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氏不解,若说上京城是寸土寸金的事地方,那这贺氏在的地段就仅次于皇族。这条街道在她从小到大走了这么多年,是最热闹的!
云灏察觉出里面的事可疑之处,便轻声安慰妻子:“兴许这么多年离开,去别的街道摆闹市了不一定,这样岳父他们住着宅子还要清静一些!”
贺氏心里终究是惴惴不安,谁知这时候马车竟然被强行拦下,惊了的马跳起来,险些让一家人一个踉跄!
“这是怎么了?”云旌赶紧出来看情形,他们的事马车被拦在半路上了!
前面为首的官员官职不大,看着装应该是个五六品官,气势却极强。
“你们是什么?来这里做什么?”
云灏见来了官差,便从车上跳下,施礼问道:“这位大人,我原是金陵州同,如今上京述职,想去岳丈家稍作歇息,如今这是怎么了?”
那官员听见云灏原是五品官,神色缓和了一些,不再想之前那样凶神恶煞。
“原来是云大人,不知道你要投靠哪一家?”
不等云灏说话,贺氏抢白过去:“就是太子太傅贺家!”
听见贺家,那官员脸色刹那间黑沉,冷声道:“只怕今日你们是去不成了,前面正在抄家被封路了,再说了……”
他看见贺氏犹豫了一下,按道理出嫁女祸不及娘家,更何况贺家还有人求情。
于是他顿了顿:“你们不想惹火烧身,还是早些折回去,寻自家住着舒服些。”
贺氏跟云朝歌听见抄家二字心里就已经忐忑不安了,面色白了一半。
云灏连忙问道:“抄家,抄的是哪家?”
官员回答得有些不耐烦了,云朝歌见状心里比任何儿都是明镜似得,上京城官员贪污没有地方上油水多,但是又得在这地界上立足,难免要有些灰色收入。
她快速从身边拿来一袋子金裸子,塞到这官员手里,他掂量了一下心里有数,这才露出笑意。
“抄的就是贺家,听说是今日贺太傅带着门生跟皇上争论,最后落下一个结党营私的罪名,皇上勃然大怒,贺家男丁没入平民,发落边境为兵!”
“那女眷呢?”贺氏心如刀绞,撑着一口气问道,显然接受不了这个答案。
官员松缓了一些:“女眷后来有几位内阁大臣求情,没有发落,只是不允许住在恩赐的宅子里面,现在正一身素衣往外面赶呢。”
相较于贺氏的难以接受,云朝歌反应就要好一些,只要女眷还那样没入奴籍,那就不是最差的结果。
官员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带着下面但是士兵拦路临走前说了句:“看样子这贺家男人们应该刚出城,还没有出上京城地界。”
云朝歌现下来不及追究,也来不及伤感,只以极快的速度计较出得失,将身上的东西尽数交给贺氏,又让她把能收拾吃来的细软拿出来,带给外祖父他们。边境天寒地冻的,骤然发落肯定没有准备,得给他们一些东西备用着。
“母亲父亲,你们二人去接外祖母她们,趁着现在出去,赶在城门落锁之前回来!”
云朝歌说着拉上云旌上了马,云灏拉也拉不住,这个女儿现在可比他要有成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