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顺当当的双手奉上,难道我们越家不要面子,我们越家该就窝囊?”
“那你想怎么样?”有人大声喊。
“不是我想怎么样,事到如今只能这样,医院那边肯定已经报警了,”我的目光陡然变得锋利,“那干脆就把刺头收拾了之后,再和能谈话的好好谈吧!”
我转头看向越松凌,他会意的点点头,威严的说,“没错,我们越家就是这个意思!”
人群嗡嗡的议论,卢勇觉得有些不妙,大声叫他们安静,然后质问我,“我们都是一起来的,凭什么有的可以谈,有的要被抓进去收拾?你这是故意激化我们的矛盾。”
我不理他,这回答了另外一个人的问题。一个嘴角有着深纹的干瘦女人带着些口音问,“那你们要把谁抓起来收拾,要和谁谈呢?”
“决定权不在于我,在于你们。”
一个头发花白,戴着帽子,似乎有些微信的男人忽然清了清嗓子,“乡亲们呀,小月生病了,小月的婆家正忙着照顾,咱们在这儿打扰不合适,来看看就行了,咱们先回,等合适的时间再说吧。”
“走吧,走吧!”人呼啦啦像流水一样去了一大半,卢勇两夫妻拼命的拦也留不住,最后只好悻悻的离开了。
越纪源和越婷婷气喘吁吁的在床边上休息,七八个穿着制服的保安一路小跑过来打开了门,“谁在这里闹事,说在贵宾病房闹事?”
正呼哧带喘的越纪源没好气的喝了一声,“滚!”
越松凌看向我的眼神有些复杂,我知道一定是老太太和卢月这类的女人可怕的心思给他留下过一些阴影,但是我根本不在意,因为我压根儿也没打算一直在他手底下讨生活。
相对而言,他看向横越的目光就愉悦的多了。
横越认真的问,“大夫有没有说后夫人到底怎么样呀?”
“大夫说了,”越婷婷颓丧的说,“摔到后脑了,脑震荡,里面有淤血,因为位置不好,不敢做手术,现在的状态就跟植物人差不多,而且没有什么有效的手段,只能保守治疗。”
说着她的眼泪开始大颗大颗的滴下来,我不知道,如果她能预料到这个结果,会不会放弃一辆豪车的钥匙,选择一个刻薄的母亲。
“那我们转院呀!”越纪源急了,“不是还有海伦医院么?”
没有人说话,病房里安静的可怕,他们现在所在的这个医院,是公认的最顶尖的医院,因为所有人在做这个排名时,都默默地把海伦医院排除了。
海伦医院厉害到什么程度,没有人确切的知道,但是大家都相信,如果海伦医院想做,大概起死回生也不是什么难事。
问题是,这个医院太难进了,每个神豪都有濒死时住进这个医院的心愿,但是却很少有人能够实现,它的存在,似乎是为了服务某些,阶级以外的阶级。
越松凌铁青着脸拂袖而去,越纪源兀自不知的跟在他的后面,“爸爸,我们转院呀?我们转院吧!”
昨天晚上和曾安吃饭的时候,横越捕捉到了我的情绪变化,有些吃醋,我们近期干脆把感情问题拿到桌面上,说了个清楚明白。
我有些嫌烦,横越于我还是愿意的,我情愿当个小郎君一样养的,也是一种生活的乐趣。可是横越却总想期盼感情,那天是我最吝于付出的东西,我一丝一毫也不想给,至少现在是。
当天晚上横越表现得很平静,一点异样的表现都没有,这一次甚至连冷战都没有。我却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横越的身体里脱胎换骨。
怎么说呢?他就像一棵植物,在安静中被一点一点的抽离了养分,枯萎,失去所有的生命力。
然后闷在黑暗无光的地下,一遍遍品尝了蚀骨销魂的疼痛,心变成灰,情变成木,在伤口上滋育出了另外一种强劲的灵魂。
这种对当事人来说一眼万年的静止时光,在正常人的眼中,可能是一夜,一周,一个月,一个季度。从外表看上去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但那柱植物却开始真的酝酿,抽芽了。
我未必不能理解那种疼痛,但是我目睹了太多的人生,更加懂得不想介入的感情,一开始就不要插手。
我觉得这对横越也不一定是件坏事,他现在甚至连容貌气质都因为心劲的改变发生了偷天换地的变化,就像谷雨所说的,他开始成长。
对此我是欣慰的,能掌控他的感情的人固然比别人辛苦,但是也往往能比其他人掌控自己的命运。
我现在开始有点看中他了,开始主动的和他商量一些问题,“横越,你觉不觉得越家在处理卢月这件事情上,有些过于狠厉了,甚至有一些……杀人灭口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