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一声正在和家属交代病情:“还没恢复好就去拍戏?!你们父母怎么当的!病人旧伤撕裂,可能以后都没办法弯曲了。”
狄父狄母争辩了两句什么,我没有听清,可能是怪狄雪儿自己不小心。
父母冷漠的话语刺的狄雪儿心口生疼,但她除了流了什么都不能做。
入院没多久,狄父狄母便随便找了个借口,带着小女儿外出游玩,把狄雪儿一人扔在病房里面。
她抚摸着自己再也不能弯曲的手肘,心中的恨意愈发浓烈!
我要他们死!我要他们给我的手臂陪葬!
也许正是这一份怨气,吸引来了不祥之人。
有一天狄雪儿做完康复回来,看见一个白须老者站在窗边,手里还捏着一束花。
病房是单间,显然就是来看狄雪儿的,老者绅士的举动,让狄雪儿缺爱的心田备受细润。
关于手臂的事情,狄雪儿很快接受,她要重回娱乐圈,就不能拖着残破的身体。
果然让老者给她接上,风风火火的杀回剧组,抢回属于自己的女主角,并且一战成名。
那之后的事情我都知道。
我重新睁开眼睛,手臂已经消失,绯凉趁着我看回忆的时候将手臂吸收,这会儿正在符咒里面透着乐呢。
关于白须老者,狄雪儿的记忆依旧没有给太多有用的信息,但是看时间,白须老者出现在狄雪儿身边的时间正是几个月以前。
他自上个世纪以来容颜就从未改变,“春锁红颜术”只能维持一时的容貌,白须老者可以几十年间不曾改变,可见实力之强悍。
我所见之人中,可能还没有望其项背的存在。
我和胖子回到家中,他被狄家绝望的情绪影响,一声不响回到自己的房间。
我也有些疲惫。
刚关上房门,一阵灭顶的压力从天而降,我眼前发话,双腿站得笔直,却感觉自己在不断下坠,好像有人要把我的灵魂按到地底。
我深吸一口气,掌握身体的主动权,眼睛巡视一圈房间。
只有我一个人!
我嘴角微微勾起,青灵阳气入七月的山泉,冲刷我的静脉,一股清亮之气自下而上,冲破压制在我头顶的混沌。
爆发力激起一声娇弱的嘤咛,绯凉化形摔在地上,无辜的眼神直勾勾盯着我看。
“大师这么用力,人家受不住嘛。”
绯凉的身体拼凑的七七八八,只剩一双腿还是假的,它倒坐在地上的模样柔弱无比,幻化出来的旗袍,勾勒出身材曲线,微微扬起手,让我把它扶起来。
“刚刚那是什么?”我没有理它,走到床边坐下。
见我这般不是风趣,绯凉噘着嘴,自己从地上爬起来,拍拍屁股,又坐到我怀里。
“厉害吗?我的探魂!”她双手勾住我的脖子,撒娇道,“人家就是想试试,你别生气嘛。”
我不生气,绯凉自从拿回身体开发新技能之后,总会恶作剧似的在我身上试验。
能直击灵魂的招数非常珍惜,有的画诗人,可能开发一辈子连边都摸不到,绯凉竟然出了业火幻术之外,又有了新的惊喜!
“只可惜我是只魅,精神力太弱,不然威力会更强!”绯凉遗憾的说道。
方才一招压的我喘不过气,不排除我没有防备的情况,但威力显著,它还说太弱。
不知交给我这个画诗人用,又会有怎样的效果。
心中虽然好奇,但周围都没个能实验的人,我又在狄家跑了一天,这会儿也着实有点疲惫。
我伸了个懒腰,躺在床上,绯凉还在懊恼该如何提升自己的精神力,没时间拿我试招,乖乖回到符咒之中。
也许是因为绯凉攻击过我的灵魂,造成精神力轻微震荡,这一觉我睡得极其不安稳。
白须老者在最近的事件中频繁出现,加上画诗人的身份,让我记忆深刻。
梦中,我好想亲身经历这些时间,可能前一秒我还是被炼尸油的母胎,后一秒我就变成娆疆边寨石室里面的冻美人。
被换手臂的人也变成了我,我为获得新生感到开心,欢呼雀跃。
乱七八糟的梦境交织缠绕,本该休息的大脑超负荷工作,睡下两个小时,我只觉得好像经历了十年。
被迫从梦中醒来,大脑好像要爆炸一般沉重,比睡觉被吵醒还要难受。
我晃晃悠悠走下楼,身心萎靡的倒在沙发上面,小彤关切的坐在我身边,用手摸我的额头。
“叶哥,有点烫。”小彤担忧的说道,起身要去拿冰袋。
我抓着她的手把人拉回来,哑声说道:“没事。陪我待一会儿。”
小彤的手冰冰凉凉,正好驱散我体内的高热,我捧着她的手贴得更紧,靠在小彤柔软的身上。
刚被绯凉攻击的时候我还不以为意,但灵魂哪里是能轻易试探的,只是一点小切磋就让我大脑超负荷运转,身体发热。
探魂,果然不容小觑,这也让我警醒,绯凉凑齐全身之后,难保不会逃跑。
以后再也不能放任它胡来了。
小彤还是不放心,执意要去拿冰袋,我顺势深险柔软的绒垫之中,被包裹稍微让我疲惫的身体好受一点。
冰垫放在额头上面凉丝丝的,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运转青灵阳气,驱散聚集在脑中的混沌之气,安抚受到冲击的经脉。
舒展之后,眼前的景物清明了许多,小彤一直蹲在我身边,聚精会神的注视着我。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没有,只是有新工作找上门,我等你状态好一点再跟你说吧。”
“没事,”我拉住起身的小彤说,“多说话我能更清醒一点。”
见我坚持,小彤无奈的笑笑,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背后,还钉着一张皱皱巴巴的纸条,上面扭扭捏捏写着“找叶三十救命”。
简单的笔画扭的更蚯蚓似的,连直线写不全。
能记得我名字的人少之又少,我免不了好奇的问小彤:“哪来的?”
小彤耸耸肩,说道:“不知道,门口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