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说的我已经知道了。”这是一句冷冷的结束语,说完以后横越就背过了身去,准备离开。安影心内心起伏,忽然奔过去紧紧抱住横越的后腰,“横越,我们还能回到过去么?”
横越一根一根的掰开了安影心的手指,脸上的表情也是一阵怅惘,“安影心,已经很难看了,初见的回忆就不要再糟蹋了。”
难看两个字像是一把锥子,刺的安影心浑身一震,痛彻无比。
“横越,如果你现在回头,虽然不完美,但是我们多少还能好好在一起,如果你执迷不悟就真的没有前途了。”安影心最后的语气讳莫如深,“横越,不是我要拦你们,是尊上不许你们在一起。”
在渐暗的天色中,横越的两只黑眼睛像是着了两团火,“你说什么?”
我和横越站在家门口,看着里面的灯火通明,忽然有一种很诡异的感觉。可能每一个人都有过期待家里为自己亮一盏灯的心愿,但是我和横越站在门外眼睁睁的看着我们自己家里被不认识的人站满,第一感觉不是恐怖而是错愕。
我们在西涯海的房子是专门留下来的,没有在越家庄园的豪华,但是亦是宽敞舒适,我在院子里种了好些月季墙,但是没有种活,远一点的地方有水萝卜,这不是真正的萝卜,是当地人的叫法,爬的满地绿茵茵的。还有房子蓝紫色的墙体,潮的生了一片藓,因为一直有事缠身也没有清理。
现在家里整个被清理的干干净净的,我心心念念的月季墙已经种起来了,硕大的花朵爬满枝头,清亮的月光投在绿茵茵的水萝卜上,连带的整个院子都看起来精神了不少。
“原来这就是你想要的。”横越看着花感叹的对我说,我却根本没有精力应答。一个明显是家里的下人模样的人喜气洋洋的过来问候,可是我清晰地记得我和横越并没有请人。屋子里传来一个老太太苍老而洪亮的声音,“回来了,还不赶快进屋吃饭。”声音和我认得的任何人一个人都不熟悉,我一撩裙角,迈上了台阶。
烟火气息迎面扑来,我闻到了饭菜的清香。客厅里架起一张大圆桌,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太太坐在上首位置。周围的人簇拥着她,有男有女,有长有幼,看上去像是极为普通和睦的一家人。离老太太隔着两人距离的一个长发女子甚至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正在哇哇的哭叫,一个男人焦急的走过来把奶瓶塞进婴儿的嘴里,孩子瞬间停止哭泣,专心的吮吸起来。
我彻底懵了,横越傻乎乎的问我,“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亲戚,这是你家的么?”我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咬牙切齿的说,“我压根就是穿越过来的,你说呢?”
“我说你们这两个傻孩子,别净站在那里说话呀,咱们家的人全都到齐了,快过来吃饭,今天芸儿可是煮了准们从四川带过来的炒料做火锅。”我看着笑容可掬的老太太,满脸的皱纹都堆累起来,有一种对面坐着的是某种狐虫精怪的错觉。
不能再这么放任下去了,我清了清嗓子,大声说,“老太太,您是谁家的亲戚,是不是走错门了。”
老太太的眼里露出狡黠的目光,“谁家走错门的,看见你的房子脏了,还给你冲洗冲洗。谁家走错门的,看见我的孙媳妇想要月季花墙专门请大师傅解析海水浇灌,不远千里找到好品种给你栽上?”
我眯了迷眼睛,“老太太有心了,可是我真的不认识您,您既然称呼我是你孙媳妇,那就是横越这边的亲戚对不对?”
老太太高兴地左右四顾,“看看,我说什么吧,还是我们孩子厉害,娶得媳妇这么灵巧。横越,罢了,你这孩子虽然改随母姓,我却不像你奶奶那么固执,喜欢姓什么就姓什么吧。横越呀,你还不赶紧上前,看看还认不认得?”
我看着那张和越家老太太酷似的脸,心中的答案呼之欲出,横越颤巍巍的回答,“难道你就是姑姥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