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纪源是想不了这么深的,可是他背后有卢月呀。
安影心和横越还没来得及琢磨话里的意思,张铭就走了进来,“大少爷,少奶奶,二少爷,施工队的人在咱们门前吵起来了。”
“为什么呀?”
“因为咱们院子正门口不是有片空地吗?园丁就靠着墙根儿一边一排种上了花苗。施工队的人非要从那儿走线,园丁老赵觉得根本就没有那个必要非从花圃里走,就吵吵起来了。”
我和横越对视了一眼,眼见我没有丝毫起身的意思,横越便说“不用理他,让他们自己吵去吧。”
“诶,好嘞!”张铭明显愣了一下,还是答应一声就要出去。
“这事儿你也不用管。”我在他背后补充了一声。
听到我的声音,张铭的背心明显颤了一下。
“你看看,”我苦笑着对暗影心说,“你还没有动手算计他,他已经想要把你拉下水了。”
虽然平和的好些日子,但是因为一直有心理准备,所以突然被老太太叫走的时候,我也没什么吃惊的。
只是暗暗的有些感叹,以前家里有事都是卢月主持,究竟是在什么时候风云暗换了呢?
似乎是在越纪源的战战兢兢中得到了满足,我发现老太太总是以这样的姿态主持大局。
背靠着菩萨佛像,在禅床上正襟危坐,手里拿着一串念珠数佛,表情十分的庄重肃穆。
可怜的越纪源已经三回了,却像在心里种下阴影似的,每次都卑微的萎缩,被压的直不起腰来。
“袁茵,我本来以为你虽然强势些,也是个光明磊落的孩子,怎么轻重不分,在大事上搅局呢?”
我云淡风轻的笑了笑,“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老太太,您说的这么突然,我就算想认错都不知道从哪里认起。”
老太太斜撑着自己的脑袋,冲越纪源使了个眼色。
拘谨的坐在一边的越纪源立刻说道,“前天施工队伍到了大少爷和大少奶奶的院子,园丁说里面新栽了苗子,不许我们从那儿走线。虽然你们是我的哥嫂,但是监控线路是关系到越家庄园安全的大问题,所以我们硬着也就做了。”
“我早该知道,像大少奶奶这样的人怎么肯受气,一定会报还过来的。但是我想着,不过是骂我两句,说几句难听的话了,万万没想到你这么恶毒,居然想借刀杀人,让我在奶奶面前无法交代。”
尽管越纪源声泪俱下,我还是面无表情,不为所动,“二少爷演技已经练得不错了,应该去报个作文好好学习学习,说了半天都没听懂你讲的什么东西。”
我这话说的生硬难听,老太太忽然抓住桌上的一个茶杯,狠狠地向地上掼去。
啪的一声脆响,残渣四溅。动静不算太大,但是气势挺足的。屋子里的人面面相觑,大气也不敢出,气氛一下子压抑起来。
我桀骜的站着不说话,宋蓝已经开始给老太太抚胸口。我忽然觉得有些可笑,似乎总是这一套程序,老太太大发雷霆之怒,宋蓝就颠儿颠儿的抚胸拍背的顺气,一面和稀泥。
我这么想着,宋蓝已经开始说话了,“老太太,您别动怒,再仔细问问少奶奶,说不定里面有什么误会呢。”
“少奶奶,您刚过来不知道,咱们老太太没有别的爱好,只有两样。一个念经,一个逗鸟。今天上午施工队施工的时候,出了差错,弄塌了云翅小楼。”
“云翅小楼?”
横越在我背后轻声的说,“那是奶奶养鸟的地方,类似于你见过的猫别墅一样。”
“嗯,”我点了点头,“施工队弄塌云翅小楼,那你找施工队去呀,找我干嘛呀?”
“好一张利口!”老太太一拍桌案,“问题就在这儿,谁都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生的,纪源的施工队混进来一个外人,做完这件事就消失了。袁茵,以你的聪明才智,想不通这是怎么回事吗?”
我有些明白了,把头转向了越纪源,“二少爷说话真是颠三倒四,含糊不清,你直接说工程队出事,因为和我有嫌隙,怀疑是我不就得了吗?”
越纪源的态度也不强硬,这是低着头说,“云翅小楼里面的鸟都是老太太的心尖尖,百伶百俐,三宝会说话,会唱戏,比一般的小孩儿还机灵,披锦浑身的羽毛绚丽,性情温柔,奶奶不开心的时候,总喜欢把它们放出来解闷儿。”
“现在几十只名贵的鸟全都没有了,这个责任太大,我实在担当不起,总是要把我心里想的全都说出来的,至于事情怎么样处理,就全凭老太太公断了。”