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如同四散的蚂蚁,顿时没有了主心骨一般,在皇城里逃散开来,希望能够活命。
李崖文坐在皇位上,黑色暗淡的眸子,低着头望着空荡荡的大殿。他没有享受够坐在这里的感觉,如今便已经失去了一切?
那些天曾经在这皇宫里呼风唤雨的经历,他不愿意舍去。
戚霆枭啊,戚霆枭!李崖文的牙齿几乎都要被咬碎,手愤怒的锤向皇位,戚霆枭到底是有什么本事,竟然可以一己之力,带着那十万精兵,攻破了皇城?
而他的皇兄,又是有什么本事,可以让那个男人一直忠心于他。
李崖文不明白。
他只感觉自己的嘴里,都是血腥味。不知道何时,他已经咬破了自己的嘴巴,他不愿意就此等死。
对,他为什么要等死?皇帝如今,还在自己的手中。用那个皇帝来威胁戚霆枭,他就不信戚霆枭见到自己服侍的君主在他的手中,还能不在意。
而关押皇帝的宫殿里,云朝歌这些天都如过去一样,趁着皇城之中大乱,前来为皇帝治疗。
她自然也将宫中发生的一切事情,都告诉了皇帝。皇帝听罢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说道:“原来如今,戚霆枭竟然已经率兵攻入了皇城。”
“陛下,或许再过一段时间,您就可以从这里离开。”云朝歌帮皇帝调制着汤药,轻轻的回答说道。
她所没有注意到的是,在她的背后,有一个人的目光,正紧紧的盯着她。
莫说是她没注意,饶是皇帝也没有注意。
大概谁也不会去注意一个对自己忠心耿耿的人吧?至少曾经是忠心耿耿的。
云朝歌帮皇帝调制完汤药之后起身,“陛下,这汤药您按时服用即刻。民女今日先回去了,您在这里,也务必小心。”
她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天枢问她有没有发现什么特殊情况,云朝歌认真的想了想,摇了摇头,说道:“一切都和计划中的一样,我们安心等军队到来就好。”
而在宫殿之内,一个公公迈着小步子,来到了李崖文的面前。
李崖文见到他,冷嗤了一声,他讥讽的看着眼前的公公,缓缓的问道:“你是谁?”
“老奴是伺候在陛、先皇身边的太监。”
“太监?伺候在我那个皇兄身边的?你如今不在我皇兄身边呆着,来我这里作甚!”
王公公压低声音,小心翼翼的说道:“蜀王殿下,老奴发现云朝歌就在皇宫之内。”
话音刚落,犹如行尸走肉一般的李崖文立即睁大眼睛,不敢置信。他道:“你说谁?”
“云朝歌。”
“她怎么可能会在皇宫里!”李崖文怒斥道:“你一个小小的太监,不会以为此时胡乱说些什么,朕就会给你些奖赏吧?”
他到现在,还认为自己是皇帝,是天龙真子!
王公公固执的道:“蜀王殿下,那云朝歌扮做宫中的护卫,连续几日,都潜伏到先皇的身边,为他把脉看病!这些都是老奴亲眼所见!”
李崖文怒吼之后,竟然没有一个人敢出声作答。
谁又敢在这个时候出声作答呢?他们现在出声,几乎是等于成为靶子!可李崖文说的也正是真话,他们确实是一群废物,和戚霆枭还有他所率领的军队相比,他们就是一群废物。
戚霆枭带来的军队,如同神兵现世,甚至他们都怀疑,和这样的军队交手,他们真的有能够获胜的机会么?
一丁点的可能性都没有啊,那些人的刀剑没有一丝温度,削铁如泥。这短短的几天时间内,已经有很多守备京城的禁卫军受到了致命伤。
是,是致命伤。
戚霆枭似乎下达了什么死命令,无论是谁,都不能杀死禁卫军,只要让他们无力作战即可。
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个命令。是怎样的军队,是怎样的士兵,才能做到这一点?光是要在混战之中,精准的命中致命伤,让对方无力作战,便已经非一般人所能及。
李崖文气的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在夺权之前,他只是一个王爷。平日里所做之事,无非是勾心斗角,计划着如何夺权。要让他和戚霆枭相比用兵之计,那他实在是差的太远了。
“蜀王殿下,现如今,我们应该怎么做?”下属副将怯生生的问道。
继续打下去的话,他们没有任何的胜算。对,没有任何的胜算,现如今的情况,他们还能赢吗?
再打下去,他们恐怕只能退居到内城了啊!若是连最后一道防线都守不住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