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羞愤的指着程离悠那张惬意而舒适的脸，脸已经极度的扭曲着。
“程离悠，刚刚，你一直在糊弄老娘？”
她破口大骂，聪明如章墨萱，混迹在上层社会的她，瞬间就反应过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最开始，程离悠真的全部知晓了，她肯定知晓了自己所做的事。
可是她居然还一直配合着她，陪她演。为什么呢？
难道就是想看她出丑？
面对章墨萱的咄咄逼人，离悠仿佛有了准备一般，她显的更加从容而淡定。
“糊弄——”她尾音拖的很长，嘴角勾着笑，不过这个笑很冰冷：“对啊，老子就是糊弄你。我亲爱的——章鱼……”
她残缺的笑容，眼底冰寒的气息，都让章墨萱一时怔在原地。
这个女人，太恐怖了。
“你……你居然让我去卖……”她双腿不由打着哆嗦，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害怕。
看着这样如涅槃重生般的离悠，她打从心底的害怕。那个跟在身后，畏首畏尾，需要她保护的程离悠去哪里了。
“让你卖又怎么了？”离悠不由的挑起了眉，那精致的眉，细细长长的，已经只觉得她的眉生的很好看，带着一种江南女子的温柔。
可是现在同样是那眉，章墨萱却觉得那条眉，带着一种不可言喻的妖媚。
离悠的轻斥让章墨萱回了神。
“因为你，我被我最亲的人，拿去卖了。你怕什么？”离悠嘴角扯出牵强的笑，乌黑的眼睛，突然想起，小姑和奶奶将她卖到黑炎的身边。
如果——如果不是那个男人突然闯了进来，她根本活不到现在。
她应该就在那晚咬舌自尽，仍一个姑娘被那样对待，也不愿意在活下去。
因为。
嫌脏。
章墨萱眼睛一怔，她看着突然变的凶狠的程离悠，突然像做错事了一般。
她居然上前，想去拉她的手，却被程离悠狠狠的甩走。
她扑了一个空，她流下了泪，像是怕失去离悠。
“悠悠，我真的错了。你能原谅我吗？悠悠。”
她突然后悔自己做的那些蠢事情，悠悠是她从小看到大的朋友，为什么，她会一时鬼迷心窍，居然想着陷害她呢。
离悠看着章墨萱的泪，突然觉得厌恶无比，她立刻打断了：“章墨萱，如果你是想求我原谅你，我看，是没有必要的。不是每个伤害过我的人，我都可以笑着说没事！特别是你！”
她眼里迸发一道狠厉，她双手抱着自己，眼神轻蔑：“只是，章墨萱，我到现在都没有想清楚，你为什么要陷害我。”
“我没钱，穷的要死。”
“我没权，过着最底层人民的生活，为了讨饭吃，还要受尽那个男人的冷言冷语，还要强壮着强颜欢笑。被迫和他签了协议。”
“章墨萱，我都不知道你堂堂章氏企业的高贵千金，有钱有权，含着金汤勺出生的你，有什么理由来陷害我。一点都不值得。”
章墨萱看着一幅冷冰冰的程离悠，她的眉眼之间全是疏离，章墨萱抬头看着，突然想念她呆头呆脑，害羞的样子。
对啊，离悠说的一点都没错，她确实样样都没有她好，可是她为什么陷害呢。
章墨萱无力的蹲了下去，她抱着自己，抬头看着离悠。
“悠悠，你忘了一点。”她有些无力的提醒：“至少，至少你拥有他的青睐。”
说着这句话的时候，章墨萱的眼里划过一抹落寞，程离悠听到她说的话，顿时陷入沉默。
“你指的——傅臣凌？”
她艰难的开口，又觉得这个有点滑稽，难道章墨萱做的一切陷害，都是为了傅臣凌？
她喜欢傅臣凌？
为什么她完全感觉不到。
听到离悠的询问，章墨萱终于绷不住，哭的更加厉害，有无数的悔恨。
她说的人，当然不是傅臣凌。
她说的，是赫连暮楚，那个她惦记了很久很久的男人。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心爱的男人，眼里居然只有她的闺蜜——一无所有，胆小懦弱的程离悠。
她恨，恨离悠，恨她的出现，抢走了自己难得的爱情。
起初她并不怀疑程离悠和赫连暮楚的关系，但是一次次深入，她越发的觉得。赫连暮楚的眼神从一开始到现在，一直落在程离悠的身上。
而她就像一个傻子一般，被蒙在鼓里。
她想毁了离悠。
可是，看着阳光下，一脸冷漠，却对此毫不知情的离悠，章鱼的眼泪更加汹涌。
她懵懂无知的悠悠啊，什么都为她好的悠悠，她缺想要一次次置她于死地。
“不，是赫连暮楚，我太喜欢他了，我怕你跟我抢他。”
阳光下，章墨萱颓废的坐在地上，喃喃的说道。
“呵呵。”程离悠听到这个答案，整个人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嘲笑，讽刺，原来友情这般脆弱，这般不可一击。
一碰就碎，她和章墨萱多年的情意，就为了一个男人，碎了一地。
“很遗憾的告诉你，我从来都不喜欢他，我甚至都忘记他长什么样子了。”
可是你，居然为了一个男人，来毁灭我。
章墨萱整个人怔在原地，她不喜欢赫连暮楚？
她擦了擦眼泪，可是她明明收到了快递，快递里全是他们在一起的照片。
可是，可是离悠为什么要骗她，说她根本不喜欢赫连暮楚。
可是离悠根本不给她反驳的机会，她眉眼淡淡的收回视线，抬眸看了看电视机前面显示的时间。
“章小姐，这个时间，我想，你该走了吧。还有，收起你可怜兮兮的眼泪，这一招我已经免疫了。”
离悠在也不说话，整个人坐了回去，没有再看章墨萱。
章墨萱看着这样无情无义的离悠，她拉着她的手。嘴里一直求着她原谅，如果离悠原谅了她，那他们还是好朋友，那救章氏就有希望了。
如果离悠能够不计前嫌原谅她，章氏一定可以回到往日的巅峰。
“章墨萱，收起你的眼泪。现在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不会相信。”
“离悠，你听我解释，求求你，不要这样。”
“章墨萱，解释的机会我已经给过你两次，可是你都浪费掉了。现在，就请你滚出我的视线吧。”
离悠一抖腿，甩掉她的手。
章墨萱好像浪费掉了所有的耐心，她的大小姐脾气也不由的涌上了心头，她脸色一变，咬牙切齿的怒吼。
“程离悠，这一切还不是你搞的鬼，一定是你，不知道你陪傅臣凌睡了多少晚，才让他对我们章氏施压，你这个肮脏的女人，从头到底，都脏的不得了。”
离悠坐在沙发上，听到章墨萱的狂吠，她厌恶的皱了皱眉头，她的眼神从电视机里抽离出来。
很认真的问：“你觉得，我脏？”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坚定，让章墨萱愣了愣，下一秒，她不怕死的说是，脏。
离悠的手狠狠的攥在手心里，感觉指甲盖都要陷入手心，还传来一阵刺痛，她才惊醒，仿佛突然释怀了般，她嘴角突然扯出一抹薄凉的笑。
傅臣凌果然说的没错，人与人之间，就只有相互利用。
她尽心尽力，不惜一切，牺牲自己的自由，换的章氏的生存。
而她居然，说，自己脏。
离悠瞬间觉得自己曾经是傻到一种极致。
“章墨萱，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告诉你一件秘密吧。”
程离悠按住心里怒气冲冲的心情，懒散的开口。
一旁笑的得逞的章墨萱一听，她以为程离悠会被她说怕。
可是她居然，现在，还能笑的出来。
可怕的心理素质。
面对这样一个强大的女人，章墨萱的声音不由低了几分，显得很没有底气。
“什……什么……秘密。”
她嘴巴不由打结，内心划过一丝恐惧。一丝害怕。
程离悠看着她的表情，笑了。
语气阴冷：“我曾经和傅臣凌签的那份合约，受益方是你们章氏。我签了那份合同，前提是他要无条件帮助你们章氏，不然你以为为什么一个小小的章氏，在这个短的时间发展这么顺利。”
章墨萱的心一顿，咯噔一声，不好的事。确实已经发生了。
怪不得她爸爸突然说对她说，一个联系了很久的投资方，突然答应了合作。
怪不得她的妈妈，进珠宝店买东西，那些人总是一脸的羡慕。
怪不得，怪不得。原来这一切都是程离悠带给她的啊。
“可是！章墨萱，这一切福利都是你自己亲手毁掉的。我爷爷知道我的事，让我立刻和傅臣凌分手。哈哈。你知道吗，就是因为你，你诽谤我是小三。所以，这一切，都是你作死的节奏。”
“章墨萱，章氏有今天，都是你自己选择的。”她的语气不由一酸，替自己不值。
曾经被那么傻傻的欺骗着。
“而我程离悠，顶多算这件事上做一个炮灰。哈哈。章墨萱，你就乖乖的看着章氏破产吧。”
章墨萱整个人僵在原地，一时还不敢消化这段话。
什么叫都是被她亲手毁灭的？
难道悠悠和傅臣凌，她愿意当傅臣凌的情人，是因为她吗？
保全他们章氏吗？
可是悠悠曾经没有告诉过她啊。
难道以前悠悠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她吗？
她不敢相信，毕竟自己因为赫连暮楚的关系，一直默默的把离悠当成自己的一号目标。
每天都想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