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好不容易过五关斩六将签了卖身契可以进新房的时候。横越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坐在了我的身床前。
李情大声问,“横越,你见过袁茵姐穿婚纱礼服的样子。”
“没有。”横越诚实的说。
“那还不赶紧打开盖头,看看你的新娘长什么样子。”
“可以吗?”横越在司仪谷雨的示意下来到我的面前。我从红盖头的下面,可以看到他抬着的胳膊在轻轻颤抖。
面前豁然一亮,看到的不是很远温柔的目光,而是惊愕和陡然爆发出来的哗笑。
我有些纳闷,自己动手把脸上的面具摘下来看了看,自己也笑了,竟然是一张赵安的搞笑头像。于是笑着扔到了李情的怀里,去你的吧。
房间里的人不算太多,但是哄哄笑笑的很有气氛,我心里有些遗憾,毕竟还是和我想象里的古代婚礼不一样。那应该是严谨的浪漫的,一生的承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虽然轻松愉快,却有些玩笑。
吉时差不多到的时候,我要跟着横越走了,沿着规划的路线游街,走到楼下,看到的却不是汽车,而是一台正经锦绣的八抬大轿,和我一身正红的嫁衣十分相配。
我扶着头上的金冠歪着头看向横越,“有心了。”
“只要是你想要的,我自然会给你最好的。”
我重新盖下盖头,在搀扶下上了轿子,一路上心也跟着晃悠悠的。
家里和前两天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张灯结彩,挂着红灯笼,门上贴着喜字,脚下有红毯和火盆,隆重,盛大的感觉逐渐出来了。
谷雨端着,横越端着,两个人的气场感染了整个大环境,简单的小仪式竟然肃穆郑重。
我怀着无比虔诚的心情和横越拜了三拜,被送到了楼上的房间里。
横越出去应酬了,李情陪着我,我刚想摘下来盖头喘口气,却看见她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怎么了你?”
“刚才好像见了个人。”
“你刚才见的人不多了去了?”我嗔怪地说。
“不是,一个和你非常非常像,又感觉不是,没见过那张脸,却觉得非常熟悉。”
我心头一紧,嘴上却开着玩笑,“瞧让你说的,跟闹鬼似的。可能是哪个宾客带来的朋友吧,你不要多想。”
不知道是不是我没有这个命,虽然横越极尽温柔,我的心里却因此埋下了阴翳。
横越用一杆秤挑开盖头,我们两个喝了交杯酒,开始偎在一起交谈,我尽量自然的说,“横越,你在外边应酬还顺利吗,没什么事吧?”
横越皱了一下眉毛,坚决的回答我,“没有。”
“那就好,”我说,“看见你似乎安排了些事情有些担心你不顺利。”
横越扶着我硬把我按到椅子上,“今天都什么日子啦,你还想,乖,除了我什么都不许想。你穿上这件衣服,真是漂亮。”
“那如果不穿呢?”
“不穿……当然是最漂亮。”横越坏笑着看着我,我意识到说错了话,脸上一红,慌乱的解释,“我的意思不是说不穿衣服,还是不穿这件。”
“没关系,无论哪种情况,我都可以帮你品评一下。”横越一面说着,一面解开了我的扣子。
天亮的时候,案上的一对红烛已经烧的只剩下小半,我呼的一口气把它们吹,趿着丝绸面的红拖鞋下了楼。
“怎么了横越,下面在吵什么?”
横越回过头来,脸色十分难看,一句话也不说。
“这不是昨天拜堂的小厅么,供果和蜡烛还没拆呢,发生什么事了?”
我又向前走了一步,约过横越故意遮挡的身体,赫然看见一具女尸跪坐在供桌前,双手握着一柄刀直插胸前。
青灰色脸色,凄艳的笑容和脸上的血泪,都让人感到不寒而颤。
我浑身发抖的指着她,“这是谁,这是谁要这么跟我作对?”
依旧是一片沉默,没有任何人回答,她那张脸让我想起了李情的描述,和我长得很像,但又明确的知道不是,没见过那张脸,却觉得非常熟悉。
没见过是没见过,但是这样的作风却让我立刻和一个人联系起来,安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