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人在中央庭院坐了一会儿,这栋院子的最尽头是一栋玻璃花房。里面层层叠叠长着不少名贵的绿植。
不过坐了一会儿也不像一时半会儿会有人来的样子,我和胖子便开始随意打量。
毕竟这一次的情况太特殊,我暂时还没有什么头绪。
今天N K的天气不错,万里无风,且在这样的院子里,四下十分静谧。
越是静谧,有一点点声音都会十分明显。
胖子率先听到了什么,出声提醒我注意,我一下子便拉出了十二分的戒备。同时在想对面会是个什么东西,倘若是寻常魅魃,不应该我还没听见、胖子就已经听见了。
我屏息凝神,胖子拉着我凑近玻璃花房门口,门口有一层象征性遮光的帘布,此时也被掀了上去。
“啊……哈……再用力一点,继续……那里不要!”
我正要凑上去听个清楚,结果就听见了屋里女人真心实意的娇声和喘息。我满头雾水,心里起了一阵恶心的感觉。
这是女人在交合过程中常发出的言语。听声音还是个妙龄女子……虽然我情感经历比较稀薄,但是胖子一看就是这种小电影的常客。朝我挤眉弄眼毫不在意。
我甚至觉得他下一秒就能吹个口哨出来。
我拧头拉着胖子就要走,他站在原地倒是兴致勃勃。抬手指着内里正在做那档子事儿的那对男女。
我略有些烦闷,面无表情地一瞥,倒是莫名其妙地感受到了那两人身上有些邪气。
我这才正儿八经地看过去,打量之前我还念了两遍非礼勿视。看见花房内有一张吊床,女人揽着男人,借着晃动的吊床前后往来。
男人背后一整块背都纹满了镇魂兽。那女子看腿部的线条十分曼妙,五官也十分精致。
如果现在不是身处荣府,如果外面没有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儿,如果这两人现在的影像能被收进一张DVD里。
那我觉得凭借女主角的这个姿色,对我而言有欣赏价值的。
胖子还想再多看看,我翻了个白眼——这单要挣到钱了,他还愁没有女人解决生理需求吗?
小彤明显是一个人坐着有些害怕,转眼朝我们这边走来。
我连忙赶过去把她拉回到中央庭院坐着,换上了一副人畜无害的微笑。
并用尽我毕生最大的声音喊了一声还在VIP观影的胖子:
“胖子!你他妈的倒是去找找这里管事的啊!”
花房里的动静瞬间消停了不少。胖子连忙赶紧缩回了中央庭院的那张小桌上。装作十分光风霁月的样子要与我分享品茗心得。
我心里呵呵两声——他他妈这茶也太荤了。
不过我这一嗓子的确有用,不过也辛苦花房里的两人,估计偷摸在这儿泄个火还被我们这道人打断了。
很快,那一男一女就从花房里出来了。
男人穿戴整齐之后直接目不斜视地从我们身边走过,头也没回地离开了这座偏院。
女人穿了个吊带裙,披了件薄纱外套就坐在了我身边,与此同时,还拿起了桌上的手机发了个讯息。
“来者即是客。说吧,你们是来干什么的。”
我现在是在正儿八经地打量她,拿出了我看一只魅的专业精神。
不过她确实是人,刚刚那股子邪气也在两个人分开之后瞬间消失殆尽了。
我手靠上小圆桌,外面有人陆陆续续端茶端点心进来。顺带为她带上了一盒烟。烈色的烟盒上画着黑白色的玫瑰,看着十分辛辣惨烈。
“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呢?是荣夫人,还是荣小姐?”
面前的女人很流畅的点燃一支烟,她脸上略施薄粉,口红估计是在刚刚的剧烈运动里蹭掉了,倒是显得她失了几分气势,多了几分楚楚可怜。
一头红色的长发很是惹眼,乌黑的眼瞳里流着千娇百媚的光:
“我是荣府的大小姐,也就是荣一宁。”
她嘴角带着笑,是很容易就能够勾人摄魄的那种笑容。
刚刚看见荣府的牌匾的时候我就调用了我仅有的记忆搜索了一下和荣府有关的相关信息。
荣将军是为国和NK回归有大贡献的老将军。不过十年前就因为旧疾缠身驾鹤西去了。
留下他的夫人,也就是荣夫人和两个女儿在这世间。
不过关于第二个女儿的传闻倒是很多,最普遍的说法就是作为荣二小姐的荣十真是遗腹子。本来指着这一胎希冀荣府后继有人,不料生出来还是个女儿。
好在这三个女人,不,应该说是荣夫人,以及我面前的这位大小姐荣一宁,竟然也能保证荣府没有家道衰落,反而更上一层楼。
“不知道先生如何称呼?”
我面上略微一笑:“在下叶三十。是个画诗人。”
直接说了也行,反正一般人是记不到我的。
“画诗人——”荣一宁挑了挑眉,更显得她风情万种:
“没听说过。”
她吐出薄凉的烟圈,我也没恼,没听说过才是正常的。要是听说过了我倒是真还觉得这个荣一宁来头不小了。虽然现在她已经担着NK十大美女之一的名号了。
突然偏院的门口传来了一声响动,一个穿着洛丽塔系着蕾丝发带的小女孩略带着些怯意地站在门口,茫茫然敲了敲门。
“哟,约你们的人来了。”
荣一宁略有些不屑地笑起来,红色的头发慵懒地散开,站起来就要给来人让位置。
“是叶三十先生吗?我是你的委托人,荣十真。”
荣十真不卑不亢地走到我旁边的位置上坐下,似乎丝毫不想理衣着性感面容略有些疲惫的亲姐姐荣一宁。
“现在脾气越来越大了,看见我了都不叫了是吧。”
荣一宁越过我扯走了桌上的两张纸,轻佻地弯下腰去擦掉那些因为太多了而顺着大腿根流下来的白色浊液。荣十真看着她的眼睛里满满都是厌恶:
“姐姐好走。”
荣一宁看到亲妹妹这个表情,也只是极其恶劣地又笑了一下,裹紧了自己单薄勾人的外套,带着一股混着皮肉味道的异香靠近了我:
“叶先生,我们有缘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