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泠猜到了叔公的想法,搬了一个椅子坐下,简略地讲了下缘由,而后帮自己的叔父诊脉,确实如刚才仆人说的那样,只是染了风寒,所以才会四肢无力,不需要太过担心。
“叔公,我这次来,会住上几天。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就记得告诉我。”
……
华泠在叔公家住下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戚霆枭的耳中。
深邃的眸看完书信,将手中的信烧毁,而后唤来亲信,低声吩咐了几句。
华泠已经到了。
一切都按照他得计划在进行。
如果顺利,很快之后,华泠就会与安王之间生出间隙。
而他,也该去陈乡绅的院子里,去见见她了。
……
华泠在城中一共呆了三天时间。
他的叔公病情并不算重,又有华泠特意为他诊脉开药,调养身体,待他离开之时,叔公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健康。
华泠回到安王的军营中后,还未去休息,就来到安王的营帐里。
安王放下手中的兵书,起身,拍了拍华泠的肩膀:“辛苦了,你叔公他还好吧?”
华泠平和地笑着道:“谢谢安王殿下,叔公身体健康。”
“行,我知道了,那你赶快下去休息吧。”
夜里。
一个身着黑衣的人,趁着月色,潜入了安王的军营之中。
两军交战之初,戚霆枭就已经在安王的军营里安排了一些线人,其中不乏安王身边的小厮。
那个黑衣人将纸条分别交给了那些线人,示意他们看完之后就烧掉或者吞掉。
那些纸条上纷纷写着:散布华泠的流言。
线人们看完之后,要么将小纸条用蜡烛烧了,要么就干脆将纸条直接吞到肚子里。
几日后。
安王在营帐内看战报,他的小厮端着饭菜过来,放在桌上。
“最近军队里有什么传闻吗?”安王随口问了一句。
军队里,时常会有一些人散布扰乱军心的谣言,安王特别在意有人扰乱他的部队的军心,所以平日里就叫自己身边的小厮和丫鬟多多留意军营里的流言蜚语,如果有人想要颠覆他,别以为可以隐藏在军营里。
抓出来,必死无疑。
靠着这些小厮和丫鬟,安王已经处死了好几个想要对他不利的人。
小厮犹豫了一会儿,揉了揉鼻子道:“最近有些奇怪的传言。”
“说来听听。”
“安王殿下您不是让华泠先生回去探望他的叔公了吗?听说啊,他叔公一点事都没有,那是他和戚霆枭联手做的一场戏。这次去探望他叔公,名义上是探望,实际上……可能是去偷偷见了太子。”
小厮说着,偷摸摸地看了一眼安王。
“当然!小的只是在军营里听到的这些话,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小的想,华泠先生一直兢兢业业辅佐安王殿下,这肯定是假的吧!”
安王不动声色地喝着酒。
他手指缓缓地摩挲着酒杯:“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吗?”
小厮小心翼翼地看着安王,声音有些胆怯:“还、还听说华泠先生与太子的亲信见面之后,又去见了云朝歌。但这些都是捕影捉风的事情,谁也不知道事情的真实性。或许压根就没有这件事呢!”
安王冷笑了声。
黑色的眸子,复杂晦涩的情绪,充斥其中。
他紧紧地握紧手中的酒杯。
云朝歌?华泠见了她?在明知道他急需云朝歌的前提下,竟然见了云朝歌也不和他汇报?
安王心中逐渐升起对华泠的不信任。
他紧紧地抿了一下嘴唇,“有类似的传闻,记得及时汇报,下去吧。”
“是,安王殿下。”
小厮行了一个礼,退出了营帐。
安王自然没有因为一个小厮的话,就全然怀疑华泠。华泠为他献计颇多,贡献极大。他能有今天,华泠功不可没,在没有掌握完全的证据之前,他断然不会就定华泠的罪。
他是一个疑心很重的男人。
怀疑埋下之后,就不会轻而易举地解开。
之后的几日里,安王在军营中巡视,没想到的是,类似那个小厮说的流言蜚语并不少见。
他偷偷地听到有人说华泠去探望叔公,其实就是为了见太子的亲信。
因为华泠自己就是安王眼前的红人,若是投奔太子,自然会得到重用,而且他一旦投奔,安王的军队自然溃不成军,到时候想要击败安王,轻而易举。
听到这话,安王气的差点将手中的酒杯捏碎。
他甩袖,回到自己的营帐之内。
“安王殿下。”华泠早已在那里等候,他语气不卑不亢:“有关最近的防守布局,我已经为殿下准备好了布防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