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夫人,我们是长宁潘家,家父原是太原刺史,这一次也是入京来的,方才收到云家大人的求救筏子,家父立刻让晚辈带着侍卫相救,再说了两家同朝为官有同僚之情,不足挂齿。”
长宁潘家,在哪里都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地位在云家之上,这一次应该也是潘大人升官了,才会在这个时候入京。
贺氏再三感谢,潘家公子浅浅应下,便带着人去前面帮助云灏父子。
贺氏看着少年离去的身影,反倒是感叹起来:“哎,你说你哥哥要是能赶上潘家公子一半,我可就放心了!”
云朝歌敛了敛眉心:“瞧你说的,哥哥也不差啊!”
如果说刚刚仅仅一个云家形单影只的,马贼还敢拼一把,但是现在有了潘家,潘家最高的官职可是做到了正二品,如今潘家二公子来搭救,马贼渐渐的有些势力跟不上。
最后这独眼龙损失惨重,还折了好几个兄弟被云旌抓住,先前还可以有许多财物的,可是现在不仅一个子都没有捞到还差点全军覆没,赶紧溜之大吉。
当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方才真的是太险了,多亏了潘家贤侄相救!”
云灏在官场上面自然是认得潘家的人,潘二公子对人前辈,从不拿大。
“云伯父客气了,等一会整理好了船上的事情,去家父船上坐坐可好?”
云灏点点头说道:“我也正有此意,待我一会携着家眷过来致谢才是!”
云灏最开始是想要直接拿着贵重的东西过去送给潘家,毕竟欠人恩情这件事情,谁欠上了谁知道,心里难受,最后却被自己女儿制止了。
云朝歌每每要批斗的就是云灏出手太大方,但是又没有送到点子上面,送礼讲究投其所好。
这潘家是世代簪缨之族,潘大人喜欢谈诗论道,那自然更偏好书画古玩,最后拿出了云灏十分不舍的一副步辇图,是北唐大师的画作,跟潘家一顿寒暄,酒饭之间杯盏恍筹交错。再加上有潘家的恩情在,两家就约好了一同入京。
云灏看着潘大人爱不释手的样子,觉着自己送的事这幅图听女儿的事话对了……
贺氏跟潘家太太孟氏说话,云朝歌出来透了口气,在船口吹风,潘家的船确实比她家的都还要大一些,三五十个人住在这艘船上都没事。
只见一个簪着八宝璎珞簪子的女子出来,发髻放下来垂着,身上穿的是一身墨绿色洋缎长裙,外面罩着五彩金丝褂子,看上去娇俏可爱,眉眼弯弯。
“原来云姐姐在这里,叫我方才好找!”
这是潘大人夫妻两个的爱女,潘家没有庶女,只有这样一个闺女自然是宝贝得紧,所以名字取得也十分得意,名唤潘宴徽。
云朝歌喜欢这个丫头,看上去应该比她小一岁:“你怎么过来了?”
云朝歌一身粉色衬得她越发娇俏,叫潘宴徽心里惊叹了不少,她尚未及芨就如此出色,日后长开了只怕是惊为天人。
“方才就想寻着机会找你说话,现在看着你出来了,我自然不喜欢听我母亲唠叨的!”
云朝歌挑眉一笑:“你是家中独女,潘伯父伯母自然紧俏着你,还好意思生在福中不知福!”
潘宴徽撇撇嘴,有时候这样的特殊也是一种甜蜜的负担!“朝歌姐姐你不也是独女吗?”
云朝歌摇摇头,不一样,她是长女,背负的定西太多,做不到像潘宴徽这般天真无邪!
“姐姐,会下棋吗?咱们来一局?”
潘宴徽学棋艺不久,一手烂棋臭的要命,可这棋越臭的人就越是兴趣昂然的想要找人切磋一二。
云朝歌自然是欣然点头,何况潘家救了自己一家的性命。
丫鬟们上了棋和床榻,在这船边吹着五月的清风,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云朝歌前世最欠缺的就是棋术,可是偏偏袁浚常常嘲讽她棋艺不精,为了讨好袁浚,专研了许久,终于是小有成就,整个袁家也没人能下过她去。
可是谁知道竟然是败在戚霆枭哪里,云朝歌也是没有想到一惯行军打仗的戚霆枭,竟然下得一手好棋!
潘宴徽起初还志气满满的,最后看着棋子局抓耳挠腮,云朝歌心思灵窍,本就让了几子,哪知道这潘小姐棋艺如此差。
今日是潘家的主场,她一个做客人的,哪里好去打主人家的脸面,只是这放水真是无处可放了啊。
潘宴徽神色气馁,一扔棋子:“这一局我输了!”
云朝歌但笑不语:“这不是还没有山穷水尽吗?”
“我的根底自己知道,根本就不是云姐姐你的对手!”潘宴徽撇撇嘴,十分服气的说道。
云朝歌待要回话,却见那潘家二公子潘荻走过来:“云大小姐说得对,是妹妹你一叶障目了,这棋局也不是不可以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