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完全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但我记得，也不知道是谁和我说过，女人颠倒黑白的本事是与生俱来的。
“随你。你要来可以，但你的安危，我是不管。你可别指望我还能分心看你。”
我喝了口水。
菜还没有上来，我还有时间和楚灵儿说些事情。
“那个墓，能把一个资质不错的古董商人搞死，还让赶尸匠浑然不觉自己会变僵尸。”
“可想而知，那里不是一般的危险，要不是林成失魂，徐克也不见得想拉我一起去，你跟着我们下去，是不会变成僵尸，可回不回得来，这说不准。”
林成这个赶尸匠都得失魂落魄险些变僵尸。
她楚灵儿也就是仗着“霸体”嘚瑟，要不然第一个目标，被集火对付必然得中招的人，恐怕非她莫属。
楚灵儿把她那油纸伞放到桌上，“那就不必你操心。出来游历，没点压箱底的本事，断然不能行走江湖安然无事至今。”
我还是不信她的话。
“实话实说，你是我见过最糟的封印师。”我从服务员手里接过食物。
楚灵儿也就是能够让我增加存在感，此外没什么有利我的地方。
她过于漂亮，人们的注意力会不由自主的移动到她身上，也自然会注意到和她交流的我。
楚灵儿脸色难堪，但她否认不了这一点。
她确实很糟。
“要你管！我还年轻。”楚灵儿说。
接下来就没有交流了，在我吃完饭以前。
我不理她，她不知道怎么给我一句话气得不想说话，气氛又陷入沉默。
终于是得到了短暂的安宁。
在吃过饭，我和楚灵儿去见了那三个和王炀、林成一起下墓的盗墓贼。
他们对王炀的意外死亡很意外，与此同时，也是感到恐惧和不安的。
没有人想变成王炀那样。
我和徐克给他们做了检查，他们三个人的“感染”程度都没有很深，也不知道是不是和个人资质有关。
论资质，王炀第一，林成次于他，也就王炀变成了僵尸，林成只是气息不稳定，但除掉了缠身邪气，就陷入昏睡，在徐克确认下是失魂。
我不敢贸然行事，要是这三个人都“睡”了，可没人带我们下墓。
没有他们带着，我们甚至都找不到墓穴的所在地。
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我单独把徐克给叫过一边，才说明了检查结果。
“情况都比林成好，但我不能确定会不会失魂，总体情况，只能说是良好。”我说。
需要进一步的诊察才能得到更详细的结果。
然而，现在我们没有太多时间，林成的部分魂魄丢在那个墓里，也不知道是否还在。
但林成继续这样下去，很快就会死。
即便是吊命，也只不过是让他不生不死的躺在床上。
在找回丢失的那一部分魂魄之前，无法唤醒他。
医学上是植物人的症状，能唤醒的案例少之又少。
对于阴阳天师来说，他们是有办法可以直接招魂唤回丢失的魂魄。
只是，林成的情况特殊，用这个办法估计行不通。
要不然，徐克也不会叫我和他一起下墓。
徐克摸了一下下巴，寻思了一番，“暂时不处理，会有什么影响？”
“目前为止，他们的状态是良好的，不处理，也不会有问题。”我说。
按照他们的这个速度，估计没个一年半载，是不会变成僵尸。
“等你修整好了我们就出发，他们的情况…能先放着，就暂时不要告诉他们。以免对我们的行程有所不利。”
徐克的想法和意见如此，就看我怎么想。
他是老板，他的意见就是我的意见。
我自然是点头答应，“我都没问题。”
在结束谈话以前，我想起来要跟他说楚灵儿也要一并过去的事情。
“楚灵儿也要和我们一起去，她的目的八九不离十是和身上的魅怪有关系，但气息太明显了…你有办法把魅怪气息遮掩吗？”我问。
也不是说担心下墓会因楚灵儿的那个魅怪出现什么问题，而是担心路上因她会出现问题。
“嗯…我会去准备的。”徐克答应下来。
似乎是看出来我的不解，徐克又说，“她有本事将魅怪封印在自己身上，必然是有自保能力，你何须太担心。”
我摇了摇头，说出我的看法，“那个魅怪可能不是她自己封印在自己身上。她动作生疏，遇事紧张，一看就是初出茅庐没多久，她不可靠。”
“那你为什么还要带上她。”
这会轮到徐克不解。
我很无奈地叹了口气，“她非要和我们一起。女人，你哪里和她说得过理，她们就是理。”
徐克同情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虽然是新人，但她的能力，也能给你分担一些压力，也好叫你喘口气。”
画诗人和封印师都可以封印，尽管能力来源不同，但如徐克所说，带上楚灵儿，我多少压力没那么大。
在详谈之后，我们确定了出发日期。
一个星期后，在前往那个古怪墓地的路上。
“楚灵儿，你的伞，是家传的吧。”我说。
看着有些年纪，要不是封印师的封印器物，估计这么折腾风吹雨打的，都留不到现在。
没有踩到楚灵儿的雷点，楚灵儿倒也乐意和我说一下。
毕竟，到达目的地还有两天的时间。
这队人里除了我和她同龄，其他都是和楚灵儿有代沟的大叔大哥。
楚灵儿不想和他们说话。
尽管也不喜欢和我说，可有了对比，她就勉强觉得，和我聊，还是可以说上几句。
徐克和那几个盗墓贼不对头，基本上不说话，他们是雇佣关系，也没什么好说。
出发前分配是盗墓贼一行自己开一辆车，徐克这个阴阳天师带我两算同行的随行人员。
我和徐克在前座，轮流开车，楚灵儿一个人坐后座。
“不算是，是我姐姐的，这是她唯一留给我的东西。我自己也有一把，只不过坏了，没时间作新的。也不会做。”
楚灵儿说着，忽然情绪低了，抱紧了怀里的伞，仿佛就是在拥抱她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