,愈发地狠戾起来,他的剑锋已经逼近云朝歌的脖子,轻轻地掠过,她瞬间感觉到了一抹疼痛。
皮肤似乎被他锋利的剑锋刮破了。
他在威胁,在暗示,若是她再讲一些让他恼火的东西,他会毫不犹豫地杀了她。
鲜红的血液,顺着她的脖子,低落到胸前。
一旁的茹儿差点被吓到了,又不敢尖叫,只好双手紧紧捂着嘴巴,面色变得煞白。
“你还好意思和我提华泠?你与戚霆枭做了什么,需要我提醒你们吗?”
“安王殿下,我与戚将军做了什么,洗耳恭听。”
云朝歌望着眼前几乎陷入疯狂的男人,顾忌着身后的母亲贺氏与弟弟的安全,还要担心茹儿的安危。
将无关人员牵扯进来,不是她的作风。
安王冷声嗤笑。她能问的如此轻松,仿佛不把华泠的性命放在眼里。甚至还问他,他们两个人做了什么。还需要他明说吗?将自己的香囊给戚霆枭,让他替换华泠的香囊,导致他痛失自己重要的下属!
这不就是他们做的事情吗?
一想到自己竟然上了戚霆枭的计谋,导致兵败,安王就恨不得亲自杀了那个男人。
“你们做了什么,你的心里门清。”安王冷漠地说着,握紧了手中锋利的剑。
云朝歌脖子上的伤口还在不断地往下滴着血。
疼痛让她的脸色变得苍白,她只皱起了眉头,没有吃痛出声。身后的贺氏看到女儿为了保护他们,甚至被安王那个畜生划伤了身体,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云朝歌越是冷静,安王的愤怒则越盛。
“云朝歌,你心底定是在讥笑本王落得现在的地步,兵败如山倒,从此失势,甚至还疯狂成魔!但是你从未想到过,本王如今变成这副样子,都和你有关!”
他如今这副可笑的样子,云朝歌有什么资格嘲笑?若不是因她,他怎会落得如此的地步?
都是因为她和戚霆枭!
若不是他们两个人,他绝对不会沦落至此。
“安王殿下。”云朝歌抬手捂住自己的脖颈,擦掉伤口上的血,因为太疼,她甚至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您现在的一切,都是您自己的选择,和我并无关系。一切都是你的心魔作祟,怨不得他人。”
安王做的每一个选择,都是大错特错。
他但凡有一个选择做对了,大抵都不会沦落至今天这个地步。
贺氏愤恨地瞪着眼前的安王,用剑威胁一个女人,算什么好汉?
“母亲。”云朝歌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微微侧眸,压低声音:“没事,交给我。我会保证您和弟弟的安全。”
安王憎恨的人,只有她和戚霆枭。只要她还在这里,安王就不会矛头转向其他云家的人。
对于安王而言,只要她还有可以利用的价值,那母亲和弟弟就是安全的。
贺氏想说什么,嘴唇嗡动了几下。女儿身上有着淡淡的血腥味,正是因为刚才那安王刺破了她的脖颈。
她担心女儿真的惹恼了眼前的安王,届时她想保护女儿也做不到。
云朝歌不慌不忙地朝茹儿使了一个眼神,暗示她如果有机会的话,就离开院子去搬救兵。
时间这么久了,守院的人竟然还没有赶过来。
还是外院也出事了?
云朝歌的手隐藏在衣袖之中,轻轻地握成了拳。她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把安王稳下来,但如果她不去做,就没人保护这一院子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