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出来的胖子和钱飞宇见我被狂风吞噬,连罩在我身上的阳光都被风抹的模糊不堪,大声惊呼,范家人见了,当即惊慌不已,范夫人差点昏过去,被丈夫一把扶住。
我没有丝毫的慌张,冷脸说道:“想和我同归于尽?”
母胎想要为孩子挣得一丝希望,不得已使出大招,却见我站在原地纹丝不动,这才认识到我们实力之间的差距。
它在我身边逡巡一圈,我只是微微侧脸,母胎被震到风墙壁上。
“你积怨难消,想打一场,我可以陪你。”我抬头看向被钉在风墙上面的母胎。
它像把我困在风眼之中,却被我的力量震到反噬,离开范雅晴,两只魅怪都太弱了,甚至不需要我驱动青灵阳气,我甚至收回阴胎眉间的血液。
“打吗?”我问道。
母胎自知不敌,双臂紧紧收拢,抱着怀中的孩子,它早就没有心脏,也流不出眼泪,此时却像即将离别的母亲一般。
跪在我面前,徒劳的求我放过它们母子。
见我被狂风卷进去以为我九死一生的胖子它们,见到狂风散去,狂怒的母胎竟然就跪在我面前。
钱飞宇惊讶的说道:“叶大师好厉害,把狄子石揍得跪地求饶!”
“你懂什么,”胖子鄙视的看了他一眼,“看老叶的样子,根本是连画笔都没用,母胎就怂了。”
“叶大师真是个神人!”范玉海惊叹道。
差点昏过去的范夫人见我平安无事,知道女儿还有救,放心的笑起来。
“大师,我自知冒犯。”母胎跪在我面前,“我甘愿被大师封印,只求大师送我孩子入轮回!”
“你们既已成魅,怨气缠身,不可能再入轮回了。”我淡然的说道。
母胎绝望的抬头看我,它现在用的狄子石的身体,大男人胡子拉碴的脸上露出母亲的无奈,却也同样令人动容。
“那求大师为我们报仇!”母胎抱着孩子,下定决心似的对我说。
“我们的使命是肃清。”我回答道,它这话说的没头没尾的,我肯定不能答应,而且画诗人不能对魅魃动情,同情爱情皆不可,不然等着我们的只会是万劫不复。
魅怪急忙开辩:“我的仇和画诗人有关!大师你不能袖手旁观!“
我眉头微皱,画诗人不能杀生,如果子母阴胎的死和画诗人有关,事情的严重程度就不仅仅是报仇了。
我顶着跪在我面前的母胎,魅怪向来能说会道,保险起见我问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大师如果不信,看看我生前的记忆就知道了!”母胎把头埋在草坪上面,向我展示出绝对臣服的模样。
胖子这个时候凑上来,对我说:“老叶看看呗,你收拾它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看一眼也不会少一块肉。”
钱飞宇先前也被母胎感染,这个时候也对母子二人的过去非常感兴趣。
众人都在劝我,我也对母胎说的画诗人很感兴趣,于是对它说:“我可以看看,不过我要先封印子胎。”
它虽然舍不得,但笃定我看了记忆一定会同意帮它们报仇,于是咬牙将孩子递给我。
天光降下,符咒重启,阴胎沉睡在母亲怀中,被画卷轻轻卷入。母胎不舍的望着我把它的孩子交给范玉海。
“血干之后就把这个烧掉。”我叮嘱道。
“是,大师。”范玉海双手接过,知道我还有其他的事情,也知道不能多留,扶着范夫人往房子里面走。
草坪上面,只剩我、胖子和母胎,钱飞宇本来也想留下,但魅怪怨气极重,我担心他承受不住,让胖子把他劝走。
“开始吧。”我将青灵阳气注入笔尖,在母胎周围画上一圈。
我给了胖子一直画笔,让他防身用,分别和他一北一南坐下。
母胎下定最终决心似的,坦然接受我的青灵阳气,我现在的青灵阳气中掺杂业火,它就算忍受烈火焚身的痛苦,也要把记忆给我看。
我合上双目,母胎的记忆犹如潮水一般涌入脑海。
我和胖子都带入的母胎视角,刚睁开眼睛,一个黝黑的手掌直接糊过来,耳光响亮的声音阵的耳鸣。
“贱货,你用妖术害人,是要害的我家断子绝孙吗?!”男人声震如雷,用词恶毒至极。
一群看热闹的人把两人围在中间,捂着嘴巴窃窃私语,眼里尽是幸灾乐祸,母胎捂着被打肿的左脸,不停求饶:“我没做过!孩子的话,你还有苗娜纱!你凭什么说握是煞星!”
“一个赔钱货!如果你不是煞星,为什么我娶一个死一个,单单就你没事!”男人不依不饶,抓住母胎的长发往河边的方向走去。
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把母胎扔到一边,回身往家走,等到回来的时候,手里还提着一个尚在襁褓的母婴。
“苗娜莎!”母胎惊呼一声,从男人手里把孩子抢过来,女婴的脸被布裹勒的青紫,已经快要没气了。
“苗娜莎好歹是你的女儿,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母胎绝望的喊道,她将目光投向围观的人群,希望有人能出来阻止这个男人丧心病狂的举动。
遗憾的是,被她扫视的人,不约而同往后退,非常嫌弃麻烦上身,我感受到胖子捏紧拳头。
“胖子,这是已经发生过得事情。”我出声提醒。
胖子无力的叹息一声说:“这么多人,就眼睁睁看着一个但那人欺负孤儿寡母!都不是东西。”
我没有回答。
男人拖着母子二人往河边走,围观的人不少是母胎认识的人,她不停喊叫他们的名字,哀求他们救救自己和孩子。
所有人都无动于衷。
这时人群之中走出一个老人,围观的人都礼貌的给他让出缺口,老者扶着拐杖说:“东丹甘,乌江是我们的母亲河,你不能把妻子孩子丢到那里去。”
东丹甘烦躁的反问:“那你说怎么办!不处置这个会妖法的贱人,我们全村都会受害。”
“寨主,保榜卡是外来的下等人,擅自动改动寨子里的青蚨帖,已经引得祖宗震怒,用坍塌的半山警告我们,不处死不行。“寨主旁边的一个年轻人劝到。
“一个外来人也配用祖宗妙法,杀了她!”
“用她娘俩的骨血祭拜祖宗!”
他们不知道的是,母胎被卖到这偏远的山寨,丈夫一家人嘲讽她是下不了蛋的母鸡,还骗她说生出孩子就放她离开。
只可惜她生了一个又一个,都被丈夫卖掉,用来娶新媳妇儿,她也不知道那些女人为什么好端端就死了!
怀中这个,已经是她第五个孩子,她不想再被丈夫当做生育工具,准备带着女儿逃走,没想到她能生一事,被丈夫污蔑成偷改青蚨帖。
她无意中瞟见人群中一个女人掩嘴偷笑。母胎呼吸一窒,就是那个女人骗她去偷看青蚨帖,才被丈夫当场抓住。
她看见女人和丈夫相视一笑,知道这其中定有隐情,颤颤巍巍抬手指向人群中的女人,被丈夫狠心一脚踩进石子地。
“可丢进河里万万不可。”寨主还在苦恼如何处置。
“不妨让我试试!”人群中走出一个白眉白须的老人。
看见他的一刹那,体内的业火汹涌而起!魅怪情绪激动,挣扎着要冲出符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