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我就是你姑姥姥,横越呀,越家败了,以后姑姥就是你的依靠,慢慢的你就知道姑姥的好处了。”老太太笑眯眯的说,露出一口整整齐齐的假牙。
横越的眼里蒙上了一层阴翳,满身都冒着凉气,一字一顿地说,“谁是胡思芸?”
一个鬓发整整齐齐的盘在脑后的中年妇女旁若无人的继续翻搅锅里的热汤,其他人一起把目光投在她的身上。我也想起来老太太以前提过的“小芸”立刻明白了横越的恨。
横越的父母本来是有着极深厚的感情的,就是因为越家老太太为了确定自己的孙子必须是越家血脉,做了亲子鉴定,被越松凌的表妹谎报了后,直接导致了横思思的人生悲剧。如果不是这个插曲,横越甚至有可能享受到平安平凡的人生。不用被丢到国外,不用被后母算计,不用被废掉右手尝遍艰辛。
“横越,你要相信姑姥,年轻人要沉得住气,只要你沉住气,这件事里有你想象不到的好处。”
我看着老太太的样子不像是作伪,劝解横越,“要不然先做下来,看看你姑姥怎么说?”
横越轻轻放下我的手,“抱歉,袁茵,这件事我看不开。”
我无所谓的耸耸肩,后退一步。横越一个箭步冲上前,把碍事的盆盆碗碗一下掀到了地上。火锅已经滚了好几回,胡思芸专心的伺弄着,冷不防被横越一把抓住了手,“二十多年前,那时候你才二十岁,还那么小,为什么会撒那么恶毒的谎?害得我父母一生失和?”
胡思芸咬着下唇不说话,横越抠着她的手就往滚烫的火锅里压。他脸上的表情十分狰狞,就像恶鬼一样。周围围着那么多的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怀里的婴儿睁着无辜的眼睛左右四顾。
“啊”胡思芸不自觉地呻吟了一声,抬头看了看横越杀意森寒的眼神,又垂下了头。
横越看到还是不说话,拉着她的手在火气氤氲的沸水上又靠近了几分,两个年轻一点的女孩子,已经开始发出惊叫。
“如果你再不回答我,我保证,下一次我们两个一起直接泡进去。”
“我可以进去,但是你不行。”胡思芸凄然的一笑,猛的挣脱了很远的束缚,把手探了下去。
我皱着眉看着人群慌乱,尖叫声四起,横越呆呆地站在原地,有些愣了。
身边两个反应机敏的年轻迅速把她的手拉起来,立刻拿了车钥匙要去医院。
去拿冰水的,打急救电话的,去取车的,就像蚂蚁搬家一样的热闹。
姑姥姥始终坐在上方憋着嘴一言不发。直到现在满地狼藉如洗,才沉着眼睛问横越,“现在你满意了吗?”
她痛心疾首地说,“你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我说过让你沉住气,有你的好处。”
我拦得慢了一步,但是眼见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一团糟乱,心里的火气反而涌了上来。
我推了横越一把,见他还是在原地愣着,于是站到了他的身前,“我们凭什么要相信你。凭你素未谋面,*就不请自来到我家里装神弄鬼,凭你还没有见面,就早有耳闻,你的女儿间接害得人家父母失和,还是凭你教养了一个好外孙,千方百计和我们为仇作对。”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越纪涵从越家走了之后只能来你这里投奔。我们这一段儿遇上了糟心的事情,他跑不了左蹦右跳。”
老太太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人家都说老而不死是为贼,我原以为我比我姐姐活的明白,横越,原来你也这么恨我呀!”
“小芸她不是故意的,这件事情里面有误会。”
“你误会你就应该说清楚。说不明白就吊着人的胃口,一口一个让人家相信你,凭什么?”
“就凭我胡家的家产。”
短短的一句话,横越的头猛然抬了起来,瞳孔收缩。
老太太对他的反应十分满意,“看来你了解,就算你们越家的全盛时期,拿到我们胡家的商业版图面前,也是不值一提的。”
“那又如何呢?”
“如果我把这些家产,全都交给横越呢。”
我不能再替横越做主了,我们两个一起看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