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公年纪上来了,拿捏人心的法子便是比以前更多了些。当他说完那些话之后,只见魏家的后人明显的犹豫了一下,而后低下头,缓缓的道:
“我明白了。”
英国公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意,他轻轻的拍了拍手,而后说道:“之后的事情,我会让我的亲信与你细说,不要让我失望,你想复仇,亦或是想让你的族人活得更体面,都要靠我。”
“我知道。”男子捡起黑色的面罩,蒙在了脸上。
……
贺氏端着温热的水,来到屋子里,她瞧了一眼自己的女儿,微微一笑:“如今就要十个月了吧?”
云朝歌还在算账,眼睛有些酸困。听到母亲的话,她轻轻应了一声,戚霆枭如今还在军营,她一人在府上无趣,倒是有贺氏在,才能免了些无趣。
“孩子的名字可想好了?”贺氏问。
云朝歌摇摇头,叹了口气,“还没有呢。他这些时日都在军营之中忙,哪里有时间想这些。倒是不如说,现在也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
说着,她垂下眸轻轻的抚上了自己的小腹。马上就要生了啊,她甚至有些期待起自己和他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子了。
“你刚生下来的样子啊,娘亲现在还能想起来呢。”贺氏笑眯眯的喝了一口白开水,而后讲起了当年的事情。
“有娘亲在,你生产的时候也不用太担心。”她像是看出云朝歌的担忧,放下杯子,握着她的手,安抚了几句。
云朝歌轻轻的点了点头,她想了一会儿,与贺氏又聊了几句。
贺氏想起了什么,“这些日子,似乎没有人再上门打扰你休息了?”
她总觉得这些天府上很安静,那些盛京世家的女眷似乎没有再上来打扰云朝歌。贺氏身为云府的女主人,倒是也曾经经历过这些。有些疲倦,但又是世家女眷的必经之路。
云朝歌道:“听闻是戚霆枭与府上的人吩咐了什么,大概是不然那些人来打扰我休息吧。”
养胎的日子,多少有些无趣。何况还是冬天,没有多少能做的事情。
冬天天黑的特别早,云朝歌也不能去院子里晒太阳。无奈之下,她只好有事没事就在戚府的药房里研究自己曾经与晏怀聊过的药物的方子。
她平日里的乐子没有多少,如今便是只能研究药方来打发时间。
莺儿便伺候在她身边,帮她拿药抓药。
云朝歌倒是过的也挺快活,她想起以前与晏怀聊医术的日子,不免有些怀念。也不知道他如今在勃辽侍奉在小皇帝身边,又过的如何。
她轻轻的摇了摇头,将自己的这些荒唐的念头抛出脑外。
莺儿见状,小心的问道:“夫人,您可是身子不舒服了?若是不舒服来的话,赶紧让大夫帮您看看吧?”
“身体无妨。”云朝歌道,“只是想到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听说戚霆枭这些时日都在军营内,她便觉得这事也不太要紧,不必告诉她。
莺儿皱起眉,但是见主子都这般发话了,自己一个下人也不好再说什么。
……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段时间。
贺氏见状,也无可奈何。毕竟自己的女儿有些乐子寻,已实属不易。她当年怀着云朝歌的时候,也总是烦闷无趣。
今日亦是如此,云朝歌在屋子里研究着她感兴趣的方子。
小腹一阵一阵的疼痛和收缩,让她手中的药杵一个不稳,落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夫人!您没事吧?”若盼匆忙赶了过来。
云朝歌单手撑在桌子上,另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扶着自己的肚子。一张小巧的瓜子脸上,满是苍白的冷汗,她咬紧牙关,自小腹而来的收缩剧痛,让她清楚的意识到这是什么。
“若盼,扶我回屋,然后告知母亲大人,我大概是临盆了。”
一听到“临盆”儿子,若盼脸上也浮现出慌张的神色。虽然夫人已经怀胎十月,但是听闻大夫说,还要再过几天才会生呢,这怎么突然就提前了?
“是、是!”若盼急忙匆匆小心翼翼的扶着云朝歌朝屋子里去。
此时云朝歌的脸色已经白的无法细看,她的嘴唇没有了血色,黑色的发丝紧紧的黏在了脸上。
贺氏听闻女儿临产了,急忙去招呼产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