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子里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甚至连搭理横越的空闲都没有。
直到一辆熟悉的红车与我们错身而过,我的脑中才灵光一现,摇下了车窗。
深色的玻璃缓缓落下,渐渐露出我明天的面容,我笑容灿烂的问候,“恭喜呀!你的红色跑车又回来了,时间那么久不开会不会都生了。”
越婷婷的神色有些尴尬,双手紧紧地攥着方向盘,“没关系的,生了……练一练就好了。”
“那……良心丢了呢,还捡的回来吗?”
在岳婷婷的惊愕中,我摇上了车窗,扬长而去。
张铭在大宅子里待的久了,很有些乖觉,瑟瑟缩缩的问,“少奶奶,你的意思是夫人坠楼……”
我瞪了他一眼,他不明觉厉的闭上了嘴。
“张铭,不要管那么多,小心祸从口出。”
我看了横越一眼,这句话虽然生硬,但是总算是尝试着改变自己的脾气了。
第二天,去跟老太太说了一会儿话,我们就去医院跟越松凌和越纪源汇合了。
总归是顶着少奶奶的名,吃着越家的饭,我和横越穿了庄重的衣服,一起去了医院。
从病房里堆放的密密匝匝的鲜花和礼物来看,卢月的分量不轻,已经有不少人探望过了。
卢月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她的后脑有一块伤,头发被剃了,看上去有点可笑,如果卢月自己知道,肯定要气的跳起来吧!
她的身边放着我不认识的银器,脸上戴着透明的氧气罩,看不出来有没有呼吸。越婷婷披散着长发,也不像以前那样光鲜亮丽了,憔悴的坐在床头嘤嘤的哭泣。
“医生说,夫人怎么样了?”
“你还敢问我妈怎么样了,我妈就是被你们害的!”越纪源捏着拳头,像看杀父仇人一样,恶狠狠的瞪着我和横越,似乎马上就要拼过来,和我们两个一绝生死。
“我妈就是在你那里待了以后想不开跳楼的,就是你们害得我妈,你们两个还敢过来,我打死你们!”
“二少爷慎言!”
“二少爷不要乱说话!”
我看了横越一眼,退到他的身后。
“夫人可不是我们害的,而是你害的!”
“我害的?”越纪源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的胸口,“怎么可能是我害的,这可是我的亲妈,而且那几天我真被爸爸训斥,关禁闭,跟我有什么关系?”
越纪源很清楚他最近并没有做错事,但是面对着横越仿佛脱胎换骨一般的气势,不由得有些心虚。
“夫人的确是从我们那里走了以后,心情不佳的,能有一些关系,但是根源却是在你那里。”
“我和少奶奶并没有给她什么难听话,因为仆人们都可以看见,我们是有礼有节的把夫人请进我们院子的,如果请进来是为了和她争执倒没什么必要了。”
“没有说难听话?赫连袁茵这个毒妇一向说话恶毒,如果不是因为你们,我妈怎么会想不开?”
“我济源,我敬你,你是我弟弟,我不敬你,你就是个混蛋,再给我袁茵一句,干脆就撕破了脸,谁都不要体面!”
横越忽然变脸,俊美的面容阴鸷而有威压,让人从心底蔓延出一片乌云。
“夫人之所以会心情沉重,并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进了我们的院子以后,触景伤情。”
“触景伤情?”
横越突然陡然一句暴喝,用手指点着越纪源,“既然咱们两家合成一家,我名义上是你的哥哥,我就替夫人教训你,我回家以后,手是怎么伤的,你心知肚明的很。”
“夫人用一处院子换了我的人生给你,你却不堪大用,灰溜溜的回来了,让她的一番心血化为乌有。你让夫人怎么能不触景生情?”
越纪源惊住了,愣愣的说不出话来。
“我可警告你,你已经在你母亲跟前做了罪人,待会儿夫人的娘家人来,你如果再做了越家的罪人,你就自求多福吧。”
越松凌本来被他们吵嚷的难受,听到这一句,心里忽然清明起来。的确,卢月的娘家,是一群吸血鬼,如果越纪源拉着娘家人替卢月出头,也是一件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