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娘究竟有多厉害?
这一点我不知道,牝雏雏不知道,甚至连已经离开的张道长也不知道。
可是光凭她泄露的气息,就能让已经一百多岁的牝雏雏,本能的装死,就可以大致的判断出---狗娘如果真想要弄死在这里的所有人,应该不需要太多的功夫。
在场的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我和钱家婆娘身上,没有人注意到那条狗身上小小的变化,也没人能注意到在黑夜中,头顶上聚集着越来越浓厚的云彩。
万幸的是,狗娘的爆发迟了那么一秒钟。
就是这一秒的功夫,村口传来了的一道声音,“爹,娘!快来看看我,我腿折了!快要痛死啦!”
原本聚集在我周围的人们顺着声音望去,这才发现在村头的石碑处,不知何时多出了两个人。
一个正是不断哀嚎着的小钱,和他叫喊的一样,现在的他折了一只腿,全靠搀扶着一个黑色巨大的行李箱才能站立在原地。
而另外一个人,也就是那个行李箱的主人,则浑身透露着一股和村子格格不入的气息。
黑色的连身裙,黑色的皮鞋,黑色的帽子,黑色的墨镜,黑色的口罩,以及那个黑色而巨大的行李箱。
身高将近一米八,却用黑色布料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连年龄都让人无从判断的女子。
因为过于诡异的装扮,所以大家都将注意力投放在了她的身上,一时间就连钱家两夫妻都没去搭理哭喊的小钱。
按理说被这么多人观察着,对方不应该注意到我才对。
可当我看向了这个女人时,她好像也看见了我。
伴随着纤细白皙的脖颈轻微的扭动,我和她进行了一次“对视”。
明明是隔着墨镜,明明是在炎热的夏天,在那一瞬间,我依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也就在这个时候,牝雏雏发现自己能动了!
似乎就在这个女人出现的瞬间,狗娘又让自己变回了原本人畜无害的模样。
“既然小钱已经回来了,那应该也就没我们的事情了吧?”
全然没有注意到狗娘身上所发生的变化,和黑衣女子对视后,心有余悸的我对着狗娘和小母鸡招呼了一声,“那我们也赶紧撤吧,免得一会见着尴尬。”
说完,我再也不需要对谁告别,直接向着家的方向走了回去。
而我的背后,那黑衣女子冰凉的视线,一直锁定在了我的身上。
....
因为钱家那档子事,回家后的我没啥心情倒头就睡。
只是这一觉我睡的不踏实,半梦半醒间总会觉得有双清冷的眼盯着自己。
第二天早上一睁眼,我就知道为啥昨天睡的不安稳了。
抬手将被子里只露出了一个鸡头在外面的牝雏雏推下床铺,我一脸嫌弃的说道:“你怎么跑我床上来了?不会在上面大小便吧?”
“呸呸呸!”
牝雏雏跳起来就要啄我的脑袋,“你怎么和淑女说话的!我才不会那样做!再说了,你以为我想和你躺在一起啊!昨天你都没洗澡,臭烘烘的!”
“这不是都怪那只死狗吗!我想要随便找个地方休息都不行,就要把我往床上赶!”
“诶..这...”
听着牝雏雏语气委屈巴巴的哭诉,我只得对着床底下用一双无辜大眼睛望着我的狗粮,哭戏不得的说道:“娘类,你这是还没死心啊?”
“就算你是为了给我找媳妇,你至少也得找个带人样的吧?我和它连物种都对不上呀!”
我也就是随口对着狗娘抱怨了两句,却不知道这当中哪句话深深刺激到小母鸡,只见它一个“大鹏展翅”后接了一个“平沙落雁”,整只鸡滑行的钻进了我的被子中,闷声哭诉着:“哇!你竟然还嫌弃我!”
“明明昨天晚上我们都睡过了,我马上就要下鸡宝宝了,你竟然还嫌弃我!你这个死没良心的!我要回家!你们谁都不要拦着我,我要回娘家去了。”
对于如何哄一只小母鸡着实没有过研究的我,对着狗娘讪讪一笑,“这小脾气还挺大...”
狗娘没有回复我,而是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您也别计较一直土狗是怎么做出这副表情的,反正网上这类表情包多的很...
就在我忍不住想要问问是啥问题能够让狗娘也需要思考的时候,狗娘冷不丁的对着我叫了一声,“汪!”
“怎么?”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正准备翻开被子让牝雏雏出来给我翻译一下时,突然我冷不丁的打了个激灵。
就好像是尿完之后的那种....
伴随着某种不详的预感,我稍稍的侧开了一点脑袋,然后,就看见了自己的身后似乎有个黑影,正安安静静的漂浮在那里....
“那啥..”
抬手擦了檫额头上的冷汗,我努力不让嘴唇哆嗦的对着狗娘说道:“严格来讲,她和我的物种也不一样了,不方便...”
“要不您让她先回去好嘛?”
“汪。”
狗娘没啥情绪的再叫了一声,伴随着身体再一次的抖动,我身后的黑影也随机消失不见了。
这才放松的我,对着狗娘小小的嘱咐道:“人家已经够倒霉了,没特殊原因的话,就不要打扰她了。”
狗娘还没答复,我就看到床上的被单猛的抖动了两下,随后,一直鸡头从里面冒了出来,“你竟然养小三!而且对小三比对我还好!这日子没法过了!”
“她来的比你要早...”
其实我挺像这样吐槽牝雏雏一句的,不过或许是小母鸡早上闹得动静太大,让狗娘这个婆婆觉得有些“没了规矩”。
于是,她又被狗娘给狠狠的教训了一顿,昨完刚刚长好的鸡毛,眼瞅着又秃了一块...
胡乱的吃了一顿早饭,我按照惯例准备出去接点短工,结果刚开门就看到了村长薛良正在我门口晃悠着。
将工具包向后背了背,我主动向着村长问道:“村长,你找我?”
“算是吧。”
薛良将手中的烟头掐灭,重新点燃一根后,也递给了我一只,“叔这有个活,不晓得你接不接?”
“啥活?什么时候开工?”
我也没把烟点着,就这么叼在嘴里,对着村长露出客套的笑容,“叔您让我做事,那不是照顾我吗?我哪里还会挑三拣四的?”
“你先别急着答应,我这活不简单。”
重重的将烟吸了一个大口,薛良斜着眼瞄着我,语气低沉的说着。
“挖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