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我第一眼在意识里认定的安影心,现在有着极为美艳的容貌,和极其凄艳表情,有那么一晃间的失神,我仿佛觉得他从地上站了起来,笑着对我说,“越家的男人,都是没有心的。”
这样的想象似乎极为真实,让我陷入了极大的苍凉与恐惧。我用力甩了甩头,眼前的世界才逐渐清明起来。
“怎么回事?”我厉声道横越,“为什么她会死在我们的喜糖上?”
“意难平吧。”横越叹了一口气,“我已经抱警了,我真没想到我和你结婚,她会这么做。”
“可是她早就知道我和你结婚了。”我固执的说,任何一个正常的女人,知道有另外一个与丈夫瓜葛非浅的女人死在了自己的喜堂上,都不会太冷静。
“你真的没有在招惹她么?”
“绝对没有。”横越肯定的说,他原本蹲在她的跟前仔细查看,现在已经慢慢站了起来,诚恳的说,“安影心外柔内刚,太过执着了。”
“我昨天在婚礼上也见过她,但是一晃而过,没有专门停下来说话,我当时就觉得似乎很熟悉,但是明显又不是安影心。”
“直到刚才,我看到耳朵后边的红痣才确定是她。我没想到,我真的没想到她偏执到认为我爱你是因为你美丽,竟然专程去整了容。”
“也许是因为付出的牺牲太多,本来回归是想和我努力争一回的,没想到正好赶上我们结婚,所以接受不了吧。”
我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语意里已经有了妥协,感同身受另外一个女人生命里的悲凉,并不不会让我感觉太好。
不安,仍然是不安,安影心的狠已经超过了我在宫里见过的很多妃嫔,这样的狠会选择自行了断,那该是多大的打击?绝对不会只有我和横越结婚这么简单。
“那么,我先上楼了。”我捂着胸口,心脏隐隐作痛。横越一把拉住了我,急不可耐的说,“你不要这样。”
“我怎样了?”我不耐的反驳,“你看我的眼光里刚刚起了情谊就没了。袁茵,要捂化你就这么难么?”也没觉得怎样激愤,就是浑身的力气都被抽没了。横越其实挺无辜的,这件事跟他其实毫不相关,只是突来横祸罢了,但是我却像得了不好的预示一般。
我也没什么话好说,就这么愣愣的看着横越,然后外面响起了喧嚣,是闻讯的村民和勘察的警察过来了。我趁机摆脱了横越,转身离开。
略坐坐,心绪定了些,听见下面说起来鞋的事情,似乎是安影心的鞋子少了一只,剩下的一只鞋跟还折了些。我的心念像水波一样动了动,在卧室里来回转悠。安影心能往哪儿跑?她总是要围着横越转悠的。躲在我的新房里,想趁着我的闲勾搭我新嫁的老公,到底是爱的怎么惨才能让一个心高气傲的的女子做出这样下作的事情来。
越想心里越膈应,我仿佛就断定安影心的鞋就丢在这里,魔怔了一般,里里外外的转悠不停。
横越看到我像鬼一样的样子吓了一大跳,“你在找什么?”
“没关系。”我白着一张脸勉强镇定的说,“我的鞋少的一双。”
横越是专程来和我解除隔阂的,他说为了以示清白,最好把君朗叫过来问一问,当面对质,他就像一个数据库,掌握着所有的信息,你不相信我,叫他来告诉你,我跟安影心在我们的婚礼上到底有没有纠葛?
我还是看着他不说话,我不是不相信他,我只是更相信我自己的感觉,我感觉安影心不是不好的,但是横越也未见得没有秘密,但是他从来都不肯说,现在想来,我们两个人之间的隔阂感,看似责任在我,其实根源却是在他。
“你不要勉强我,你知道我想的很多,我大喜的日子,有人在上次我的喜堂,我只是感觉很不好。换成任何一个是正常的女人都会感觉不好的,我希望你可以给我时间平息。”
横越的眉心解开了一些,“没关系,等这边的手续办完,我们就去度蜜月,去西藏,去丽江,去北京,去上海,去天涯海角,只要你能忘了这件倒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