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又露出了纯良而略带骄傲的笑容,“我都听说了,大哥混得非常厉害,我们几个小孩儿从小就属他又漂亮,又有才华,就是脾气冷点儿,不过好在也找到嫂子了。”
“你大哥跟袁茵现在不在家里,他们约了朋友出去玩了,就在周边的山里,没几天就回来了,到时候你们就能见上面了。”
那时我跟横越的确不在家里,因为负责设计和建造西涯海的君郎告诉我,他们在打地基的时候挖到了一处被掩埋在地下的古庙,觉得有必要让我看看。
君郎也用上了智能手机,但是手机相片还是晦涩暧昧,不是像素的缘故,仿佛是感觉那间古庙自身就带有某种屏障,阻绝着外人把他铺路到光天化日之下。
我瞪着屏幕抢了半天,看见了两大一小三个黑洞,小黑洞里隐约包括着华丽的色彩,心里有一种很怪异的感觉,必须要到场看一眼。
这次到西涯海很顺利,因为挡在西涯海外面的山在上一次地震的时候,已经扩出来一道缝隙,君郎他们虽然还没有彻底的开挖出来,但是已经清好了一条小道。
而且在回村时,村民们看向我的眼光,已经不像上一次那样冷漠,桀骜不驯,而是充满了臣服。
这令我的心里非常踏实,很久以前,我早就告诉过横越,我喜欢的方向是资本累计,一样的道理,就算我用不上,或软或硬的资本堆在那里,才能住筑建我的安全感和骄傲。
村长和君郎一起迎上来,背后还跟着几个随从,他们的精神面貌和上一次看起来也有很大不同,开朗豁达了不少。君郎棱角分明的脸更是晒黑了不少,张铭我并没有看错人。
“哪里?”不容村长寒暄的话说出口,我以手势阻止,直接问道。
“在前面,我领城主过去。”
城主?这个名字虽然有些不伦不类,但是还挺霸气,真没想到沉默少话的君朗还有这样清奇的脑洞。
我和横越跟着他们一路向南走了百十米,就看到地上有一个百米方圆的大坑,周边勒着土堆和木梁。
“就是这里,准备做地基的时候发现地质比较疏松,挖开一看是一座保存得还十分完好的古庙,你从这儿往下看,可以看到古庙的屋檐。”
我依言弯下了腰,果然看见了破败的灰瓦。这种感觉十分的奇怪,如同佛家所说的,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
仿佛从自家后院儿的水缸看着浮影,仿佛从露珠里看着幻象,我心中升起一股奇怪的灵感。当下一掀裙角,从坑顶跳了下去。顿时脑后的风带来了一阵阵的惊呼。
我落在了*的土地上,而且我仿佛这样做过千百次,我在洞底的黑暗里,不但没有感受到丝毫的惶恐,反而有一种熟悉的安宁。
我朝庙门走去,听得见窸窸窣窣布料摩擦的声音,听得见佩戴的饰品叮当悦耳的碰撞,然后我推开庙门,就仿佛我上一世常常做的那样。
两个通天高的人像矗立在庙里,难男子温柔赤诚,女的狡黠明艳,都有着仙人之姿。他们的眼神交融,透露着圆满平和的幸福,双手相牵,四目相望。
头顶屋檐上的瓦片破漏,闹进来的空气如同繁星闪烁。
我愣愣的看着,仿佛就站在天的尽头,看着神宫的大门。舍不得离开,那跟我终究无法拥抱的世界。
我看的那样入神,就连恒韵什么时候出现在我的身后都没有察觉。
他举着一支手电筒站到了我的身后,迟疑的问,“你怎么哭了?”
我没有回答,他又顺着我的目光向前看去,无比惊诧的说,“和你一模一样,这是你么?”
这当然是我,一千年前的我。
我并不是在骗横越,我在上一世的时候,是真的爱过一个人,他就是善王李牧原。
细节不足为外人道,不过就是善王直接上表求娶,满朝皆惊。善王的母妃是武后一派的,自然不肯让我和皇室结亲,势力更进一步。那还有什么好说,掐呗。
那时我未必喜欢到那个程度,但是我天性乖张好斗,越是有人要跟我抢的东西,我越是偏偏不肯放手。
我自己都好奇,就我这种脾气,是怎么在宫廷里活下来,还踩了狗屎运一般得到皇帝的青睐,如果没有师傅和师傅教我的本事,恐怕被人踩成肉泥一万次也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