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厮匆匆地跑进了后院子,大口地喘着气:“将军夫人,晋王、晋王爷来了。”
云朝歌放下手中的茶盏,细眉蹙了起来。
晋王?傅时绰?他怎么会在此时过来?
她对傅时绰倒是不陌生,此人同戚霆枭关系不错,也算得上是朋友。在安王之乱的时候,也曾经给与过陛下和戚霆枭他们帮助。
讲话的次数虽然不多,但曾经也交谈过,人倒是不错,只是城府有些深。
云朝歌沉思后,吩咐说道:“今日将军府的主人不在,若是晋王有其他的事情的话,可以转告于我,我会转告给霆枭。”
小厮颔首,离开了院子。
戚霆枭如今不在府上,云朝歌身为女主人需要避免和其他男性单独见面,盛京的民风虽然开放,但是世家的规矩稍微有些多。
小厮将云朝歌的话带给了傅时绰。
他并未生气,淡淡地笑了笑,命人将带过来的礼放在了一旁,而后说道:“既然今日霆枭不在,我便改日再来打扰。”
傅时绰离开后,云朝歌命人将那些礼放到了库房内。
“晋王当真出手阔绰,送来的礼价值万两黄金啊。”望着昂贵的金器玉器,她不禁有些头大,这傅时绰还当真是不害怕旁人说他贿赂戚霆枭。
就不怕传闻传到皇帝的耳朵里,他那个皇兄再信任他,也免不了生疑吗?
“可不是,好几箱呢。”若盼跟在一旁,忍不住嘟囔说道:“这要是被有心人知道了的话,将军大人想要洗清罪名都不容易。”
云朝歌好笑地说:“那倒是不必担心。”
傅时绰与皇帝关系不错,虽然非同胞兄弟,皇帝却一直对他这个弟弟关爱有加。送些东西过来,只要不动,将来原封不动地还回去便是。
她更好奇的是傅时绰近日来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自从安王之乱后,他便很少再与戚霆枭来往。并非关系疏远了,偶尔云朝歌还能从戚霆枭那里听闻他们见面喝酒的事情,只是皇帝登基,有些事情只能交给自己的弟弟去做才放心。
先前听说他去了边疆,如今倒是又回到京城了。
总有些不安,云朝歌倒了一杯桂花酒,品起酒来。
傅时绰之前若是真的在边疆的话,如今赶回京城,又来将军府,边疆难道会起战事?
……
三日之后。
天刚刚暗了下来,叮咚叮咚,铜铃的声音叮叮作响。一辆马车在将军府门口停了下来,马车的外装倒是奢华,可是只有这一辆,轻车简从。
从马车上下来的人,正是三天前来戚府拜见过的傅时绰。
一袭黑色的长衣,上有暗藏的繁杂的皇族纹饰,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只有懂行的人才能根据那纹饰猜出此人的真实身份。
腰间有一枚翡翠透亮的玉佩,质地通透,一看就是上等的货。
“你在外面候着,不用跟本王一起进去。”傅时绰从马车上,拿下来一坛酒,拎着便朝戚府走去。
门丁认出来此人便是晋王傅时绰,立即前去通报。很快,一阵矫健有力的脚步声传来,伴随着咯吱一声,戚府的大门打开,门后的人正是戚霆枭。
“晋王爷今日可真是有闲情逸致,远来光临寒舍。”他笑着道。
傅时绰提起手中的酒坛子,朝戚霆枭晃了晃:“本王今日可是带了好酒,来同你一起享用,还不请本王进去?”
戚府里,下人忙活起来。听闻晋王来了,他们都以为戚霆枭大概会大摆一桌宴席,好好地招待一番。
谁知云朝歌却制止了他们的行为。
府上的下人很是不解,不明白为何将军夫人会让他们什么都别做了,下去休息便是。
晋王爷来了,若是不好好地摆上一桌酒席的话,将来晋王爷回去,万一将今日的事情说了出去,到时候不是会丢将军府的颜面吗?
“晋王殿下并非看重繁文缛节之人,他今日来,既然是找霆枭的,大概是会同他一起在院子里喝酒。不用忙活什么宴席,都早些休息吧。”
云朝歌记得以前也是这样,傅时绰来找戚霆枭的时候,常常会带上一坛子好酒。有的时候,没有特别好的条件,干脆就席地而坐,开始品酒。
真是不知道他的皇家礼仪到底都去了哪里,戚霆枭也是,就跟着他一起坐在地上,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地饮着酒,谈着天下的大事。
今日若真的和过去一样倒是好了,云朝歌回到屋子里,将簪子取下,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