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三日的光景,戚霆枭的回信就已经是漏夜赶路,快马加鞭的奔赴而来。
不过这回信并非是信鸽带来的,确实眼前这个身量中等,看起来十分矫健的侍卫送来的,戚霆枭的回信里面说过,这是他的心腹,用来给云朝歌防身用的。
“属下天枢,给主子请安。”
云朝歌前世便见过此人,此人紧跟戚霆枭左右,从不离身,没想到戚霆枭竟然将此人给了自己。
云朝歌仔细一想确实是缺少了一个可用之人,不过这人是戚霆枭给的,未免有几分顾虑。
天枢性子机灵,擅长随机应变,自然是看出了他主子眼里的疑惑,便跪下表忠心,“主子不必疑惑,属下是参将派来保护你的,此生只为主子差遣,绝无二心。”
云朝歌神色微敛,沉郁片刻,盯着他的眼睛问道,“哪怕我与你们参将为敌,你也任凭我差遣?”
天枢铿锵有力的回答。“属下自今日跟了姑娘,便是你的奴仆,即便是原主的话,也不能越过姑娘去。”
云朝歌听见他这样说,才是舒展了眉目。
“你来时你们主子如何了?”
“回主子,您现在才是属下的主子,因为主子的关系,帮了参将很大一个忙,如今在漠北一站反败为胜,相信不日便要班师回京,封官领赏了。”
前面的云朝歌都没有怎么用心听,但是那一句要回来了,倒是打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神色有些不自然,还不容易才把他给打发去边境清净了,一下子回来了如何是好?
“你怎么知道那信是我写的?兴许你们谢错了人也不一定?”
云朝歌看起来笑靥如花犹如春风拂面的感觉,虽然他们将军的眼光确实是不错,新主的才貌气质都是旁人难比拟的,可是这分明就是一朵黑莲花啊?
“回主子,因为参将很肯定,就是你写的。”
“好吧,既然来我身边,便安心做事,别生出二心,否则的话,下场自负。”
天枢悻悻的应下来,虽然云朝歌才是他的主子,可是也没有说不把姑娘的踪迹报告给戚霆枭让他知晓啊?如是想着,心里便没有了愧疚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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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浚立于金陵百福客栈的窗檐边,打开窗户看向这繁华河陵的景象,夜色正好,一轮明月挂在半空。湖水粼粼的氤氲着潮湿的空气。
想到云朝歌这个女人对自己践踏,心里的火气不是一般的大。若非自己的隐疾,怎么可能会看上一个小小的云朝歌。
“世子,夫人和姨夫人来了。”
下人推门禀告,袁浚忙着迎邹氏姐妹进来。
“如今事半功倍了,也是到了该收网的时候。”
袁浚身后的墙上,正好挂着一幅春山香居图,显得十分维和。清心寡欲睥睨天下的意境下,掩盖不住的是他那一颗浪子野心。
小邹氏对姐姐说道:“那两个小的差不多解决了,到时候云朝歌这个小蹄子被你们拿捏住,大房翻不起什么风浪。”
从前大邹氏并未正眼瞧过云朝歌,可是之前因为她的两次忤逆,大为不快,想着等云朝歌进门后,定要好好揉搓云朝歌的一番。
小邹氏道:“可是姐姐,我尚有一事不明,我们是为了云家大房家业不假,那云朝歌你也看见了,就是个倔骡子,即便是咱们浚儿……可以也不一定非得费尽心思要她啊?”
大邹氏淡淡的说道:“费尽心思布下这个局,自然不止是为了一个不起眼的云朝歌而已。还有别的东西,能让浚儿可以在王爷那里得到青睐的。”
小邹氏不明白这母子两个是在打个什么谜语,于是也不遑论多问。
最后说了一句:“既然如此,明日我便是让云家族老出来,给贺氏母女施压,先夺了她们的掌家权,断了生计来源,这样的情况下,不信她不点头。”
几人谋划完毕,也是预备着散去。小邹氏临走时牵着眼睛看了一眼袁浚,问道:“这一次姐姐说顺道来找哪位姓鹿的神医,不知道如今可否有头绪?若是找不到的话,我大可叫他姨夫出一把力。”
大邹氏神色微变一些,转瞬即逝般,“不过是顺道而已,谁知道这神医云游四方,那里就能轻易找到,随缘吧。”
小邹子没放在心上,遗憾地说了一句,“要我说能够治好是最好的,若是浚哥好的,我那女儿成日里念叨她表兄,我瞧着倒像是一堆璧人,只可惜天意弄人。”
“谁说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