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鹤宁,许府如今的一切都是咎由自取,和霆枭有什么关系?”他不悦地为朋友出头说道:“若是你父亲许国公没有贪污那些金银珠宝,许府和你又怎么会沦落到如今的地步?霆枭可不欠你们的,别把自己犯的错都归结到别人身上。”
许鹤宁肩膀微微颤抖,她咬牙切齿地看着眼前的二人。
她所有的目光几乎都集中在了戚霆枭的身上,从与他相识之后,她所有的目光就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她所有的爱慕都给了他,却换来了被抄家,被流放北疆。
许鹤宁咬牙切齿,愤恨地看着面色平淡根本未把她和许家放在心上的男人。
冷风吹过,将她的头发吹的散了开来。曾经盛京的那朵富贵花,此时哪里还有半点的富贵,她早就是枯萎的干花。
“云副将,我与戚将军之间的话,同你有何干系?”许鹤宁不客气地说,“我与他之间,还轮不上你插话。”
云旌瞧见许鹤宁这般说辞,忍不住扯了下唇角。
“你还以为自己是许四小姐呢?”他好笑地说道,“认清自己的身份,才是聪明人。你怕是连聪明人都算不上啊。”
白瞎了过去京城人对她的赞缪,不过都是些虚词罢了。
云旌拍了拍好朋友的肩膀,“一炷香的时间,赶快解决完我们就回去了。”
“你不用离开。”戚霆枭冷漠地开了口,他声音很平静,面对一个几乎没有交情的女子,云旌完全不用回避:“就留在这里。”
说完之后,他朝许鹤宁看了一眼,“正如云旌所言,附近许府的一切,都是咎由自取。无论是被抄家,亦或是被流放,都是许国公和许家的人纵容的结果。许鹤宁,你谁也怪不得。”
“我怎么怪不得?”许鹤宁癫疯地说道:“戚霆枭,如果不是你的话,我怎么会落到如今的下场!若不是、若不是因我曾经对你心生慕情,我父亲又怎会——”
她的眼里有着超出常人的狂热。她是真的喜欢眼前的男人,想要嫁给他。但她是许国公的女儿,怎么可能只做侧室?
她必然是要做正室的!
只是戚霆枭与云朝歌是皇帝亲自赐婚,旁人又怎么能拆的散。除非云朝歌死了,否则她要是嫁过去就只能做小。
一步错,步步错,最后造就了如今的局面。
许鹤宁悔恨不已,北风刮过,她的脸都是疼的。在北风之中,她咬牙切齿,双目憎恨地看着戚霆枭:“我将所有的情谊都付给了你,你却只是一句轻飘飘的‘咎由自取’就想把我给打发了!”
云旌听到这话,强忍住自己想要直接拉着戚霆枭离去的冲动。这许鹤宁曾经是许家的千金小姐,万人宠爱,宠成了这个性子,也就罢了。
现如今即将流放北疆,谁给她的底气在这里趾高气昂的啊?
戚霆枭黑色深邃的眸子,微微抬起,冷漠地朝许鹤宁扫了一眼。那眼底,如同不见底的大海,冷淡之下藏着波涛汹涌。
他扯起唇,声音低哑:“许鹤宁,你的爱慕与我有何关系?我心悦之人从前开始,从今以后,便是只有一人,正是我妻。除此之外,旁人的爱慕同我何干?”
绝情的话语,让许鹤宁的脸色比之前又白了几分。
戚霆枭浅色的薄唇,微微扯起:“除此之外,你还搞错了一件事。我可以容忍很多事情,但只要涉及我的妻子和我的儿子,我便不会容忍。”
两个人之间,隔着一段距离。
但就是这一段距离,许鹤宁也能感受到自戚霆枭身上传来的那种绝情和逼迫感。
几乎压的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你伤害我的妻儿,还想让我放过你,放过许家?笑话。无论是谁,只要敢动我的妻子,我的孩子,我都有无数的办法,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戚霆枭锐利冰冷的眸子,危险地眯了起来。
她仿佛像是被猛兽盯上一般,只要下一个瞬间,他就会咬断她的脖颈,让她当真死无葬身之地。
“你唯一做错的地方,就是不该打我妻子和孩子的主意,许鹤宁。”
戚霆枭一字一句,缓缓地说道。
他每往前一步,许鹤宁就想要往后退上一步。她腿是颤抖的,一不小心,撞到了石头上,一个趔趄,直接跌在地上。
但戚霆枭却冷漠地看着她,居高临下。
许鹤宁这时候清楚地明白了,这是她和云朝歌之间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