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飞悦的前半生是令人羡慕的。她有个有本事的姑姑,直接跟占据了商业帝国半壁山河的越家搭上了关系,家里的条件一跃而起,大大改善。不仅有了三层的小别墅,高档的小轿车,而且她自己也越来越多的接触到了上层的圈子。
在学校被封为白富美,身边有了越来越多的人追随,时间久了,卢飞悦的心思也越发大起来,不愿意找一个条件中上的男人,平平凡凡了此一生,她想像姑姑那样呼风唤雨,高高在上。
“我倒情愿你们嫁的都好,咱们也好拉起手来相互帮衬。”卢月对她的想法是极为赞成的,比起来贪玩的的亲生女儿越婷婷,反倒是教导这个外甥女的时间更多一些。
卢月欣慰的看着卢飞悦的容貌,手段都一天天的今非昔比,成为助力指日可待,如果不是这一次玩脱的话,她根本不舍得把卢飞悦留给逐出家门的废物横越。
卢飞悦碰上了敌手,被对方调理了,事情闹得满城风雨,而且医生说她的身体不适宜堕胎,危险太大。
已然变成废料一块,卢月虽然又气又急,还是得帮着善后,算来算去,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横越居然是对于平衡整个大局来说是最合适的。
横越在美国混出了名堂,一天天的提心吊胆,担心他回来查出当年的真相,担心他报复越家给横思思出气,还不如放到眼前看着安心,让他到卢家做个上门女婿跟以前能有多大区别?不过是更身份暧昧一些罢了。况且他刚刚回国,对卢飞悦的过去毫不知情,这件事情如果真的达成了,卢月的手段也算没有白学,这招废弃也算发挥了余热。
卢月越算越合适,卢飞悦本来是有些不甘心的,但是看到横越俊美的相貌以后也就认了。一切都是如此完美,谁能想到,临上场前的几分钟横越居然能从预备室领出来一个大活人呢?
现在鸡飞蛋打,卢飞悦如同做梦一般,迟迟的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她想摸摸自己光滑润洁,充满胶原蛋白的脸颊,却根本做不到,现在就连掉两滴泪都觉得是在伤口上撒了盐撒辣椒一般。
她在半夜的时候偷偷把脸上的绷带解了下来,看看镜子,看看手机里的照片,像癔症似的突然有了力气,从床上跳下来,在梳妆台上翻箱倒柜的把她珍藏的气垫散粉都拿了出来。
一层,细小的伤痕盖不住了,狰狞的伤口依然张着大嘴。
又一层,看上去似乎好一点了,可是有些地方看上去像开口的石榴一样猩红。
终于盖住了,全部都是白的了,可是为什么比念书时班里起痘痘最严重的的女生还要凹凸不平呢?
她猛地把镜子砸在地上,捂住耳朵发出一声尖锐的哭嚎。
现在家里已经完全乱套了,卢飞悦的爸爸一支接一支的抽烟,卢飞悦的妈妈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以泪洗面。
“医生说飞悦的精神状态不太好,能不出去还是不要出去的好。”
“你懂什么?”卢月只有回到这个家里才能露出真正的自己,她露出了冷峻而锋利的眼神,“飞悦越惨,袁茵这个凶手也就千夫所指,我废了好大的劲才把那么多名流凑在一起,就是要在他们面前让横越和袁茵从云端跌死,让这两个人彻底的被上流圈子摒弃。这是飞悦最好的复仇机会,怎么能不去?就算是趴着也得爬过去!”
卢飞悦的妈妈想不到话来反驳,又哭了两声开始埋怨抽烟的男人,“早知道飞悦命里没有就不该贪图富贵,让她嫁给那个开金行的得了,也没有那么多事端,飞悦和飞熊两个孩子谋划了这么久,争宠的怀孕的都处理掉了,没想到栽在这个事情上。”
“闭嘴!”卢月厉喝了一声,又和颜悦色的对卢飞熊说,“你先到谷雨谜阁那里去,帮我看着点情况,我和你姐姐稍后就到,为了保证不出现意外,我要亲自把你姐姐带到会场去。”卢飞熊应了一声,拿着车钥匙跑了出去。
卢月拉开卢飞悦的房门,不由得吓了一大跳,回头惊问,“不是上了药了么,怎么反而严重了,我上次来还没有脓水呢?”
“飞悦实在受不了自己的脸,晚上背着我们,偷偷地化了妆。”卢飞悦的妈妈抽泣着说。
“胡闹!”卢月抱怨了一声,放弃了亲自把她领出来的想法,“你去找件纱巾帮她把脸包上,我们这就走!这一次就算是天上下刀子,我也得把飞悦送到所有人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