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理由。”师父脸上的肌肉绷得很紧,样子真的像是把恒越当成了生死大敌,“你是她的情劫,如果袁茵要勘破凡尘,踏出三界,你就必须消失。”
“你影响她的,不但是她现在的前程,而且是她永生的宿命。”
横越很想说自己不相信,但是却有一种直觉,这一切很可能是真的,毕竟袁茵活生生的在他面前穿越过来,国师又创造了这么大的能量,这一切都是他开始相信,这世界上真的有他不明白不掌握的力量。
“你的意思是说我消失吗?”
“袁茵的做事风格是我教的。”师父答非所问,“你从她的风格来推看,事情有可能解决的这么简单吗?”
横越的眉毛皱在了一起,“你想让我彻底消失?”
我惊叫一声,“师父不要!”
“一定要这样解决吗,你知道现在是法制社会。”横越试图劝服师父,可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徒劳。
果然,师父丝毫不为所动,拿起茶壶在两个杯子里斟了两杯茶,我面前的那一盏,显得空落落的。
“这把壶就是传说中的鸳鸯湖,这两杯酒,你只有一杯酒里有毒。”
“现在我们两个一起做一个沉重的选择。如果我选中了那杯有毒的,就没有人再阻拦你们,但是你们的结局依然惨烈,如果你心里对袁茵有一点点的真爱,你最好尽量避免。”
“而另外一个就简单多了,如果您选中了有毒的那一杯,你中毒身亡,袁茵的命运从此清晰,她能拥有的东西比你想象中的更多。为了这个目的,就算他永远憎恨我,我也在所不惜。”
横越的眼角顿时变得赤红,“你是在和我较量谁对袁茵的感情更深么?我告诉你,在这个方面我绝对不逊于你半分。”
“而且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我能给的感情,你给不了,就算你是他心里最重要的人,我却是他生命里最难忘的人。”
我看着气氛越来越凝重,有的慌了手脚,“为什么一定要走两个极端呢?就这样平平淡淡的持续下去不好吗?师父,我不想要那么多东西,你就同意我和横越吧。”
师父气的胡子不断的抖动,“啪”的一声猛力拍在了桌子上,“命不要了吗?你忘了你上一次是怎么死的吗?”
“被金吾卫几乎一刀劈开,还剩一口气又被拉出去五马分尸。你怎么还不明白?你身为神女,如果不能因为应为,便会为天地所嫉恨,会不断地轮转,每一世都不到好死。”
“原本件事跟我没关系,我从小的理想就是修仙得道,我也几乎成功了。你道我为什么不上去,你道我为什么冒着天谴算出来这么多,为什么提前来到这一世布局,就是为了让你应命,让你改变结局。”
我觉得脑子嗡嗡的,有些消化不动这么多信息,但是我清楚的知道,师父为我付出的太多。
“师父……”我哀哀的叫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流出了眼泪。
“现在这一切的因果你也知道了,你自己来选吧!”
师父依旧冰冷的对横越说,“不选一杯,你是走不出去这间屋子的,还不如爽快一点,结了这件事情。”
“好!”横越无话可说,伸手拿过了面前的一盏茶,一饮而尽,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又把远一点的一盏也端起来,放在了唇边,“袁茵,保重!”
我扑到横越的身边,直来得及接住一个溜溜乱转的空盏,我迷茫的看着师父,抱着最后一丝幻想,“师父,茶里面真的有毒吗?”横越已经痛的歪倒在了地上,蛇一样剧烈的扭动挣扎。
师父脸上的表情也是无比的复杂,“原来,他能伤你至深的原因,也是因为爱你至深的,但是天命如雷,反复无情,你不要看着现在晴空万里觉得痛苦,以后等你万劫不复,那时候回才就完晚了。”
我不理他,泪水一点一点的,又连成一条一条的线,最后抱着横越大雨滂沱。
“哎,”我在自己哭声的间隙听到师父重重叹了一口气,“冤孽呀。”
“我就给你们最后三天时间吧!”等我回过来神的时候,屋子里空无一人,桌子上放着一粒黑褐色的药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