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有说完,卢月的弟弟妻子,带着卢飞熊,一大群从来没有见过的亲戚,挤挤嗡嗡的来到了病房。
卢勇以前在越松龄面前总是被训斥,总是矮着半截,这一次在亲戚的鼓舞下,终于虚张声势的撞起了胆子,“姐……姐夫,我姐可是在你们越家出的事,你们越家说吧,该怎么处理?”
“就是,”他的妻子也跟着帮腔,因为卢飞悦的毁灭,她变得比以前憔悴而刻薄,“谁更知道你们越家是大家,在商场上那是呼风唤雨,这次你要是不给我们卢家一个交代,咱们决计不会让你讨得了好处!”
后面围着的亲戚赞同这助威,脸上亢奋的表情和苍白的病房格格不入。显然,分一杯羹这种事情对于他们来说就是天上馅饼。
卢家人的意思似乎是害怕卢月真的不行了,想要杀鸡取蛋,一次把最后的福利拿够,而越婷婷和越纪源是真正慌了起来。
越纪源早先还存着让舅舅替母亲出去的念头,被横越一点拨,根本不想在越家自绝前程,于是强先挤上去拦住激愤的人群,“舅舅,舅妈你们不要激动,事情不是这样的,这是一场意外,这根本就是一场意外呀!”
舅妈上去狠狠把他推了一把,训斥道,“纪源,你虽然是越家的孩子,身上也流着一半我们卢家的血,你妈妈对你是最亲的,我们这些姥姥家的人,对你的事情也是鞠躬尽瘁。”
“豪门里的水深,你妈妈平常受了多少委屈,流了多少眼泪,现在在娘家人面前,不赶紧说出来让我们撑腰,你还想着你爸爸,你是让钱迷了眼呀你个白眼狼!”
她的话说的又急又快,声音响亮,原先哄乱的众人仿佛找到了旗帜一般,原先的义愤填膺更多了几分真气,在他面前一向仗义听话的卢飞熊竟然变了一副凶相,雄赳赳气昂昂的挡在稍显孱弱的越纪源面前。
越纪源急的大叫,“婷婷,婷婷还不过来帮忙!”
头脑里乱的一片懵懂的越婷婷面色惨白的站起来,手忙脚乱的帮着越纪源一起,牵起手建成一堵人墙,阻拦向前嗡挤的人群。
“闭嘴,你们快给我滚出去!”越松凌记得浑身颤抖,刚刚在上的久了,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居然能被这一群蝗虫一样的穷亲戚趁火打劫。
更闹心的是,这些穷亲戚还不是他自己的,而是卢月这个心机女人的,简直是活着有活着的麻烦,躺着还有躺着的事端。
这群蝗虫虽然仰着他的鼻息生存,但是这一次似乎生怕卢月病得重了,断了越家输送财富的脐带,决心狠狠地讹一笔。至于得罪了越松凌是不必担心的。如果卢月没好,最起码还有一些保障,如果卢月能好,她一定会把人家和越家的关系重新补起来的。
这样想着,二十多个人虽然愣了一瞬,但还是很快又重新聒噪起来。
“这真是奇怪了,”横越开口说,他对着卢勇的妻子,“你自从结婚在婆家难道没有大灾小病,感冒发烧,难道你掉一根头发,你的娘家人也是这样来卢家闹得么?”
没想到这女人被家里的劫,磨练得十分皮实,丝毫没有怯场,“大少爷,你说的轻松,你看这人躺在床上,咱们闹这么大的动静,别说起来了,连眼都不睁,这是感冒发烧的事儿吗?”
“你们越家家大业大,根本不在乎这点儿钱,况且平常的时候也经常接济我们这群穷亲戚,这次拿一笔钱来把事情一次性了结了,难道不是对我们双方都好吗?”
这话就有点儿明目张胆的赖皮了,横越不由自主的转头看向我。
我笑了笑,这些人和卢月不同,卢月是要脸的,所以可以拿话点到,但是这些人要的是握在手心的元宝,你和他讲理简直就是南辕北辙。
“这事情自然是对我们都好,”我轻轻地说,我发誓我说话的声音真的不大,但是你也许和他们的利益切身相关,病房刷地一下就静下来了。
越纪源和越婷婷声嘶力竭,汗流浃背都没有平息下来的躁动,就这样赶紧下来,每个人都紧张的竖着耳朵倾听着。
“问题是你们也不嫌人多,”卢勇夫妻面面相觑,一起看向我,“这件事情,如果你们夫妻两个,悄悄静静的找上门,咱们可以坐下慢慢谈,但是现在,你们把事情闹得天下皆知,还怎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