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纸条引起我的好奇了,画诗人自带的亲和力会让周围的人很快忘记自己的存在,除开小彤和胖子这样的特殊人群。
找上门来,还能清楚写出我的名字的人应该是讲过面的。
写字像蚯蚓的人太有记忆点了,但我怎么回忆都不记得自己认识这样的人。
胖子整天跟在我屁股后面,一定能够记得住,小彤立刻上楼把人叫下来。
胖子认真的端详纸条片刻,断言道:“附近小孩的恶作剧吧,户主不久写的你的名字吗,肯定是哪里听去的。”
他为了肯定自己的推断,又把名片一面翻过来:“‘鼎创房地产公司’,董事长:戴宏放。我们根本就没去过什么房地产公司。”
“而且我听说过这个戴宏放,独霸我市房地产开发的大佬,脾气非常不好惹,我们以前见过的那些楼老板,见了他都要夹着尾巴走呢!”
“这么牛逼的大佬不会亲自找人的!肯定是附近哪个小孩捡到!”
“你怎么确定就是小孩?”小彤不解的问道。
“这扭扭捏捏的字一看就是小孩儿写的!”
他分析的头头是道,有理有据,小彤也觉得胖子说的有理,连连点头。
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纸条上的字笔迹虚弱,小孩子力气再小也不至于拿支笔还颤颤巍巍的。
字的主人一定有类似于帕金森的病,而且是个成年人。
两人听了我的分析,也觉得有理,小彤混乱的挠头,问道:“那倒是听谁的?”
“简单。”我说,“打个电话就知道了。”
胖子难得有展现头脑的机会,这下为了应证自己的判断是对的,抢着拨打电话。
两声盲音之后,电话被人接起,男人威严的声音响起。
胖子身形一震,对面强大的气场让他紧张到起鸡皮疙瘩,结巴道:“您……您好,这里是……是画诗人叶三十,我们收到您的……委……”
“无聊。”对面冷哼一声,挂掉电话。
两个简单的字,吼得胖子半天都没有回过神,嘴角勉强的勾起来,说道:“我就说是恶作剧,你们还不信!”
我和小彤也不忍心打击他,认可了他的想法。
塞纸条的事情就算翻了篇,就平平淡淡渡过了一周。
直到有一天,小彤又在门缝里面发现了一张纸条,这次没有名片,而是一张手绘的画像和一个地址。
笔触虽然扭扭捏捏,但是能很清楚的看出画的人是我。
“我靠!老叶,有人偷窥你!”胖子惊讶的叫道,“都找上门来了!”
我凝视上面的地址,和绘画的笔触不同,字迹清晰明朗,显然写字和画画是两个人。
“叶哥,这里是不是不安全?”小彤不安的问道。
“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们没有再胡思乱想,而是单刀直入的去到地址所在地。
正是鼎创房地产公司总部所在地,高耸入云的大楼压迫感十足,让胖子忍不住想起电话对面男人沉重的嗓音。
“见鬼了吗,有人故意把我们往这边引吗?有啥冤情说不出口?”
我们带着好奇走进公司大厅,彬彬有礼的前台小姐跑过来迎接我们。
“几位有什么事?”前台小姐热情的询问。
这事实在不知从何解释,胖子笑嘻嘻的说:“没啥,有人约我们在这里见面,我们先坐坐。”
前台小姐狐疑的看了我们一眼,也不好赶人,回到工位上,不是警惕我们这边。
“现在怎么办呀?老叶!”胖子低声问道,他上次被戴宏放的声音吓到,非常害怕遇见本人,急切的想走。
“等等看。”我坐在休息位上,故意把自己的脸朝向外面,方便过往的人看的清楚。
目前有用的线索太少,只知道对方见过我。
前台小姐给我们倒了一壶茶,可一直把茶颜色喝白了,都没有任何人上前询问我们。
胖子非常怀疑我的判断,不停催促我快走,但我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坚持要再坐一会儿。
直到一个身量挺拔,虎背熊腰的男人从外面走进来,该有一米九的身高,身后跟着的助手被他衬的好像小鸡一样。
我看这人圆额方颌,面相惊人,放在古代就是天生帝王命,不过一双桃花眼乱了他的运势,故意眯着眼睛做出一副不好惹的模样。
能有这般面相的人一定是个天生的王者,不用猜也知道,肯定就是本市房地产一霸,鼎创房地产公司的实际掌权人——戴宏放!
我一直注视他走到身边。
他看到我的一瞬间也是眼中诧异一闪,随即叫到:“保安,把他们给我轰出去!”
他果然认识我!
我虽然没见过他,但他对我的敌意明显,他命中贪狼星高照,又凶又厉,普通的邪祟根本动不了他。
但既然有人特意引我到这来,我还是拿出画诗人的操守,递给他一直画笔。
“请收下。”
戴宏放锐利的眼光不屑一顾,连话都懒得说,径直走进电梯。
老总的话不需要说两边,他刚走,保安就围了上来,要赶我们出去。
我的笔没人收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正准备交给某个人,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瘦高个双手伸出,恭敬的接过我的笔。
“是叶三十先生是吗?”
“我是。”
瘦高个点点头说:“请您原谅我们老板的冒犯,请随我来。”
他驱散保安,带着我们坐上门口的轿车,往城郊的方向开去,胖子瞅这眼镜干瘦的模样,不像好人。
问道:“是你画的人像?”
“不是。”瘦高个如实回答道。
“画是我们少爷画的。”
“你们少爷是谁,见过我吗?”我更加好奇,距离上次收到名片已经过去一周,普通人早就该忘记我的模样了,这少爷竟然还能画下来。
“他没见过您,”瘦高个耐心的解释,“人像是根据少爷的梦境画出来的!”
有人凭着梦境找到了我!
这事情太玄妙,我还想接着问,瘦高个却什么也不回答了,他开车带着我们,停在一家精神病院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